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醒來時，天色已暗，屋內未點燈，借著月光，淩雲看到了身旁正在酣睡的女子，他輕輕蹙眉，又擰了擰眉心，無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最終穿好衣服，一聲不響的離去。
淩雲騎著馬迴到了軍營中，還未靠近，就察覺到了異常，下了馬要出言詢問，手底下的士兵見了他便匆匆來報。
“老大，方才嘯國三千精兵夜襲，好在將軍早有準備，不然就遭了！不過……還是死了一些弟兄，該死的嘯國人！”
淩雲臉色微變，急忙轉身朝唐九所在的營帳走去。
燭光柔和，溫柔的灑在一身紅衣的唐九身上，小五半跪著替她包紮手腕上的傷，左手幾乎纏滿了繃帶，他像是她的裙下臣，任勞任怨的伺候她。
淩雲匆匆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怔怔的站在原地望著兩人。
最終，是唐九疲憊的聲音喚醒了他，“淩雲，忘了規矩？”
淩雲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他原本要在天黑前趕迴來，可中途……卻和阿雪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一想起這件事，淩雲就難受得很，不敢看她。
淩雲跪了下來，低著頭神色莫名：“末將來遲，還請將軍責罰！”
小五全神貫注在為唐九包紮傷口，正因事態危急，沒來得及換上金鱗甲，這條手臂，被嘯國人用鋒利的尖石割了一道十寸長的口子，險些把骨頭給割裂，唐九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抵禦了嘯國人，她這一身紅衣掩蓋了血，將士們都以為她身上的血腥味是嘯國人的血，加之她從容不迫的模樣，誰都沒想到她再次負傷了。
也隻有小五迴來時，才發現她的右手一直在滴血，擼起袖子才發現，舊傷未愈，再添新傷！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所受的傷，遠比將士們知道的還多得多。
唐九抬眼望著淩雲，開口道：“下次別直接進來。”
聞言，淩雲心口一痛，抬起頭看著她那雙清冷得毫無情意的眼睛，艱難的開口：“是……”
他以為，她在乎的是他沒有及時迴來，原來是他沒有說一聲就進了她的營帳，可那個小五呢！他卻能來去自如！
正在淩雲出神時，忽然感覺到一道陰惻惻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沒來由打了個寒顫，可這種怪異的感覺很快便消失了。淩雲目光一轉，就看到了小五正端坐在唐九身旁看著自己。
是他嗎？
唐九再次打斷了淩雲的思緒，“淩雲，在陳副將和周副將手底下的人裏找出兩個可用之人，接替兩位已故副將之位，如今缺乏人手，我一人分身乏術，今夜嘯國敵軍夜襲，就是一個教訓。”
話題迴歸了正題，淩雲便從方才的情緒裏抽出，開始在腦海中認真尋找可用之才，“確實有，不過我要再考考他們，過了我這關，再帶到將軍麵前。”
唐九微微頷首，嚐試動了動手腕，便被小五輕聲打斷，“將軍，這隻手三天以內能不動就別動了。”
唐九聞言，便聽話的不再動了，淩雲看在眼裏，心裏很不是滋味，仿佛在這裏，他就是個外人。
唐九看向淩雲，正好看到他神色異常，心中劃過一抹複雜，輕輕歎了口氣道：“小五，你先出去。”
“好，我就離你不遠，有事喊一聲即可。”
小五與淩雲擦身而過時，淩雲陰鷙的瞪了她一眼，小五則是笑了笑，淩雲的火氣和不滿就像是砸到了一團棉花上。
等營帳內隻有兩人時，唐九這才問道：“今天你對小五動手了。”不是疑問，是肯定。
“他告訴你的？”淩雲危險的眯了眯眼。
“他沒告訴我，是我自己知道的。整個軍營中，除了你，誰還會對他動手？”
唐九翹著二郎腿，用左手撐著下巴，她的聲音很平靜，也很冷淡。淩雲定定的看著她，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明明兩人離得很近，心卻越來越遠了。
