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馬上要救出父親了,感覺你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房間裏。


    林月見看著董香鎖著一張小臉,湊到她眼前。


    董香搖頭,


    “沒,我隻是在想,這兩天涼子小姐有點怪怪的,”


    她頓了頓,似乎是在斟酌自己的用詞。


    “就好像是在躲著、疏遠我一樣,就算是碰麵了也是點點頭然後就很忙似的又開。”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有哪裏做的不得。”


    這就是典型的敏感和自卑的表現,這一類人,無論遇到什麽事,錯誤在誰,第一時間不是向外尋求,而是先反省自我。


    總認為是自己哪裏做錯了,或者做的不夠好。


    而林月見就不一樣。


    他做事的準則是,不要總是問自己為什麽,而是多問別人憑什麽。


    放下道德包袱,享受缺德人生。


    指責他人,不一定會讓事情變好,但會讓自己心情放鬆。


    雖然林月見知道笛口涼子躲著董香的原因,但他肯定不敢實話實說。


    “不會吧,我剛才還見到了她,感覺沒什麽不同啊,應該是你想多了,以涼子小姐的脾氣,怎麽可能那麽容易生氣。”


    林月見拉著董香在床沿坐下,伸出手攬住她削瘦的肩膀,擁入懷中。


    “而且你這麽善良的人,又怎麽會傷害到他人呢。”


    董香將頭輕輕的靠在林月見的肩膀上,然後微側過頭,用嘴巴在後者肩上輕輕咬了一下。


    她抬起頭,露出那張俏臉,幽幽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咬著嘴唇,鼓起腮幫子。


    “我是想讓你幫我分析分析,你就會說些好聽的哄我。”


    分析,他抱著正確答案呢,還用分析個啥。


    分析怎麽讓你正確的避開答案嗎。


    林月見單手捧著她的側臉,飛快的在那張溫潤的唇瓣上啄了一下,然後寵溺的看著她。


    “哎呀,那怎麽辦呢?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嘴甜。”


    董香聞言,直起身子,像是有些嫌棄他似的,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這家夥,以前怎麽沒看出來這麽肉麻。”


    然後她兩顆大眼睛一轉悠,直勾勾的盯著林月見,話鋒一轉。


    “嘴甜不甜,你說了可不算。”


    隨後,一張杏眼桃腮的赧功臉蛋兒飛速在林月見眼中放大。


    “唔……嗯~”


    嗞~嗞


    溫潤黏滑的觸感不斷的從嘴唇上傳來,像剛擠出的牛乳般可口,又像新鮮出爐的嫩豆腐般柔軟。


    近在咫尺的嬌靨上,長長的睫毛因為不太熟練的動作微微顫抖,緋紅的兩頰像是兩朵披著晚霞的雲。


    過了一會兒,林月見卻突然瞪大了雙眼。


    一條生澀滑膩的丁香突然突破了唇齒的防線攻了進來。


    這還是董香第一次如此的主動。


    隨後。


    “嚶~”


    突然,懷中的董香發出一聲輕嚀。


    她猛的睜開眼,滿臉羞的通紅,瀲灩的水眸羞昵的瞪著林月見。


    仔細一看,原來是林月見不知何時已經突破了重重阻礙。


    而雙腿發軟,坐立不住的董香,早已完全癱軟在他懷裏。


    見狀,林月見隻好收手。


    但上山容易下山難,指尖的挽留也抵不過山頂溫柔。


    若不是林月見白天剛吃的飽飽的,此刻恐怕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展現自己征服叢林的決心了。


    好險,差點就著了董香的道了。


    他收迴手掌,心下也鬆了一口氣。


    反正來日方長,再養養身子也不及。


    “咳咳,那個,本能行為,你放心接下來我會控製住它們。”


    “你離那麽遠幹嘛?難道說你不信我?放心,我真的就隻是想跟你說說話,別幹別的。”


    “……”


    直到林月見離開後,房間內隻剩下董香一人。


    她苦著一張臉,心中有一絲絲幽怨。


    這家夥,說了隻是說話就還真的隻是說話了啊。


    你平時的厚臉皮去哪兒了?嗯?


