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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曆,624年,冬,坎布爾城,雇傭軍第三統領府,地下室內。/p


    隕鐵做的鎖鏈上,一個滿臉是血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跪在地牢裏。/p


    “羅傑,你敢這樣跟我們做生意,你完蛋了。”那個被鎖鏈栓死在牆上的生物惡狠狠地說道。/p


    “嗬嗬,”生物麵前的,是一個微胖中年男子和一個穿著甲胄的年輕男人。“真的傻乎乎地讓我尊貴的朋友去接觸你們這群人類完全不了解的東西,那我們才是真的完蛋了”羅傑冷笑著說道。/p


    “羅傑,你等著,我的主人是誰你也應該明白,惹到他會有什麽下場,恐怕你還是想得太輕鬆了。”生物猙獰地冷笑道。/p


    羅傑不說話,看向了一旁的年輕男人。/p


    良久,年輕男人開口了,此人正是蕭桓。/p


    “你說你的主人要跟羅傑做生意,”蕭桓說道,“你們的生意就是抓走我吧?”/p


    “不,”生物怪吼道,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就像我們跟羅傑一開始說的那樣,我們想讓你跟你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見麵。”/p


    “可是,”蕭桓冷靜地繼續說道,”先不說你們是怎麽樣得到那個人的消息的,即便是你們真的抓住了那個人,從而得知了我和他的一切。難道你們真的會像你們所說的那樣白白地讓我和那個人見麵?你們的動機在哪?對於你們這種人不人貴不貴的東西而言,我身上有什麽你們可以利用的地方?你們不覺得,在你們不告訴我們你們真正的目的之前,就把這樣的事情稱之為交易,有些可笑了嗎?”/p


    “嗬嗬。”眼前的生物低著頭冷笑道,不再說話。/p


    “你別裝作無法理解我們,”蕭桓繼續說道,“雖然你的老大派你來跟我們接頭,但想必你,至少過去的你,還是一個人類吧。對於一個人類在不配合另外一群掌握他生死的人的情況下,另外一些人能夠對他做些什麽?想必你也不會沒有一點心裏準備吧,”/p


    這就是上次羅傑跟蕭桓提到的那筆生意。羅傑雖然是個商人,但是,在麵對交易的對象疑似那種生物的時候,羅傑還是分得清楚,人類的存亡問題和他個人的利益問題的主次。更何況,單單從交易而言,這種完全沒有任何迴報與動機的主動找上門的交易對象,本就十分可疑。/p


    於是,真正的羅傑與蕭桓的交易,是捕獲來跟羅傑進行進一步交頭的人。/p


    “還是想不通嗎?”蕭桓有些惋惜地說道。/p


    “卑劣的人類,”生物終於開口了,“即便現在的你們以卑劣的方式終止了交易,但是,這場交易卻不會因為我的被捕而停止。你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我們依然會把他給你。而我的主人,也遲早會親自來找上你。”/p


    “隨時恭候。”蕭桓說道,“不過既然你已經承認了我要找的那個人在你們的手上,那麽暫時,估計我也是不能把你給放掉了。那麽,就讓你口中那萬能的主人,親自用我要的那個人來交換你吧。這樣的交易,比一場豪不知對方底情的交易,在我看來,要來得可靠得多。”/p


    眼前的生物不再說話,依然隻是冷笑。/p


    走出地牢,蕭桓與羅傑並肩而走。/p


    “蕭兄弟,”羅傑說道,“你對那家夥提到的主人怎麽看?就照他所說,難道他的主人真的會是上次災難裏的那玩意兒嗎?/p


    “我不確定,”蕭桓說道,“就看他本人身體改造的情況而言,的確應該是那方麵的生物才能做到。但是,擁有改造人類身體力量的生物,卻也並不在少數。就憑目前的信息來看,我們確實還不能下這個定論。”/p


    蕭桓對羅傑還是挺有好感的,雖然情報販子並不是什麽高貴的職業。但是,蕭桓真正欣賞的,還是羅傑在這種關鍵的問題上果斷而大膽的判斷與做法。在蕭桓看來,要是其他的那幾個雇傭軍的統領,能有如此的果決,那麽今天的坎布爾城,或許早已不再是一座‘孤城’。/p


    “不過要是真的是那家夥的話,”羅傑歎道,“那我們人類,或許還真的是走到盡頭了。”/p


    “不會那麽簡單的。”蕭桓說道,“如果真的是那些家夥,那麽以他們的能力,還有什麽必要來跟我們玩這花哨的所謂交易?隻要他們降臨坎布爾城,過去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現在也不會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他們毀滅這座城市。”/p


    “也是,”羅傑說道,“如果真是那些家夥,倒也沒有必要跟我們這兒來瞎折騰。”/p


    “還有一種可能,”蕭桓說道,“那就是他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毀滅我們。”/p


    “你是說奴役?”羅傑驚訝地說道。/p


    “有可能,”蕭桓說道,“總之,如果真像我們抓到地那家夥所言,那麽我想,當他們找上我的時候,一切的事情也就明了了。”/p


    “蕭桓,”羅傑認真的說道,“跟我講一句實話,你和那些東西究竟有沒有仇恨?我知道,從你對他們的了解來看,你一定曾經親眼見過他們,雖然這似乎聽上去很不可信。但是,我的直覺就是隻要告訴我的。”/p


    “我恨他們。”蕭桓看著前方認真地說道,他明白羅傑的意思,羅傑是擔心因為蕭桓與那些家夥的私人恩怨,導致了坎布爾城最終的災難。“並且我認為不僅僅應該是我,每一個在那場災難裏喪失親人,朋友的人類,每一個因為冰封的雪夜而無家可歸的人類,都應該將他們視為最大的仇人。”/p


