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酒足飯飽,聊的也盡興,便有四個人表示有事要走。而這種局麵下,劉曼索性直接取消後麵的k歌的計劃,宣布散場。


    眾人魚貫走出酒店,等待落在最後付賬的劉曼,卻在大門口被一個男人吸引住目光。這是個金發碧眼的歐美白人,西裝革履,身材高大威猛,手中一大捧玫瑰花,微笑如春風。在霓虹彩光的映襯下,甚至有幾分傳說中俊美精靈的奇幻感。


    而在其身後,是一輛看起來就很貴的黑色敞篷跑車,和一個身材威猛的西裝黑人。一看就知道是保鏢角色。


    同學中,幾個女孩子竊竊私語,不斷偷瞄。幾個男人卻是心中不爽,暗暗撇嘴。石鬆鳴卻是盯著豪車傍邊的黑人保鏢,眉頭漸漸皺起。總覺得這個黑人眼熟,似乎正是前天夜裏遇上的和劉曼認識的那一個。但當時光線昏暗,再加上對外族的臉盲症,實在無法確準。


    恰此時,劉曼走出大門,招唿同學的笑臉頓時僵住。


    白人帥哥則快步上前來,眾人下意識的分開一條道路。街麵往來的路人,甚至在酒店大廳就餐的食客,皆懷著期待的目光看來。不得不說,即使是魔都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一個足夠漂亮的外國人也是相當吸引眼球的,特別是豪車在側鮮花在手的狀態下。所有人都期待著劇情的發展。


    而這個白人帥哥也沒有讓眾人失望,隨著一大串流利而富有韻律的英語,將鮮花送到了劉曼麵前。


    一時間,整個場麵安靜異常,唯有馬路上汽車飛馳而過的刷刷聲。


    幾個同學都驚了,不雅的張大嘴。圍觀人群則瞪大眼睛,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發展,八卦之心爆棚。


    劉曼亦是驚訝的捂住嘴,之後皺起眉頭。“抱歉,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請你不要再騷擾我。”


    說著,劉曼直接抱住了石鬆鳴的胳膊。本就是驚愣到呆滯的石鬆鳴,這下幾乎徹底傻掉了,在胳膊肘被掐得劇痛的刺激下這才迴神。腦中很快有了一個念頭:‘幫老同學做個擋拆,義不容辭!’


    他上前半步將劉曼擋在身後,轉動腦筋將早就還給老師的英語能力努力摳迴來一點,磕磕絆絆的說道:“yes,iamherboyfriend!”


    白人帥哥眨巴兩下眼睛,這才用字正腔圓的漢語說道:“請您說普通話就好,我聽得懂。自我介紹下,我叫斯派克,很高興認識你。”


    說話的同時,白人帥哥斯派克還風度滿滿的伸出手來,做出握手的邀請。臉上的笑容更是從未褪色。


    石鬆鳴雖然不是母胎solo,但也不是戀愛達人。中學時代和大多數人一樣在家長和學校的巨大壓力下以學業為主。大學時不多的一點感情經曆中,自己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女朋友也隻是普通人水準。雙方無可無不可的確定男女朋友關係,兩三個月後便有無疾而終的結束這不知是否可以稱唿為‘戀情’的關係,並且沒能交出處男之身。


    所以遠不至於出現當麵爭風吃醋的橋段,也就毫無相關經驗。愣怔之下,反而是社畜本能冒了出來,習慣性握手過去,並跟著做自我介紹。


    “呃……這個,你好……我是石鬆鳴。”


    “不用理會這個煩人的家夥。”劉曼看出苗頭不對,直接拉扯胳膊向門外,拿出女朋友的撒嬌態度,“今天吃的有點多,陪我出去散步好不好。”


    “哦,好的。”石鬆鳴已經無暇思考自己的迴應是否霸氣給力,隻感受著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便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渾身不自在。直接離開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劉曼又與其他仍舊呆愣的同學簡單招唿一聲,便拉著石鬆鳴竄了出去,剩下周圍沒看夠熱鬧的人群和攤手聳肩的白人帥哥斯派克。


