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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域大漠,樓煌古國風光不再,原本的城池也盡是破敗不堪,城中白骨累累,有鳥獸骨也有人骨,皆是散落滿地。風沙掠過城頭嗚嗚作響,道盡古城曾經的繁華。


    城外忽的掀起一陣黃沙,由遠及近,聲勢越來越大,卻不是大漠中常見的沙龍卷,細瞧之下,滾滾黃沙之中密密麻麻的盡是人影,一眼望不見盡頭,軍旗獵獵作響,鎧甲和兵刃摩擦的聲音尖銳刺耳,腳步隆隆。


    在眾多人影的最前方,有一百餘人抬著的寶座,通體金黃,上嵌滿各種玉石,陽光打上去閃耀至極,寶座上有一魁梧漢子,身著重甲單手持大戟,另一手時不時在一貌美女侍端著的盤內拿出粒粒晶瑩剔透的小果子扔進嘴中,腳下踩著另一名貌美女侍,女侍任由重鎧在背上劃出道道血痕,咬緊牙關不敢啃聲。寶座上之人正是那雨息八大上將之一的摩羅善水。


    “報大王,前麵就是大漠城了。”


    一名探子由打遠處跑來,跪在寶座前說道。


    “呸。”


    摩羅善水一口吐出嘴中果子,大手一揮,抬著寶座的百餘人同時停下腳步,身後大軍也是刹那間停住沒了聲息。


    “環拉。”


    摩羅善水喊出一個人名,寶座之後走出一人,大聲道。


    “大王。”


    “你先率三千人馬進城。”


    那人應了一聲,轉身一揮手,帶頭向遠處古城走去,身後大軍中也走出一支隊伍跟隨環拉權掌向前行去,剩下的人在各自權掌的安排布置下都就地安營紮寨,每一步驟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在軍伍中走出一人,身著中原衣衫,與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麽格格不入。這人走到摩羅善水身後,雙手從身後插進袖子裏,若是細看,這人的雙手不似常人五指,而是都生有六指。


    過了好一陣子,摩羅善水開口道。


    “六指,為何我們不進城好好休整一番,若是在此處遭遇天順大軍,我雨息兒郎可來不及展開兵陣。”


    六指軍師看著遠處已經率先抵達大漠城的幾千人緩緩說道。


    “據我探子迴報,天順黃山口外西嶺城已開始修築新城牆,約莫再有兩月就可修繕完畢,而我軍最慢再有一月也可抵達黃山口外,西嶺城守將肯定會不計代價的拖慢我軍抵達黃山口的速度,而這黃山口外的樓煌三城自然是最好的駐軍地點,若是讓天順先占了去,無論我們攻城或不攻城都會拖慢抵達黃山口的速度,我先派兵占領這一城,至少可保證抵達黃山口不會拖延太長時間,若是天順來襲,我們便可從城內外夾擊,先打個勝仗給我軍將士漲漲士氣也算不錯。”


    摩羅善水哈哈一笑,說道。


    “不愧是我的六指軍師,果然神機妙算,我這就派人把另外兩城也先占了去,若是天順敢來,便殺他個片甲不留!”


    六指搖搖頭,說道。


    “不必,大漠城在最南方,在往南便是南詔天險,隻需拔掉來這大漠城的天順將士,我軍便可在其他二城援兵到達之前抵達黃山口,更何況若是由打另外二城長途奔襲而來,戰力十去四五,即便是以死相搏,也無法拖延太多時間,隻不過是給我軍增添更多戰功而已。”


    摩羅善水舔了舔被風沙吹的有些幹澀的嘴唇,在沙地上拔出大戟破軍扛在肩上,口中喃喃自語道。


    “你們可要快些來,我都有些忍不住要喝你們的血了。”


    武王城南門官道上,李樂溪一行人已然啟程,隊伍中打頭兩騎是剛從北閣抽調出來的兩名精銳護衛,馬車外趕車的是李樂溪至交好友竹一聲,車內便是李樂溪、趙彩瓷、仇東獅三人。


    “對於這六指軍師我自是不甚了解,應是近幾年聲名鵲起的謀士。”


    仇東獅依舊是那身破舊衣衫,聲音沙啞。


    “不過據探子迴報,此人裝束乃是中原衣衫,應是中原人士,為何要相助雨息進犯天順。”


    李樂溪手中拿著一塊竹簡,上麵不是中原文字,仿若鬼畫符般的文字密密麻麻。


    “若是真如你所說此人出現在雨息不過幾年,又在短時間內得到雨息大王重用,應是有不世之材,若可招降最好,若是不可,需盡快除去此人,不然他必成大患。”


    李樂溪把竹簡遞給身側的趙彩瓷,苦笑道。


    “此時可是沒有招降的機會了,有機會我定要除掉他,但此人深得重用,身邊高手護衛不計其數,我派出去的人大都是連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就這一塊竹簡還是用好幾條人命換迴來的。”


    李樂溪看著趙彩瓷接過竹簡後抽出匕首將竹簡上的文字刮去又扔出車外,這才又轉頭看向仇東獅,輕聲道。


    “大戰還未開始,我手下的密探已經死了百餘人了,連甲字密探都有一位已經快半月沒有消息傳迴來,應該是已經遭了毒手。”


    仇東獅歎氣道。


    “這些探子,相比於戰場上的將士死的確實是憋屈了些,可大戰之前的那一段時間才是他們真正的戰場。”


    一陣沉默後,李樂溪輕聲問道。


    “仇將軍對北槐可有了解?”