    “那你害怕他們嗎?”羅傑小心地問道。/p


    蕭桓想起當時在知北進中,和一對母女一起戰栗著不敢發聲地躲在床下的那晚雪夜裏。那一晚,他親眼見到了那些東西,白鴉。/p


    就是他們,讓一個村莊的人全部變成了冰塊,並且斬下了他們的頭顱。就是他們,讓當時已經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在荒野中立足的蕭桓,害怕得幾乎失去了神智。即便是現在迴想起那天晚上,蕭桓的身體都禁不住地戰栗起來。/p


    “害怕,”蕭桓說道,“但我等他們也很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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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桓,”房間裏,林楠在沙發上抱著自己的雙腿,“你和羅傑的事情,談的怎麽樣了?”/p


    “沒什麽,到時候我會自己去處理。”蕭桓不想讓林楠也卷進這件事情,雖然蕭桓看著事情一步步推進也有些裏來,那些家夥的危險,蕭桓想著,如果他單獨麵對,他一定能保證自己不會再像那天夜裏一樣卷縮逃避,但是同樣的,他也沒有任何在麵對那些家夥之後還能夠活下來的把握。而林楠,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來承受這樣的危險。/p


    林楠沒有說話。/p


    “林楠,”蕭桓說道,“我還是想拜托你再去幫忙看一下那對母女。”/p


    蕭桓所說的母女,自然是那對和蕭桓一起趕到坎布爾城的母女。到達坎布爾城時,蕭桓半死不活,那位母親瘋掉了,小孩在蕭桓懷裏昏迷不醒。現在,接近五年過去了,蕭桓好了,那位母親依然瘋著,而已經八歲有餘的小女孩,卻在三年前醒過來了,但是智力卻似乎發育得遲緩了一些。/p


    蕭桓當然一直都有想要去看望她們的想法,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位母親一看到蕭桓,眼神就仿佛看到了惡魔一般,平日裏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她發瘋似的眼看著就要往遠離蕭桓的牆上撞,好像蕭桓就是那天晚上,殺死她丈夫的那群騎著骷髏馬的騎士一般。而小女孩,不知為什麽,每次看到蕭桓之後就不再說話,並且好像和蕭桓一樣,也對那段經曆失去了記憶。/p


    蕭桓心中很愧疚,這也是蕭桓一直想弄清楚那兩個月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原因之一。但無論蕭桓怎麽想,仿佛都沒有半點痕跡。而這,也是蕭桓這麽迫切地想要再見到那群家夥的原因之一,畢竟,在坎布爾城的資料記錄裏,在那些家夥來到的方圓五百裏內,所有進入睡眠的人類都做了惡夢,而所有方圓兩百裏內的在睡夢中的人,都發瘋一般失去了神智。/p


    很難講蕭桓的失智是不是跟它們有直接關係,但是,如果不是它們,那麽,蕭桓和那對母女的悲劇,那個村莊的悲劇,很大程度就能避免。/p


    能幸存過那場雪災,坎布爾城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當時這座城市的周圍並沒有那群家夥的降臨。/p


    而現在,那群家夥居然又來到了這裏。蕭桓想著,它們唯一進入坎布爾城的途徑,就是踏過自己的身體。/p


    “好,”林楠說道,“順便也把你給她們的醫療費和生活費一並帶過去,這個月就不用再麻煩小青去跑一趟了。”/p


    蕭桓剛開始強打起精神開始工作時的很大一部分動力,就是了解到坎布爾城沒有義務一直免費地發揮人道主義精神來照顧這對母女。雖然他一直以來都暗地裏資助著這對母女,但是,他卻很少去看望她們。畢竟她們的情況讓蕭桓不覺得自己的看望會對她們而言是一件好事。/p


    大師兄,那對母女,騎著幽靈馬的惡靈騎士白鴉,這些,都是蕭桓這些年裏心中揮不去的傷痛。/p


    而現在,那群家夥居然找上了自己,還是以大師兄的名義。/p


    蕭桓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因為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躲在床腳下不敢出去時地懦弱帶來的恥辱,蕭桓所在的雇傭軍部幾乎接到三分之二的所有有機會出城的委托。蕭桓無時無刻不在準備著自己,他以最完美的方式處理了每一次的委托。而他,也成為了出外勤最多的高級將領,沒有之一,也沒有第二,第三離著好長一段距離。/p


    白鴉,人們之所以如此稱唿那些死神一般的骷髏騎士。一是因為它們所到之處散發的寒冷白氣,二是因為它們所到之處盡是屍體。當然,也是因為它們總是從天憑空而降,卻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與它們交談。蕭桓,正是坎布爾城清醒的人中,唯一一個真正見過它們的人類。/p


    “謝謝你,林楠。”蕭桓說道。/p


    白鴉,白鴉。蕭桓的心中默念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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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還尊重我,就不要嫌我麻煩,”跟上蕭桓近乎瘋狂的步伐,林楠一把抓住了蕭桓的手臂。就在剛剛的夜晚,一個神秘的身影將一枚戒指丟進了蕭桓和林楠的臥室,那枚戒指,正是大師兄一直帶在身上,卻從來都不會親自佩戴的飾物。“如果你還愛我,那麽也請你不要再試圖丟下我,一個人前去。”/p


    蕭桓看了看林楠的雙眼,眼下的情況,實在不是一個能夠慢慢說服林楠的好時候。/p


    “讓她跟著你吧,”身前二十秒處,帶著鬥篷的神秘人冷笑道,“你不是要找林書崖嗎?有你們兩個一起,才認得更清楚不是?”/p


    蕭桓和林楠已經一前一後追了不少但是,無論蕭桓怎麽加速,仿佛他與神秘人的距離永遠都是二十來米,不會拉遠,也不曾拉近。/p


    “你還要跑多遠?”蕭桓一手將林楠護在身後。/p


    “嗬嗬,你們跟著就是了。”神秘人再次冷笑,“難道說,你對大師兄的感情,還不夠讓你一直無條件跟著我走嗎?”/p


    林楠當然也能感受到這樣一直跟著眼前這個陌生人的危險,但是,這些年裏,她陪伴蕭桓最久。她也最能明白在蕭桓看似成熟的應付外人的外表下,大師兄與白鴉其實一直都是蕭桓心中的執念。而蕭桓對於他們的執念究竟有多深,即便是林楠也很難咬定。/p