    這個時候反倒做起正人君子來了……


    空落落的董香今晚注定要獨自度過這個難眠的夜晚了。


    她卻不知,林月見不是突然轉變做派當起正人君子了,而是確實是力有未逮。


    ……


    而在另一邊。


    林月見再出了古董後。


    感受著撲麵而來的冷風,整個人頓時清醒了不少。


    同時也不由得感歎,溫柔鄉真的會磨滅人的意誌。


    雖然他還年輕,但該節製還是要節製。


    現在受折磨沒什麽,等人到中年以後有心無力,那才是真正的折磨。


    以道製欲,樂而不淫,從我做起。


    晚風吹過他的臉頰,路邊的球影在搖曳,皎潔的月光照在路麵上,像是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鹽。


    林月見心中逐漸寧靜,踏著月光而歸。


    “月見君~”


    幽幽的聲音含著無盡的哀愁,仿佛來自遙遠的琴聲,悠軟綿長,卻又極具感染力,浸入人的心裏。


    林月見被這突來的聲音嚇了激靈,頭皮一陣發麻。


    隨後精神微繃,左右尋找那聲音的來源。


    隻見路邊的樹影下,一道纖細的人影輪廓浮現。


    那人慢慢從樹影中走了出來,樣貌在如華的月光下逐漸明朗。


    “涼子夫人,原來是你啊。”


    看清對方後,林月見緩了一口氣。


    笛口涼子雙手捏著衣角,慢吞吞的走到跟前,緊張的看著林月見。


    “月…月見君,我有話想跟你說。”


    她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樣,配上此刻那雙盈滿哀憐的眸子,有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更加欺負她的衝動。


    “好。”林月見迴答。


    不過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古董咖啡店,而後又說道。


    “這裏說話不太方便,我們換個地方吧。”


    笛口涼子也覺得這裏確實距離古董有些近了,萬一被人看到,本就心虛的她隻怕會更加沒臉見人了。


    於是很老實的跟上了林月見。


    林月見新買的房子裏。


    笛口涼子站在房間裏有些不知所措的發懵。


    不是說換個地方嗎?


    這換的有點遠了吧?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過來的,跟在對方後麵,走著走著就到這兒了。


    隨著房門“砰”的一聲關上,笛口涼子被驚醒過來。


    她怯生生的轉過身子,看向林月見,萌生了一絲退意,心中欲哭無淚。


    早知道還不如就在剛才那兒呢。


    “涼子小姐,你剛剛想說什麽?”


    林月見拉過一把依子,遞到對方麵前,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笛口涼子見他動作,嚇的身子一縮,但見到他隻是拿了把椅子後,一顆心又稍稍放下。


    她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不用。


    站在原地醞釀了片刻後,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咬著下唇,柔柔的眸子帶著堅定的眼神看向林月見。


    “月見君,那…那天晚上的事,是一個誤會,你是董香的男朋友,我也是有家庭的人,我們…我們就當那天什麽都沒發生過好嗎?”


    說到後麵,她的聲音幾乎是帶著哭腔的哀求。


    房間裏沉默了半晌後。


    林月見才緩緩開口。


    “涼子小姐,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逃避和自欺欺人是沒用的。”


    “你沒有錯,我也沒錯,我隻是恨,恨你我相遇的太晚,恨我沒能擁有全部的你,我並不後悔,曾經和涼子小姐你有過那樣短暫又美好的共同迴憶。”


    “如果老天真的要懲罰的話,就由我一個人全部承受。”


    “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董香,但是我真的沒辦,”


    “沒辦法忽視你的存在,從見到你的第一次起,就忍不住憧憬著你的美好,忍不住的看你,即使在人群中也能第一時間找到你的身影,你就像從我夢中走出來的斯特裏克蘭的月亮,我像是熱愛日落和月色那樣愛你,我想留住那短暫的時刻,但我想占有的,隻是那時的你。”


    “我們是彼此的罪人,也隻能從彼此那兒得到救贖。”


    “毫無疑問,笛口醫生也是愛你的,他也一定不希望你承受內心的煎熬,還有雛實,那孩子心裏如此在意你,如果看到你過的這麽痛苦,她又會何等的傷心。”


    “而且喰種世界的殘酷我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們孤女寡母沒有一個依靠,連生存都難,更不用說給雛實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