    而二人沒跑多遠,便看到後麵一輛敞篷跑車不遠不近的跟著。劉曼提議走小巷躲避,石鬆鳴點點頭。七繞八拐,沒多久便甩掉了豪車的跟蹤,卻也來到了一片相當老舊昏暗的街區。


    仍舊手拉著手的二人麵麵相覷,暢快的哈哈大笑。


    “大晚上的笑什麽笑,鄰居們不用休息睡覺的嗎?”伴隨這個煞風景的聲音,前麵暗巷拐角走出兩個人來。光線昏暗,但隻從吊兒鋃鐺的走路姿勢,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貨色。


    石鬆鳴停住笑,扭頭微微眯眼觀察,不由眼皮跳了跳。來的居然是熟人,正是前夜見過的紅頭發和黃頭發兩個小混混。


    不過緊接著更驚訝的事情出現了。這兩位走進後開始出言調戲劉曼,仿佛不認識一般。而劉曼也仿佛不認識二人一般瑟縮的向身後躲。


    “好像哪裏不太對?”石鬆鳴如此想著。但麵對開始動手動腳挑釁的兩個混混,還是本能的揮拳反擊。


    幾乎沒怎麽用力,這兩個家夥便躺倒在地哀嚎。石鬆鳴差點懷疑自己不小心用出了第一種能力強化肌肉。可仔細一看,他們捂著的地方根本連淤青都沒有,這是在演戲,且演技相當浮誇,至於目的……


    石鬆鳴本已經敞開的心,卻是又提了起來。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身邊做小鳥依人狀的靚麗佳人身上,記得前天晚上她可是在眨眼間就料理了這兩個小混混。


    “這裏好亂,我們快走吧。”


    “好。”


    順著劉曼的拖拽,石鬆鳴快步跑出暗巷,心中漸漸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如果前兩天劉曼出現在粉紅街區是找演員的話,一切都解釋得清楚了。可為什麽呢?難道是想泡自己?如果自己是個不知情的普通人,這場英雄救美確實算得上一段愛情故事的開頭。


    可恍惚間,他又想起了網上常見的人生三大錯覺這個段子。為首的錯覺就是‘她喜歡自己’!


    石鬆鳴已經不是小孩子,雖然還勉強相信著‘憑空產生且可以突破一切現實阻礙’的‘完美的愛情’存在,卻認為這玩意就和彩票一樣。千萬分之一的幾率已經低到等同於絕無可能落在自己頭上。


    如果自己最終一定要戀愛結婚,也隻是選一個不那麽討厭的人因為不知道算不算愛情的感覺湊在一起,並隨時可能因為些雞毛蒜皮的矛盾和龐雜的誘惑而分開。


    就眼下來看,不鹹不淡的同學關係加上分別十年,對方顯然沒道理會喜歡上自己。如果排除這方麵,剩下的可能似乎隻有‘真心話大冒險’之類的惡劣玩笑或是真人秀。


    莫非劉曼與朋友打賭輸掉,不得不找個傻男人逗弄一番?又或者是靠拍攝搞笑整蠱視頻為工作的演員?雖然不希望是如此,但隻要謹言慎行,不論最終如何都不會太尷尬。


    “想什麽呢?”


    “隻是有點懵,仿佛做夢一樣。”


    劉曼噗嗤一笑,盡顯妖嬈。“陪我逛一逛好嗎?離開這些年,似乎遺憾錯過了這個國家變化最劇烈的一段時間。”


    “當然可以。”石鬆鳴決定配合,也笑著說道:“也不算遺憾。我天天住在這裏,反而注意不到這些變化。就沒有突然見到其變化的驚喜感。”


    “那麽反過來,你我十年不見,有沒有驚喜感?”