    “蕭桓,如果你想跟著去看,就不要在意我,”林楠說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如果真的發生些什麽,也請你相信我和你一樣有能力自保。”/p


    雖然林楠在坎布爾城做的都是文職,但是,過去在學院裏林楠的實戰底子,蕭桓還是有數的。更重要的是,現在的林楠應該也無法甩掉。/p


    “好。”蕭桓說道,“一會如果發生些什麽,你就先逃,相信我,無論一會要麵對的是些什麽,我一個人都有能力把自己的命給撿迴來。就像我在那兩年裏一樣,就像我每一次出外勤一樣。”/p


    無言中,林楠默默的牽上了蕭桓的右手。/p


    “走吧,”眼前的神秘人冷笑著一字一句地說道,“跟我去見見你們日思夜想的大師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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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達紮瑪爾山巔時候,天色已經不再是夜晚的純黑了。/p


    “驚訝嗎?”站在懸崖邊,眼前的神秘人脫下了鬥篷,露出了裏麵的骷髏頭。/p


    骷髏頭裏,居然還有淡淡的鬼火在搖曳,看上去好像眼睛的火光。/p


    白鴉。蕭桓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到它,沒有騎著幽靈馬的打扮成人類模樣的白鴉。/p


    “你把林楠怎麽樣了?”蕭桓問道。一上到了這兒,林楠就幾乎昏昏欲睡過去,將林楠抱在自己的懷裏,蕭桓突然發現,現在的自己在這群家夥麵前依然如此無力與渺小。但是蕭桓已不再恐懼。/p


    “沒事,就是睡一會。一會就醒了。連夢都不會做。我想,你或許也不會願意林楠聽到我們接下來的談話吧,畢竟,過去,林楠可是最崇拜我的,”眼前的穿著人類衣服的骷髏人說道,“很驚訝吧,看到我變成現在的模樣。”/p


    “大師兄呢?”蕭桓問道,眼前的山峰上並沒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跡。“不是說好你們要把大師兄交給我的麽?”/p


    “我都說得這麽明顯了,”骷髏的臉上居然還能做出苦笑的表情,“沒想到你還裝作沒認出我。”/p


    “既然山峰上沒有其他人,那自然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大師兄,林書崖。”骷髏說道。/p


    蕭桓謹慎地望著眼前的白鴉,良久。/p


    雖然但就身高與身材來看,眼前的骷髏的確和大師兄相仿,但是蕭桓自然不可能相信。/p


    “那我告訴你,在我拿著一瓶啤酒,來到你在南陽軍府的宿舍找你談心的時候,你是不是正在和你的那個叫老周的同學一起聊天?”’大師兄’見蕭桓不說話,就開始說道。/p


    “在你家鄉的那個女同學來找你的那天晚上,我是不是在你那兒寄存過一副匾額?你不是很好奇他們是怎麽知道那八個字的嗎?很好奇我一直隨身帶著的戒指是從哪兒來的嗎?現在答案全清楚了,那八個字就是當時我寄放在你那兒的匾額上寫著的,及時雨下,萬物逢春,是我在揚州那邊迴來的時候一個老友送給我的。而戒指,當然就是從我的手上拿下來的,現在,你可以把它還給我了嗎?“骷髏若有其事的看著蕭桓,說道。/p


    略微思考,蕭桓還是把戒指還給了眼前這個‘大師兄’。看著大師兄緩緩地帶上了戒指。/p


    “你以為憑借這樣地一些信息,就真的能夠讓我相信,你就是大師兄嗎?“蕭桓冷笑道,”的確,你說的事情都是隻有我和大師兄才知道的,我也的確相信你們曾經見到過大師兄,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樣從大師兄嘴裏騙到這些信息的,但是,我現在越來越有一種預感,真實的大師兄並不在你們手上。“/p


    “激將法?“骷髏人笑道,”看來這些年來,你還真是成長了不少啊。可惜,你用錯了對象,因為我就是林書崖,龍泉山莊裏隻此一人,再無分號的林書崖。“/p


    “你還記得雪災發生前那天晚上我跟你說過的事嗎?“骷髏人看向昏暗的星空,仿佛真的有一種那天晚上林書崖望向天空的意境。”我說過,隻要你跟我坦白一切,我就帶著你去完成我們的夢想。隻要你坦白一切,其他的我什麽都不計較,包括你跟林楠發生的所有,這一切,我都不計較。“/p


    “行,“蕭桓說道,”那你先告訴我,大師兄當時想要跟我說的委托,究竟事什麽?“/p


    “嗬嗬,原來你什麽都不知道。“眼前的骷髏人似乎有些無奈,”看來在我解釋清楚我身上的這副模樣之前,你或許是不會放棄一直對我進行有罪推論的。“/p


    “讓你到現在為止,仍然懷疑我的,無非就是兩件事情。“骷髏人說道,”你是不是一直很在意為什麽我將我過去從來都不會戴上的戒指戴上了?也一直不理解為什麽我會加入這個你們口中的白鴉?“/p


    “我想告訴你的是,人的習慣是會變的。我的戒指是不是戴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過去究竟是不是就如你所記憶的一樣戴著戒指或者不戴戒指。這才是足以證明我身份的東西。而至於你們口中一直有誤解的白鴉,正是我深思熟慮後選擇加入的一個非人類組織。“/p


    骷髏人用和大師兄一樣的口吻進行著對話。/p


    “加入我們吧,蕭桓。“‘大師兄’說道,”如果你還不相信,我甚至可以在今天晚上一直都跟你講我們過去的每一件事,解釋清楚你內心所有的疑問,我甚至不需要你那麽快的跟我坦白。我隻需要的是,在關於白鴉這個組織的所有謠言和偏見上,你能暫時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來等待真正認清這個組織的一起。“/p