猶記得，八年前，他們一同從皇城趕赴邊境，她對他說，等萬事太平，鎮國公府有了能接替她的人，亦或是朝廷有了新的任選能堪當大任，她便會和他一同遠離紛爭，去走遍萬水千山，做一對逍遙夫妻。
可三年後，她便開始冷落他，疏遠他，當他忍不住質問她時，她卻說，兒女情長隻會誤了宸國千秋大業，她是將軍，早已將全部獻給了宸國，獻給了戰場，她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以前是，現在不是，今後也絕不會是了。
她的意思，是要將他們當初的諾言徹底推翻，將昔日情意一刀兩斷，從此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隻有上下級之分。
淩雲的心很痛，也很麻，每當看到她這陌生的眼神，他都想撕碎那張麵具，他看著她，“沒錯！我是對他動手了！可你知道我為何對他動手嗎？”
這裏沒有其他人，淩雲便將心事明晃晃的擺在了臉上，他要讓麵前那無情的女子看清楚，因為她，他有多痛苦。
淩雲上前走了兩步，“你將那如此重要的貼身之物都給了他，卻將你我的定情信物都丟了，為什麽？憑什麽！他有什麽好？你告訴我啊！”
“淩雲！”唐九站了起來，銀麵具下的臉色很是難看。
喊這麽大聲，這營帳隔音效果可不好，若是被人聽了去，免不了要生出許多麻煩。
淩雲自然知曉他的意思，可他真的好難過，難過到無法克製自己，尤其是她如此冷靜，冷靜的毫無溫度，他便越是發狂。
淩雲大步走上前，抬手用力地抓住了女子的肩膀，像是要將其恨恨捏碎。
眼裏風起雲湧，氣息不穩，他厲聲問：“當初你說過，兒女情長會誤了大業，好，我便不再纏著你，像條狗一樣跪在你腳邊，任你唿來喝去，不敢對你吠一聲，我心甘情願。”
“可現在呢？你待那小五究竟是什麽意思？是將他當成救命恩人？下屬軍師？還是情郎？！”
說到最後，淩雲簡直是嘶吼著說出來。
唐九握緊了拳頭，眼神剛好掃到營帳上的影子，她連的微博，神色陰鷙的可怕，“你胡說八道什麽！給我閉嘴！”
“怎麽？你為什麽慌了？是被我說中了嗎？哈哈哈……”
淩雲笑得很是難看，幾乎都要哭出來，俯身貼近她的臉，“讓我看看，你現在的表情有多精彩！”
說罷，放在女子肩上的手便轉而卻揭開她的麵具。
最終穿好衣服，一聲不響的離去。
淩雲騎著馬迴到了軍營中，還未靠近，就察覺到了異常，下了馬要出言詢問，手底下的士兵見了他便匆匆來報。
“老大，方才嘯國三千精兵夜襲，好在將軍早有準備，不然就遭了！不過……還是死了一些弟兄，該死的嘯國人！”
淩雲臉色微變，急忙轉身朝唐九所在的營帳走去。
燭光柔和，溫柔的灑在一身紅衣的唐九身上，小五半跪著替她包紮手腕上的傷，左手幾乎纏滿了繃帶，他像是她的裙下臣，任勞任怨的伺候她。
淩雲匆匆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怔怔的站在原地望著兩人。
最終，是唐九疲憊的聲音喚醒了他，“淩雲，忘了規矩？”
淩雲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他原本要在天黑前趕迴來，可中途……卻和阿雪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一想起這件事，淩雲就難受得很，不敢看她。
淩雲跪了下來，低著頭神色莫名：“末將來遲，還請將軍責罰！”
小五全神貫注在為唐九包紮傷口，正因事態危急，沒來得及換上金鱗甲，這條手臂，被嘯國人用鋒利的尖石割了一道十寸長的口子，險些把骨頭給割裂，唐九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抵禦了嘯國人，她這一身紅衣掩蓋了血，將士們都以為她身上的血腥味是嘯國人的血，加之她從容不迫的模樣，誰都沒想到她再次負傷了。
也隻有小五迴來時，才發現她的右手一直在滴血，擼起袖子才發現，舊傷未愈，再添新傷！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所受的傷，遠比將士們知道的還多得多。
唐九抬眼望著淩雲，開口道：“下次別直接進來。”