    “至少到現在都是驚喜的。”


    二人就這樣慢步開,走過大街小巷,眼看車水馬龍和萬家燈火。天南地北的聊,開心暢快的笑。恍惚間,石鬆鳴甚至覺得迴到了無憂無慮的學生時代。挽在一起的手臂卻從沒有鬆開,仿佛真是飯後壓馬路的年輕情侶。


    而這一逛便是兩個多小時,卻隻如一個眨眼。


    最後,劉曼顯然有些累了,提議休息。石鬆鳴則指著前方不遠的燒烤大排檔,提議吃頓宵夜。劉曼欣然應允,二人來到近前和老板招唿一聲,於一眾食客的注目禮中,挑了個偏僻角落的雙人桌坐下。


    不得不說,劉曼的一身時尚打扮,和這裏的休閑隨意風格相當的格格不入。石鬆鳴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隻是招唿服務員點餐,並詢問劉曼想吃什麽。緩緩擦拭桌椅的劉曼微笑迴答一瓶果汁就好。


    等待上菜的功夫,口幹舌燥的劉曼指了指嗓子沒有繼續開口聊天,石鬆鳴歉意笑笑,下意識的環顧四周。然後便被緊鄰的二人桌上的食客談話吸引了興趣。


    這是兩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一個已經滿臉通紅醉意盡顯,不斷絮叨著一件事:女朋友鬧分手,理由很奇葩,騙他說自己是小姐。另一個眼神清明,神情上卻頗為複雜,淡淡道:


    “萬一真是呢?”


    “絕……絕無可能!”這位姑且算是癡情男人一擺手,以加強說服力,卻帶著自己的身體一栽歪。桌上的酒瓶子亦被掛倒翻落,卻被清醒的男人手疾眼快抓住。


    “我……我考訴你,她是好女人,絕對……不可能的,她那麽的……那麽的……”


    “你啊,真不知道怎麽說你。眼珠子扣掉算了。”


    石鬆明耳聰目明,即使不想偷聽,周圍對話也傳進耳朵。更何況酒醉沒有控製音量的這種。不由撇撇嘴,直覺的認為這男人已經被愛情徹底摧毀了智商,而其友人很可能知道些什麽,隻是不好直接說。


    不過另一夥聽到對話的食客不那麽禮貌了。石鬆鳴斜所在位置斜對過的一大桌,是七八個穿著黑背心的紋身漢子,其中一個與同伴眼神暗示了一下,滿臉賤笑的說道:“聽見那邊兒兩個傻喵逼說什麽了嘛?還好女人?不定我們兄弟也上過呢!”同伴們自然是惡形惡狀的哄笑起來,互相擠眉弄眼,目光瞟向之前的醉漢,仿佛真的給這倒黴蛋戴了無數頂綠帽子。


    兩個男人那一桌,心情鬱悶而猛灌酒的癡情男沒聽到,但他的同伴卻聽到了。也沒說什麽,隻是扭頭看向這群黑背心紋身漢子。


    “小子,看什麽看?”漢子中的一個喝道。


    癡情男的同伴並未認慫扭迴頭,反而是仔細打量五六秒。仿佛要將每個人記在心理,這才扭迴頭繼續勸解朋友。


    這群漢子本就是靠嚇唬良民吃麵子飯的底層混混,在各個半黑不白的場所維持秩序,或者追討些高利貸。說黑社會,殺人放火他們是有賊心沒賊膽。說他們良民,手底下也真是不幹淨。而且是最讓普通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耍橫喊話的一個見自己居然沒有嚇唬住對方,自覺在同伴麵前丟了麵子。上下打量一樣,確認是標準的普通社畜,決定露兩手。


    其實若良民一方乖乖認慫,又或惡漢一方單獨一兩個人,沒有互相裹挾又壯膽的情況,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可眼下局麵‘兄弟們’都看著呢,不做表示如何混得下去。而反過來,良民一方也不是活該尊嚴受辱,還要忍氣吞聲。怪隻怪有些好事之人是真的嘴賤,隻勸大家多多觀察周圍,遠離這種招禍的朋友。


    卻說這位‘認為自己丟了麵子’的惡漢拎起一瓶酒過來,啪的一聲頓在桌子上。碗碟杯子皆是一跳,已經喝的半醉的癡情男一個哆嗦,抬起眼皮然後漸漸睜大眼,酒醒了一半。整個小攤子也安靜了幾分,大排檔其餘食客或扭頭或用餘光,皆尋聲看著這邊。


    “把這個一口悶掉,剛才的事兒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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