    之後,‘大師兄’真的就開始跟蕭桓講起了他們過去的一切,有關於他們倆的,有加上林楠的,有關於溫可升的,也有關於大家的。甚至連語調都還和過去一樣,除了現在這個人無可避免沙啞的聲音之外。/p


    盡管眼前的‘大師兄’所說的一切都是符合蕭桓記憶的。/p


    但是蕭桓沒有告訴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同樣的一番邀請蕭桓加入的話,換了現在的這個人來說,不僅沒有半分令蕭桓壯誌躊躇的感覺,相反,蕭桓感受到一股來自於內心深處難以抑製的惡心,幾乎令蕭桓當場就想要嘔吐。/p


    “總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大師兄’說道,”如果你不加入,按照白鴉的進度,你的林楠,你的坎布爾城,還能存活多久?你的加入,是我向他們那裏換取坎布爾城安全的唯一條件。“/p


    “大師兄,“蕭桓一字一句地說道,”從來都不會用這樣地口吻來威脅別人。“/p


    “唉,“眼前地‘大師兄’似乎有些無奈,”這也不算是威脅,這是事實,畢竟,我能跟它們那裏談到地,就是這種程度。“/p


    “好,既然你堅持說自己就是大師兄,“蕭桓說道,”那你告訴我,你知道近七年前地災難,都是因為這群白鴉而起嗎?你知道在當時白鴉降臨的每一個村莊裏,都發生了一些什麽嗎?“/p


    “我說過,這些事情在你加入之後,我都能跟你解釋。沒有一件事情是沒有原因的,而我能跟你在現在講的,就是白鴉這個組織,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看事物要透過外表,我記得我曾跟你們這樣講過。“/p


    這一次,換蕭桓沉默了。/p


    “那行,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暫時不否認你的身份,“蕭桓說道,”但是,我還需要時間思考,現在我要和林楠一起迴去,等到我思考好了,我會再來找你。“蕭桓說完之後觀察著眼前這個骷髏人的臉色。”或者,你先跟我們一起迴去。守衛的事情我來擺平。“/p


    顯然骷髏人的臉上明顯流露著一些失望。/p


    “行吧,“略加思索後,骷髏人‘大師兄’說道,”那你們就先迴去好生想一下吧,暫時我就不迴去了,這個樣子的我給其他人看到,也會給你們帶來麻煩。“/p


    “但是,你要清楚,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大師兄’補充道,”下一次,白鴉會直接降臨坎布爾城。而這一次,沒有人會幸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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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遠去的二人,‘大師兄’無言地冷笑道。/p


    “原來你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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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迴城的馬車上,蕭桓無言地望著林楠。/p


    “蕭桓,“眼前地林楠似乎終於醒了過來,”結束了嗎?“/p


    “是的,“蕭桓答道。”那個人給你施了咒,讓你睡著了。“/p


    “那那個人怎麽說?“林楠關切地問道。/p


    “他說他自己是大師兄。“蕭桓答道。/p


    “啊?“林楠也是在看清那個人真實麵目之後才睡著地。”怎麽會?“/p


    “那蕭桓,你怎麽看?“略加思索後,林楠問道。/p


    “他知道大師兄和我之間的每一件小事,其中甚至有一些連我都快忘記。“蕭桓的眼神突然變得堅決,”但是,關於他說他是大師兄的事兒,我一個字都不相信!“蕭桓一字一句地說道。/p


    當知道眼前這個人說出自己與白鴉的關係之後,蕭桓其實就再也沒有相信過他的身份。之所以沒有把話說死,是擔心他一怒之下要強行留下蕭桓和林楠。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人似乎卻並沒有想要留下他們的打算。/p


    為什麽一定要讓我加入呢?他們顯然是得到了大師兄所有的記憶。蕭桓心中雖然有著太多的疑問。/p


    但是有一點他很肯定,那就是真正的大師兄絕對不會向這樣甚至可以說是人類曆史上最邪惡的惡勢力妥協。絕對不會。/p


    “那會不會可能是大師兄確實改變了呢?“聽蕭桓說了中間的過程後,林楠問道,畢竟他所說的學院裏的那些事情從林楠的角度,也找不出任何的破綻。/p


    “絕對不會。“蕭桓對於大師兄的信心從來就沒有改變過,在城市裏的這段經曆,隻是讓蕭桓更加明白當年大師兄教給自己的那些東西,有多麽的重要。蕭桓對於大師兄的尊重,從來就沒有減少。”就連我都能有勇氣去對抗這些白鴉,如果是真的大師兄,又怎麽會選擇妥協呢?“/p


    “隻是我們真的沒有時間了。“蕭桓說道,”那個人,不,那個白鴉最後提到的對坎布爾城的襲擊,卻不像是隨口說說。知道我們不會加入之後,這場襲擊應該不會來得太晚。“/p


    “林楠,你說得對,我應該去拿到這個新任元帥的職位,“蕭桓說道,”無論如何我都要拿到。“/p


    蕭桓知道,除了自己和林楠,再沒有人會相信這場在不久後即將到來的在過去的雪災中發生在不少城市裏的災難即將再次降臨在這座坎布爾城。雖然現在老元帥幾乎已經把所有的兵力都過給了蕭桓,但是,畢竟還是有不少剩餘,更何況,如果一旦其他新任的元帥上任,自己自然會失去大部分的調動權。如果說之前的蕭桓還有些猶豫,那現在的蕭桓,就已經完全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要團結坎布爾城內所有的軍民,雖然他也沒有把握,但這一次,人類絕對不會再像過去那樣,隻做待宰的豬羊。隻要蕭桓能夠晉任駐地軍係統的名譽元帥以及雇傭軍係統的實際總統領,那麽蕭桓就有信心說服其他所有的人,來為這場接下來的關係人類生死存亡的大戰,做到最充分最完美的準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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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城內隻有現在蕭桓能夠做到。/p


