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天氣很冷很冷,我有些堅持不下去了,我好不容易賺了一筆路費,坐著火車去北方找你。”


    “找了很久,我終是找到了付家,並且在付家附近的公園裏,那麽好運氣地看到了你。”


    “你那個時候,穿著深藍色的羽絨服,一個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一臉陰鷙地望著遠方,眼睛裏滿是恨意,我很心疼,比病痛帶給我的折磨還疼。”


    “我注意到你的嘴角破了,眼邊也有傷,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在付家過得並不好。”


    望著這滿桌的東西,一雙一雙綿鞋、鞋墊,疊得整整齊齊的電影票,還有那幾張孤零零的火車票,付景堯終於忍不住了。


    他顫抖著手拿起了一張連車次都已經模糊,隻隱約能看清目的地地名的火車票,眼睛濕潤:“那你為什麽不認我?”


    如果她那個時候就出現在他麵前,那她就不會過得這麽苦。


    而他,也不會因為當年的事,而一直耿耿於懷。


    蘇喬坐到了一邊的單人沙發上,沉默了片刻,抬頭看向了他:“可就在那一刻,我打消了找你的念頭。”


    “我想,你已經過得這麽不好了,怎麽還能拖著這副病秧秧的身體,去給你增添負擔?”


    “要是我哪天死了,你會不會更難過?你會不會覺得這個世界更灰暗?”


    這就是分身當初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那時的她,已經經曆過世間的人情冷暖。


    她想,他在付家可能過得不太好,但至少,有吃有穿,生病了,也會得到很好的治療。


    這樣就好。


    “我蹲在樹叢裏,陪了你好幾個小時,等付家的人來找你,我才慢慢地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


    “冬天的夜晚,特別地蕭瑟,也特別地冷,一個人摟著肩,走在北方的街頭,我的心卻比那地上的冰雪更冷。”


    分身蘇喬當初去北方找他的時候,幾乎已經到了走投無路。


    她本是帶著希望而去的,最後還是選擇了離開。


    而世界之大,卻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最後還是靠著乞討,才買了火車票離開的。


    “姐!”


    付景堯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眼淚也盈滿了眼眶。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沒有早點找到你!”


    蘇喬慢慢地拍著他的肩膀安撫:


    “後來,我病情反反複複的,臉上和身上都長了難看的紅斑,就連擺地攤,都沒有人敢來買我的東西了,大家都像避瘟神一樣避著我走。”


    “那個時候的我,估計連狗都嫌吧!”蘇喬露出一絲自嘲。


    “再後來,我賺不到錢了,沒錢買藥,就來到了現在這裏。”


    目光微抬,打量著木製小屋,“這裏原來是別人遺棄的一個小破屋。”


    “住在這裏,可以避開人群,不必看任何人的臉色,不必被人指指點點和驅趕。”


    “自己開荒種點地,種點菜,還可以去山上挖草藥熬草藥吃,也可以挖些草藥去鎮上換點錢生活。”


    微微推開了男人,蘇喬目光柔和又認真地看著他:


    “你說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親人,從來沒有把你放在心裏,可你不知道,你每年的生日,我隻要能爬得起來,隻要有富餘的錢,就會坐上火車去北方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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