聞言，淩雲心口一痛，抬起頭看著她那雙清冷得毫無情意的眼睛，艱難的開口：“是……”
他以為，她在乎的是他沒有及時迴來，原來是他沒有說一聲就進了她的營帳，可那個小五呢！他卻能來去自如！
正在淩雲出神時，忽然感覺到一道陰惻惻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沒來由打了個寒顫，可這種怪異的感覺很快便消失了。淩雲目光一轉，就看到了小五正端坐在唐九身旁看著自己。
是他嗎？
唐九再次打斷了淩雲的思緒，“淩雲，在陳副將和周副將手底下的人裏找出兩個可用之人，接替兩位已故副將之位，如今缺乏人手，我一人分身乏術，今夜嘯國敵軍夜襲，就是一個教訓。”
話題迴歸了正題，淩雲便從方才的情緒裏抽出，開始在腦海中認真尋找可用之才，“確實有，不過我要再考考他們，過了我這關，再帶到將軍麵前。”
唐九微微頷首，嚐試動了動手腕，便被小五輕聲打斷，“將軍，這隻手三天以內能不動就別動了。”
唐九聞言，便聽話的不再動了，淩雲看在眼裏，心裏很不是滋味，仿佛在這裏，他就是個外人。
唐九看向淩雲，正好看到他神色異常，心中劃過一抹複雜，輕輕歎了口氣道：“小五，你先出去。”
“好，我就離你不遠，有事喊一聲即可。”
小五與淩雲擦身而過時，淩雲陰鷙的瞪了她一眼，小五則是笑了笑，淩雲的火氣和不滿就像是砸到了一團棉花上。
等營帳內隻有兩人時，唐九這才問道：“今天你對小五動手了。”不是疑問，是肯定。
“他告訴你的？”淩雲危險的眯了眯眼。
“他沒告訴我，是我自己知道的。整個軍營中，除了你，誰還會對他動手？”
唐九翹著二郎腿，用左手撐著下巴，她的聲音很平靜，也很冷淡。淩雲定定的看著她，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明明兩人離得很近，心卻越來越遠了。
猶記得，八年前，他們一同從皇城趕赴邊境，她對他說，等萬事太平，鎮國公府有了能接替她的人，亦或是朝廷有了新的任選能堪當大任，她便會和他一同遠離紛爭，去走遍萬水千山，做一對逍遙夫妻。
可三年後，她便開始冷落他，疏遠他，當他忍不住質問她時，她卻說，兒女情長隻會誤了宸國千秋大業，她是將軍，早已將全部獻給了宸國，獻給了戰場，她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以前是，現在不是，今後也絕不會是了。
她的意思，是要將他們當初的諾言徹底推翻，將昔日情意一刀兩斷，從此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隻有上下級之分。
淩雲的心很痛，也很麻，每當看到她這陌生的眼神，他都想撕碎那張麵具，他看著她，“沒錯！我是對他動手了！可你知道我為何對他動手嗎？”
這裏沒有其他人，淩雲便將心事明晃晃的擺在了臉上，他要讓麵前那無情的女子看清楚，因為她，他有多痛苦。
淩雲上前走了兩步，“你將那如此重要的貼身之物都給了他，卻將你我的定情信物都丟了，為什麽？憑什麽！他有什麽好？你告訴我啊！”
“淩雲！”唐九站了起來，銀麵具下的臉色很是難看。
喊這麽大聲，這營帳隔音效果可不好，若是被人聽了去，免不了要生出許多麻煩。
淩雲自然知曉他的意思，可他真的好難過，難過到無法克製自己，尤其是她如此冷靜，冷靜的毫無溫度，他便越是發狂。
淩雲大步走上前，抬手用力地抓住了女子的肩膀，像是要將其恨恨捏碎。
眼裏風起雲湧，氣息不穩，他厲聲問：“當初你說過，兒女情長會誤了大業，好，我便不再纏著你，像條狗一樣跪在你腳邊，任你唿來喝去，不敢對你吠一聲，我心甘情願。”
“可現在呢？你待那小五究竟是什麽意思？是將他當成救命恩人？下屬軍師？還是情郎？！”
說到最後，淩雲簡直是嘶吼著說出來。
唐九握緊了拳頭，眼神剛好掃到營帳上的影子，她連的微博，神色陰鷙的可怕，“你胡說八道什麽！給我閉嘴！”
“怎麽？你為什麽慌了？是被我說中了嗎？哈哈哈……”
淩雲笑得很是難看，幾乎都要哭出來，俯身貼近她的臉，“讓我看看，你現在的表情有多精彩！”
說罷，放在女子肩上的手便轉而卻揭開她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