    望著眼前的這個成熟而堅定的男人。即便是林楠,也是禁不住發自內心地欣賞與驚歎。雖然她早已知道這個男人這些年來的成長,但是,白鴉與那段日子一直都是他心中永久的痛。也是所有人類深埋心底的最大的恐懼與恥辱。/p


    而當這份恐懼再次來襲的時候,蕭桓,或者說這位即將上任的坎布爾城駐地軍的新任元帥,已經成功的將自己立於了精神上的不敗之地。/p


    愛慕地望著蕭桓,林楠相信,在接下來的本就實力懸殊的元帥的最後選拔,對於這樣精神狀態的蕭桓而言,隻不過是一個上任元帥之前的必經流程而言。沒有任何的懸念,畢竟,蕭桓在過去幾年率領旗下軍隊完成的事跡,即便是其他的所有統領加起來,也及不上蕭桓的一半。更何況,蕭桓旗下委托的完成,幾乎都是在最小的傷亡下。這就是實事的積累下產生的質變,雖然林楠在高級的首腦會議上,也在不停地想方設法地為蕭桓造勢。但是,總的來講,跟那些本來家中就有無數長輩身居高位的年輕統領相比,終究讓蕭桓在女皇麵前突出出來的,還是蕭桓本身在委托中展現出來的過於出眾的實際能力。/p


    從統兵帶兵,再到軍隊複雜關係的處理平衡,再到個人麵對各種情況下及時的抉擇與判斷,甚至再到蕭桓個人的戰鬥能力。蕭桓的上任,其實更是一種必然。畢竟,沒有人會希望自己屬下領地的軍隊是由一位綿羊,而不是獅子來掌管。/p


    畢竟,就拿統兵帶兵來講,其實也是蕭桓內在的一種氣質與天賦,雖然林楠也相信自己也能夠在短時間內安撫住這五萬雇傭軍,但是時間一長,這就更需要一種真正屬於元帥的天賦的本領與氣質才能完全地鎮壓住這些其實並不算過於遵守紀律的軍隊。更何況,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麵對那些危險的局麵臨時做出決策和判斷的能力,難道還有誰能夠及得上蕭桓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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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蕭桓一同競爭的那些統領們,其實也很少有真正的草包。大多數,其實都還是政治嗅覺相當靈敏的人,但是,他們錯就錯在在蕭桓大放光彩的時候,還一股腦將所有最危險最艱巨的任務都推給了蕭桓,生怕自己的兵在這些任務中死掉或是吃了敗仗。/p


    實際經驗與能力的不斷積累,以及人口相傳的不可抑製的名聲之下,他們與蕭桓的差距就再也不是簡單的關係二字可以彌補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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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早在學院的時候,聰慧的林楠就在冥冥中意識到眼前這個有些固執的小學弟,真正的智慧並不會亞於她或者是大師兄了。隻是當時的蕭桓還實在是有些太過不成熟與固執,以至於除了大師兄,沒有人真正會去當麵那樣地鼓勵蕭桓。/p


    林書崖啊林書崖,林楠心裏想著,你終究還是要高過我們所有人,高過我一籌嗎?即便是現在,這個你當時看似隨意提拔的內向的小學弟,居然也能如此的像你一般的令人驚豔麽?更何況,現在的蕭桓,至少在林楠的心中,早已成為了比其他所有人都要更加可靠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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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現在,靠在蕭桓身邊,林楠對於不久後坎布爾城可能的覆頂之災,就一點也不感到恐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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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p


    這是蕭桓下周最後大選之前的最後一次外出,為了這次外出,他甚至還和林楠吵了一架。/p


    這次外出,蕭桓除了小青小劉以外誰也沒有帶。雖然這次,他已經走出城外近五百裏開外的地方了。/p


    上一次和白鴉的見麵,雖然堅定了蕭桓競爭元帥的決心。但同時,蕭桓也意識到,大師兄明顯是就在自己附近的,至少,那個獲得大師兄記憶的白鴉,就在離城市不遠的紮瑪爾山上。/p


    成為元帥之後,蕭桓的時間必然就更少了。所以,在此之前,蕭桓沒有理由不盡可能地出去盡可能遠的探索,畢竟,走得越遠,找到大師兄的概率就要高上一分。/p


    而這樣遠的探索,自然是不可能帶上一個實力參差不齊的小隊或是更多的人出發的。原本蕭桓準備自己一個出去,但是,眼看著最後的選拔就要開始的林楠,怎麽可能放心蕭桓一個人去那麽遠的地方。更何況,那麽遠的地方,不僅僅有著受傷的可能,在林楠看來,蕭桓死在那兒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城內從來都沒有人(即便是軍隊)敢去那麽遠的地方。/p


    完全不能理解的林楠就和蕭桓吵了他們人生中的第一次架。吵架時林楠甚至覺得,當年那個固執得要死的蕭桓,又重新活了過來,以現在的身份站在她的麵前。/p


    吵架之後獨處的林楠,似乎也意識到這一次的蕭桓的決定終究是無法再改變,這才告訴蕭桓,如果他還能考慮到林楠的感受,就不要拒絕帶上他的兩個助理,也是理論上的近身侍衛一起上路。蕭桓也不願意因為這件事情徹底惹怒林楠,無奈之下,說著他願意去以私下的身份問問他們,並且如果他們同意的話那自己就帶著他們前去。/p


    而事實上,能夠跟著蕭桓一起出去曆練一直都是小青和小劉的夢想。與蕭桓平日裏看到的有一些愛玩的表象不同,小青和小劉不僅僅是能力,他們的那顆真心上進的心,在同齡人裏向來也都是翹楚。不然也沒法這麽長期地令蕭桓這個工作上的固執狂都感到滿意。/p