    “你考慮了所有人的感受,為什麽不考慮一下自己呢,為雛實找一個負責的父親,也為自己找一個忠實的依靠。”


    “雖然我不認為自己能夠做好一個父親和丈夫的責任,但我可以努力,為了你們。”


    不知道什麽時候,林月見已經拉著笛口涼子坐了下來。


    兩隻手握住對方的手,一臉真誠的看向對方。


    笛口涼子雙目失神,任由柔荑被林月見緊緊捏在手心,渾然不知。


    林月見的話,像一把刀子一樣,一點一點將她的心裏的防線割開一道口子。


    沒有人知道,她一個人帶著女兒在這個滿是血腥與殺戮的世界裏生活,承受了怎樣的壓力與恐懼。


    一時間,心底的委屈、痛苦、無助、孤獨,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瞬間充斥上了心頭。


    晶瑩的淚水盈滿了眼眶,笛口涼子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這時,


    林月見伸出手,將狠狠壓抑著內心情緒的笛口涼子掰過身子。


    兩人正麵相對。


    他伸出手輕拭著對方眼角溢落的淚水。


    “從今以後,我會為你們遮擋風雨,如果可以的話,請盡情依靠我,好嗎?”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


    笛口涼子再也繃不住了,一頭倒在林月見的肩膀上,吞聲飲泣,哽咽難言。


    整個人頓時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林月見輕輕擁住對方,在其耳邊喃喃低語。


    “我相信就算笛口醫生知道了,一定會含笑九泉,理解和祝福你的。”


    房間內的啜泣持續了很久。


    兩人都沒有說話。


    笛口涼子借著林月見的依靠,在肆意的發泄著內心的壓抑。


    而林月見則是一邊抱著對方,一邊在思考以後該怎麽處理幾女的關係。


    過了良久之後。


    笛口涼子的聲音終於停歇。


    她看著林月見被自己哭濕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


    林月見看著她笑了。


    “沒關係,反正一會兒也要換的。”


    然後他抬頭作勢看了看外麵後,接著說:“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一個人迴去我也不放心,要不今晚就在這休息吧。”


    笛口涼子身形一頓,然後搖了搖頭。


    雖然內心已經開始接受對方,但她暫時還做不到跟對方同一室。


    而且她出來了這麽久,再不迴去,雛實她們也該擔心了。


    林月見看留不住她,也沒強求。


    反正這棵樹已經拴上了,跑不了她。


    笛口涼子從林月見懷裏掙紮著就要起身離開,又聽見林月見說道。


    “你就打算這麽迴去嗎?”


    他努努嘴,示意對方哭花了的臉。


    笛口涼子眨了眨還泛著點點淚花的眼睛,然後才反應過來,正打算伸手去擦。


    林月見的動作卻比她更快。


    狠狠地一把再次將其拉入懷中,霸道強勢的將那兩瓣櫻花噙住,然後一路北上,像對待一件珍寶那般小心翼翼的將那殘留的鹹苦擦拭幹淨。


    笛口涼子被他大膽的舉動驚的羞怯難當,不停的掙紮,卻被對方死死的禁錮住了身子動彈不得。


    “別動,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一會兒會發生什麽。”


    耳邊傳來的溫熱氣息讓她身子微微一僵,停止了掙紮。


    感受著對方那溫柔又霸道的舉動,雙頰變得緋紅。


    與此同時。


    在她自己也察覺不到的地方。


    一股蜜釀的甜意在心頭滋生。


    !!


    過了片刻,笛口涼子逐漸迷離的雙眼猛的睜開。


    貝齒被輕扣的觸感讓她迴過神來。


    這時被禁錮的身體已經得到解脫,她雙手用力推開對方站起身。


    抿著嘴唇,柔情似水般的眸子故作厲色的瞪著林月見。


    似乎是想用目光審判他。


    但最終還是在對方直剌喇的對視下敗下陣來。


    “我…我先迴去了。”


    她羞紅著臉,目光微微躲閃。


    扔下一句後,逃似的奪門而出。


    來時行色匆匆,去時梨花帶雨。


    林月見看著離開的笛口涼子,不由得想到。


    難怪丞相雖死,曹賊永存。


    這感覺,真潤呐。


    (卡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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