    正掀開簾子望向遠方的仇東獅聞言一愣,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從軍後就一直在西域三州,雖從未與北槐交戰,不過也從軍中好友口中了解一二。”


    他挪了挪屁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半靠在車廂中緩緩說道。


    “若說謀略,北槐不敵南槐。若說勇猛,北槐不如天順。若說地勢,北槐不如南詔。南詔占據天險暫且不談,北槐與天順雖是沒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可大大小小的也打了有近百餘年,據傳北槐雖將士不如天順,可其軍伍中有一特殊存在。”


    仇東獅清了清嗓子,李樂溪遞上自己的水囊,待到他喝了水後問道。


    “可是驅獸?”


    仇東獅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驅獸,北槐皇帝乃是數百年前大周王朝旁支後裔,應是那時的驅獸之術傳承了下來,上至飛禽走獸,下至螻蟻飛蟲,都可為驅獸所用。天順可是在這驅獸之術上吃過不小的虧,好在如今驅獸一脈人丁稀薄,不然北槐早就可以慢慢蠶食掉天順和南槐問鼎中原了。”


    李樂溪表情有些凝重,他輕聲說道。


    “對於驅獸之術,我也略有耳聞,這一脈大多自三五歲的孩童開始培養,手段殘忍至極,被選中入門的孩童基本百不存一,但是一旦在驅獸之術上有所小成,之後便是一路坦途。據我所知,現在北槐一脈仍有千餘弟子,現任掌門更是有殺人千裏之外的神仙手段,確實是不可小覷。”


    仇東獅皺了皺眉,問道。


    “你是怕西域戰事拖住天順太多人馬,若是北槐趁機來犯天順沒有一戰之力?”


    李樂溪抬手虛空點了幾下,嘴上說道。


    “北槐與南槐相隔天順江,僅有順江橋和南府橋兩條路,而南槐在這兩處均是有重兵把守,北槐和南槐打了這麽多年,一時半會應是無法分出勝負,南槐毗鄰東海,西側是南詔,南詔一向是與世無爭,並沒有任何出兵跡象,楚國在南槐南方也是苟延殘喘,並無威脅。北槐與天順可是僅有三座重關相隔,若是北槐趁機進犯,那可真真的是要腹背受敵。”


    李樂溪剛要繼續說下去,一顆小腦袋忽然輕輕的挨上了他的肩膀,可能是他與仇東獅的兵家大事太過無聊,亦可能是最近累壞了,坐在李樂溪身畔的趙彩瓷坐著打起了瞌睡,長長的睫毛偶爾輕輕抖動一下,雙手環臂保住肩膀,李樂溪這才想起自己的這丫鬟極為怕冷,武王城雖比不得西域天寒地凍,可卻也是入了冬的。他脫下身上長袍蓋在少女身上,少女這才深深的睡了過去。


    李樂溪輕笑著搖搖頭說道。


    “仇將軍可想過這個問題?”


    仇東獅眉頭緊皺。


    “老夫卻也是想過,不過雨息進犯,他若是打過來,那豈不是犯了唇亡齒寒的大忌。”


    李樂溪接著問道。


    “仇將軍可知北槐現如今可調動的兵馬有多少?”


    仇東獅盯著李樂溪沒有出聲,等待著下文。


    李樂溪伸出兩根手指。


    “不少於二百萬之眾。”


    仇東獅瞪大了眼睛,驚訝道。


    “你...你說的可是事實?”


    或許是仇東獅聲音過大,趙彩瓷身體輕輕抖動了一下,李樂溪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待得她又睡熟這才接著說道。


    “北槐自己自然是沒有如此多兵馬,可是如果加上北戎呢?”


    仇東獅接著問道。


    “北戎與北槐串通了?消息可屬實?”


    李樂溪說道。


    “若沒猜錯,此時北戎百萬大軍多半已經進入北槐境內了。”


    仇東獅被這一連串的消息震的說不出話來,中原五國與北戎向來是向來是死戰到底,千百年來結下的仇早已無法化解,北槐怎麽會接受北戎的兵馬進入境內,又怎會與北戎蠻人一同上戰場殺敵,這天下難道真的要大亂了嗎?


    “我想請仇將軍出山,自然不會藏著掖著,我可以告訴您,這次雨息來犯絕對不是一次心血來潮,而是一個策劃了多年的陰謀。”


    仇東獅的拳頭緊緊握著,關節咯嘣作響,他接著問道。


    “還有沒有其他的消息?”


    李樂溪說道。


    “其餘就沒有太大的事了,無非就是江湖上的一些消失已久的門派重開山門的事情。”


    頓了頓,李樂溪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事情,咦了一聲,說道。


    “半年前南銅山重開山門,廣納弟子。雨息三寸山方士好像也在分批下山,根據趙風伯曾與自己說過的雨息匪寇中摻雜有方士的時間,差不多也是半年前開始。”


    仇東獅分析道。


    “我曾聽聞自西域大山中有驚鴻掠出,直奔東海之濱,這些門派重新現世可否與之有關?這些江湖人士對家國大事從不過問,可對這長生成仙之秘可是喜歡的緊。”


    聞得此言,李樂溪心中一驚,忽然想起自己遊曆的最後一處,那個叫周家莊的地方,還有那個名為劉逸聞的老人,自己雖不精通觀相之術,但從老人的種種行為來看,此人必然不可能是簡簡單單老農,這道驚鴻十有八九與這劉逸聞有關。


    “仇將軍可曾聽聞仙人一說?”


    仇東獅聽得李樂溪這麽一問,眼中精光一閃而逝,隨即又略微放下眼皮說道。


    “自然是聽過,在中原大地上關於仙人的故事傳說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李樂溪自然是捕捉到了仇東獅的異樣,追問道。


    “仇將軍可曾親眼見過仙人?”


    迎著李樂溪炯炯目光,仇東獅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吧嗒著嘴罵道。


    “猴精!”


    李樂溪嘴角泛起笑容,說道。


    “仇將軍給我這後輩講講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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