    於是,蕭桓的身邊就多了這麽兩個喜歡拌嘴的孩子。/p


    “蕭大哥,為什麽我感覺這裏的地有些震動啊?”趴在地上的小青有些納悶的問著蕭桓。/p


    “我也感受到了一些,”蕭桓的感官向來都是如此的靈敏,“小青,小劉,按照我們先前計劃的,我們先呈三角形散開。大家都各自先隱藏好自己,一會有事的時候也好相互照應。”/p


    “好。”/p


    其實蕭桓的想法很簡單,一邊慢慢地蹲身踱步靠近著聲響,蕭桓想到。此刻的他已經遠遠地走出了所謂三角陣形地範圍。讓兩個孩子先躲起來。這是蕭桓提出這個所謂三角陣形時就想好的事情。一旦有風吹草動,一定首先保證兩個孩子的安全,雖然他們比蕭桓也小不上幾歲。也是雇傭軍中聰明的翹楚,但越是如此,蕭桓越是不願意讓他們在這裏冒上更大的風險,畢竟,他們的人生還長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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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眼前的聲響就是在雙眼可以看到的最遠的那一堆綠草之後。與剛才的震動不同現在的聲響更像是在交流。/p


    人類嗎?蕭桓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確定這個想法還是讓倒吸一口冷氣。從馬蹄的震動到停下來的講話。這個推論應該是暫時說得通的。更何況眼前還有升起的火堆的煙氣,類人猿可沒有騎馬燒火堆的習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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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能夠確定是人類,在確定他們是不是可能懷有惡意之前,蕭桓也不敢就此大意半分。更何況,眼前的人類是從哪裏來的?但無論從哪裏出發,能走到這片荒野的隊伍,蕭桓不相信隻是一些臭魚爛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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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再靠近一點嗎?悄悄前進著的蕭桓的內心也在打著鼓。現在的這種情況蕭桓甚至無法確定一共有多少人,隻能大概地判斷應該是一個不小於十人的隊伍,當然,這是在他們沒有任何其他埋伏的情況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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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間,蕭桓仿佛頂到了什麽東西。/p


    “哎呀,老趙,別頂著我,本來看著隊長和汐姐他們吃東西就餓。”眼前被蕭桓頂到的‘東西’突然發聲道。/p


    雖然驚了一下,但沒有任何猶豫,短短的遲疑後蕭桓一掌拍在了眼前這個偽裝得像是一個石頭的家夥的後頸,確認暈倒後,蕭桓急忙地匍匐著尋找著他口中的那個老趙。但是,身後悄悄抵住自己後背的冰冷槍尖已然告訴了蕭桓這位老趙的為止。/p


    不過所幸的是,他並未第一時間通知他們在烤火的同伴,隻是慢慢地將頭從後麵靠近了蕭桓。顯然是對自己有著相當的自信,想要先確定眼前這個襲擊他同伴的人的基本的情況。/p


    “你是誰?“身後的人問道。/p


    “放下你的槍。“蕭桓在感受到槍尖的一瞬間,就已經悄悄地將匕首放在了眼前這個已經暈過去的人的脖頸上。蕭桓微微側身露出他的匕首所放處。”不要聲張,也不要搞其他的小動作。“/p


    僵持著,蕭桓知道,自己背部的貼身的甲胄能不能擋住搶頭半分,是蕭桓打破僵局的一個賭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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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想明白的身後男人大聲喊叫。很顯然他料定,此刻的自己即便大聲唿叫,蕭桓也不敢抹過自己同伴的脖子,畢竟,自己的槍尖還在蕭桓的身後。/p


    而蕭桓賭的,就是他在乎自己的同伴。驚人的雙腿幾乎是在喊叫的同時向前彈去,蕭桓順勢將眼前的人質向著身旁的斜坡推去。/p


    還好,身後的男子似乎並沒有固執地想要一槍跟隨到底,隻是咒罵著奔向了自己即將掉下長達二十米長的斜坡地同伴。蕭桓賭贏了,蕭桓的背上隻是留下甲胄下的一條淺淺的傷痕。/p


    那個人的槍很利,蕭桓不禁一身冷汗,但隨即就不敢多想。/p


    包圍從男子大叫的那一聲就已經開始了。顯然是相當訓練有素的隊伍。/p


    此刻的蕭桓靠在身後的小山壁,手中是剛剛男子慌亂間丟下的長槍,感受到長槍的重量,蕭桓意識到這果然是一把好槍。/p


    “小子,還不快點束手就擒。“抱迴差點摔下斜坡的同伴,剛剛在蕭桓身後的那位男子的聲音憤怒地大放出來,看著他的身形,果然是一個近兩米高地大漢。/p


    “這位朋友,“顯然,這位站出來的溫文儒雅的應該是他們的隊長。”既然你也並沒有對我的同伴下死手,那麽想必你和我們,也並非是來尋仇的關係。“站出來的被叫做隊長的男人,顯然比其他人都要冷靜得不少。/p


    “與其這樣對峙著,有什麽事情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地談一談,你也不是一個人在這附近的吧,多個朋友也好過多個敵人不是?“顯然,眼前的這位隊長開出了一個相當誘惑的條件。畢竟,說是對峙,但此刻蕭桓在明眼人眼裏以一對近二十個人(加上在大喊後從四周的草叢裏跳出來的好幾個),手中又沒有任何的人質,顯然是處於絕對劣勢的一方。”隻要你放下手中的武器,並且不再有異動,我以我們奈良國國王以及皇家小隊隊長的名義發誓,一定保證你的人身安全。“/p


    “可是,隊長。“大漢抱著眼前滿身是傷的同伴,顯然有些急了。”周亮他——“/p


    隊長搖了搖頭,示意大漢閉嘴。/p


    “不僅僅是大漢,你們也不要忘記,我們這次出來身上真正的使命。“/p


    “考慮得怎麽樣?朋友。“隊長詢問著眼前被成半圓裝包圍的蕭桓。/p


    “可以,“蕭桓說道,”但既然稱唿我為朋友,那朋友放下武器的時候,你們難道就應該拿著手中刀劍嗎?“蕭桓觀察著眼前的這些人,如果現在硬拚的話,隻要不在意身上背上幾箭,他還是有信心抓到一兩個人人質。/p


    “嗬嗬,“眼前的隊長笑道,”你不會還覺得我稱唿你為朋友就完全看不清你和我們現在的局勢吧?隻要我一聲令下,我們的弓箭手就能在下一秒中把你射成篩子。“/p


    “好,那你叫你的弓箭手們放下武器。“蕭桓瞎說著,他在等待著更好的時機。”看著弓箭,我心慌得很“/p


    “行,“沒想到眼前的隊長如此的爽快,顯然是對他的手執刀劍的同伴們有著相當的信心。”弓箭手們,一旦眼前的朋友摔掉身上的劍和槍,一律放下弓箭,將箭扔到離自己三米外的地方,手執匕首待命。“這位隊長很清楚,自己的弓箭手們手拿匕首的戰鬥力並不比弓箭差。/p


    隊長走前兩步。“現在,我的朋友,你可以放下你手中的槍和你背上的劍“/p


    好機會。/p


    一瞬間,蕭桓扔出的長槍吸引了所有弓箭手的注意力。沒有任何遲疑,蕭桓雙手撲向眼前這個同樣空手的隊長,下一秒鍾,所有的刀劍槍尖都停在了自己的身後,而蕭桓,也在剛剛的一瞬間將隊長壓到了身下,左手握著隊長剛剛被自己扭脫臼的手臂,右手拿著匕首壓上了身下人的白頸。/p


    “都給我起開!“蕭桓瘋狂的怒吼著,很顯然一些刀尖已經沒入了蕭桓的背上。但是,看到自己隊長脖子上鮮紅的刀痕,所有的人都把武器提到了蕭桓背部的上空約二十厘米的位置。/p


    現在,蕭桓有了所有的籌碼。/p


    他了解這樣的一個掌控全局的隊長對於一隻在荒郊野外的小隊的重要性,因為他自己就是這樣一個隊長。而眼前這個年輕的隊長顯然並沒有意識到蕭桓隻可以媲美野豹的爆發力,這一下子下來不僅前去抵擋左手脫了臼,而且還將自己的小隊和自己陷入如此兩難的境地。/p


    “都別動。“這一次,傳來的是蕭桓熟悉的聲音。拿著弓弩的小劉和小青顯然也不是聾子,在大漢的第一聲喊叫時就已經趕往了這邊。此刻,小劉的勁弩漫無目的地在他們身上掃著,而小青的勁弩,抵在了這個隊伍裏唯一一個女孩的背上。/p


    一瞬間,指著蕭桓的刀劍也同時分了不少過去。/p


    “好了,年輕人,“蕭桓身下的中年人忍著疼痛說道,”是你贏了,咱們的人一起丟掉武器,而雙方的人質也一起放開?你看如何?“/p


    “別做夢了,“此刻的蕭桓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語氣,”現在的你們沒有任何講條件的餘地。“/p


    狠狠的將身下的中年人拽起,蕭桓一手就要拽出身後的鐵劍。/p


    “你敢!“大漢怒吼道將槍尖又靠近蕭桓幾分。/p


    “唉。“在蕭桓的冷笑下,這個隊長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顯然這個大漢的怒吼更讓蕭桓意識道手中人質的重要性。/p


    蕭桓一手把著挽著隊長脖子的匕首,一手從身後拔出了鐵劍。大漢看著不斷被蠶食著優勢的處境,又看著隨時會被殺掉的隊長,隻得憤憤地抖著槍尖。/p


    “現在,你們已經徹底的沒了講條件的機會了。“對方是好手,難道蕭桓的鐵劍是吃素的嗎?/p


    “請放下你們的所有武器,無條件地向我們投降。“蕭桓發出了最後的通牒。/p


    “可是你覺得你這樣的要求現實嗎?“隊長苦笑道,”即便是我們現在並沒有什麽人質的優勢,那你們呢?如果真的拚起來,你們三個人真的能從我們二十個訓練有素的真正的精英手中逃出嗎?即便去掉你們手裏的人質,那也還剩十幾個,你剛剛也試過我們了,你覺得你們能做到嗎?“/p


    正在蕭桓準備進一步交涉的時候,突然被小青劫持的那位女孩發出了聲音。/p


    “蕭桓?是你嗎?蕭桓?“/p


    “安靜,別想幹擾我們隊長!“小青狠狠地頂了頂手中地勁弩,隻要一發,女孩就會在一瞬間被其洞穿。/p


    再確認沒有人的刀劍抵住自己鐵劍的死角後,蕭桓終於還是抽空瞟過了眼前的這個說不上熟悉,但是卻有些隱約記憶的女子。/p


    驚恐的神情卻沒有掩蓋住這位女子盛世的美顏,顯然即便是現在驚恐的她,比起林楠來也是不遑多讓,那微蹙的雙眉,以及驚恐下仍然難以掩飾的一絲驚喜,都昭示著在平日裏,這位女子是多麽的美麗而不可方物。/p


    但是眼下,蕭桓隻冒出了三個字。/p


    雖然身材已經與以往大不相同,但蕭桓還是記起了那張太過精致的臉。/p


    “你認識我?瑾小汐?你是瑾小汐?“/p


    “是我啊,蕭桓!就是我!“瑾小汐興奮地喊著。”隊長這是好人,我和他以前就認識,他是個好人。“/p


    “蕭桓,你也快放下我們隊長把,我們隊長不會為難你的。“/p


    顯然,雖然雙方的領頭人都在思考著女孩話的分量。但直接聽這個女孩沒頭沒腦的建議顯然是行不通的。/p


    “這樣吧,”蕭桓說道,“既然你們剛剛也提到你們真正的目的,那你們叫個人來談談,就在這裏,你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麽?隻要我對你們的目的沒有疑義,那麽我就立馬放開你們的隊長。”/p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大漢吼道。/p


    “我,蕭桓,以坎布爾城駐地軍下雇傭軍第三統領的名義起誓,隻要知道眼前的客人們沒有任何對坎布爾城不利或危害坎布爾城的意圖,對於來自遠方的客人,我就一定會對他們以禮相待。”說完,蕭桓的眼睛特別地注視著這群人的反應。但是,一瞬間,好像所有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p


    “坎布爾城?你說你是坎布爾城的人?”大漢看向蕭桓。/p


    “怎麽?你們不是嗎?”小青反問道。/p


    “他們不可能是的。”蕭桓說道,“在坎布爾城裏,每一家能夠做出這樣堅硬程度甲胄的鐵匠鋪都有備案,但是,沒有一份備案上的甲胄會在胸前繡上一朵怒放的薔薇。所以,他們一定是來自其他城市的人。”蕭桓迴答小青,但實際也是說給那些士兵們聽。/p


    “其他城市?”小青問道,顯然她也曾是‘孤城’說法的忠實支持者。/p


    “小青,”小劉說道,“隊長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個時候不要給隊長添亂。”/p


    “隊長,你聽到了嗎?”瑾小汐說道,“蕭桓他們是坎布爾城那個什麽什麽的人,蕭桓,你是說的是坎布爾城,對嗎?”/p


    “是的。”蕭桓說道。/p


    望著眼前的這三個人良久,這個中年隊長終於還是歎了口氣。/p


    “行了,這局你們贏了。”/p


    “小汐,就麻煩你把我們的來意全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你的朋友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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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火堆旁,兩隊人馬圍圓而坐。/p


    瑾小汐的右邊,這隊聲稱來自己來自奈良國的騎士們都還在相互之間交頭接耳著,顯然,雖然雙方的領頭人在不久前達成了共識,但是,這三個人如閃電一般的出手,還是令他們有些心有餘悸。/p


    瑾小汐的左邊,依次是蕭桓,小青,小劉。/p


    而那個被蕭桓拽脫臼的中年隊長,正坐在蕭桓的對麵處,旁邊的士兵正給他包紮。/p


    “哼。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早間的那個大漢哼哧著說道。顯然,這樣小孩子一般的鬥氣,逗笑了小青和瑾小汐兩位女孩,銀鈴般的笑聲一下子響徹開來。/p


    正如他們自己所說,他們都是來自奈良城國王欽賜的最優秀的勇士,而此次將他們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其目的,正是要去找到其他城市並想辦法與之通信。而眼前的這個隊長,正是國王最看重的親侄子,藍玉親王。/p


    “來,蕭兄。”這位藍玉親王似乎絲毫沒在意剛剛過去的失敗,舉起了水袋。“這次你不僅孤軍外出,也讓我們見識到了坎布爾城雇傭軍軍隊的精氣神,可以說,看到我們的人類兄弟能獨自在大江之外生活得這麽虎虎生威,我們奈良國的國王的擔心想必是多餘了。我以水代酒,敬蕭兄一杯。”/p


    蕭桓也舉起了水袋。“見到同胞的心情,我們也是一樣的。”/p


    “哈,”藍玉親王笑了起來,“本來這之前我們小隊一路也算是披荊斬棘,想著除了猛獸,倒也不需要在意些別的什麽了。結果,這大話剛一說完,今天就讓蕭兄看笑話了,”/p


    “親王太謙虛了,今天這事頂多也就算個平手。親王的判斷的確是準確的。貴小隊這樣實力的二十來個人即便是在坎布爾城裏也算得上是精英中的精英了。”對於這些人快速的反應速度以及臨危依然聽從指揮絲毫不亂的素質,蕭桓也很是佩服和受啟發。的確,若是讓蕭桓找遍自己的手下召集這樣的二十來個人,或許也可以做到,但是,這些人卻全都分布在不同的隊伍裏。/p


    “不過今天藍某的失誤給奈良國失去的麵子,”藍玉親王說道,“藍某今後一定會再找迴來。”/p


    “當然了,不是在這裏,而是一個雙方都能更加公平公開的場地。”藍玉親王笑笑說道。但是他的同伴們卻沒有一個不是咬牙切齒,顯然,他們十分信任自己的隊長,今天的事,對於他們每個人而言,都是莫大的恥辱。/p


    “隨時恭候。”蕭桓說著,真的把水當酒一般喝了下去。/p


    緊接著,小青,小劉也是如此。第一次麵臨關乎國家榮譽的挑戰,兩個年輕人的想法想來不會與蕭桓差太多。/p


    看了看三人,瑾小汐又看向了藍玉親王。在藍玉親王也搖了搖頭喝下了水袋裏的水後,他的所有隊員們也都同時將水送入了鼓氣的嘴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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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和奈良國的小隊一起迴到坎布爾城的蕭桓,帶給了全城人民最大的驚喜。也終於破除了那個愚蠢而又固執的孤城說,一夜之間,消息仿佛直接傳遍了坎布爾城,仿佛一夜過去了,對於人類能否在這個亂世繼續生活下去,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都有了更加足的底氣和信心。而這,在過去的坎布爾城,是聞所未聞的。/p


    當然林楠來說,蕭桓除了像林楠所說安全地帶迴來自己以外,他還帶給林楠一個特殊的驚喜——瑾小汐。/p


    看著兩個女人見麵時含笑的擁抱,以及站在自己身旁撇著嘴的溫可升,蕭桓不知道怎麽,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又迴到了清泉學院裏頭,一切都跟自己無關,一切都那麽美好。/p


    而自己,隻要站在一旁傻傻地看著就行了。/p


    他真是好久好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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