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第一次吃醉,醉得地暗天昏,待到蘇醒已是三日後的事情了。


    她心急火燎的奔至長戈的房舍,卻隻瞧見他的侍從在整理他的行裝。


    “葉燎,殿下呢?”


    那侍從簡單的一揖,“殿下去了歸墟神國。”


    “他去那兒做甚?”


    他疊著玄裳,沒心沒肺道:“日前有隻青色的,漂亮得不得了鳥飛進了院子,說落什麽君的去了歸墟拚命了,然後殿下就丟下小人跑到歸墟去了,可是殿下都沒有同小人說咱們要帶啥麽色的衣裳……”


    “愚蠢!”她氣得牙癢癢,指著他,“那少武帝陰險狡詐,同九臣是一丘之貉,都妄圖得到妖仙之血,殿下去歸墟萬一為那賤仙得罪歸墟,咱們的心血便是全枉費了!”


    “哦哦哦,是嗎?”他苦苦的思量著,“隻是殿下說讓我整理行裝來著,我該準備啥麽色的衣裳呢?”


    “你!活該一輩子當靈奴!”


    她架著五色彩蓮飛了足足六個時辰到了歸墟,彼時已是夕陽西下,金澤一片。


    在那一片映紅的破落祭壇上,她瞧了他,瞧見了他摟著玉徹的腰一個反旋定著。


    玉徹對著他似抱怨道:“你是掐著時辰來的嗎?還是要瞧我的好戲,如果是那你可是要失望了,那些仙將被我屠了個幹淨…”


    玉徹的話還未落音,他便吻了過去,將玉徹的唇封了個幹脆,夕陽西下,落花颯颯,樹影成雙全成了他們的陪襯。


    她在雲頭緊緊的捏著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淚光。


    她想過隻取妖仙的心頭血,留玉徹的性命,可是那一瞬她心痛了,錐敲般的疼,便是那一瞬她徹底變了,她認定玉徹搶走了她最後在乎的一切,為了報複,她亦要毀了玉徹在意的一切。


    玉徹這神甚是護短,不周山最後的妖仙兔子、姐姐、兒子、長戈哪一樣都是玉徹瞧的比命都中的,她便要全部毀掉。


    隻是她不是個聰明的姑娘,甚至有些是非不分,她入了不周山,以長戈侍女的名義。


    設計讓離香草與兔子交惡、將飛鸞與鳳凰的私情傳去昆侖、四處詆毀玉徹,這都是她滿心算計用處的計謀,在玉徹瞧來都不過小把戲罷了。


    終於她忍不住了,動了些殺機,結果還沒出手便被玉徹覺察,被轟了出去,永世不得入不周山。


    她從未瞧過什麽戲本子,卻不曾料到那些個卑劣的計謀都是各個戲本子了惡毒女配用剩下的。


    她氣,可氣不過,打又打不過玉徹,算計又全落了空,長戈的心思又猜不著,百感交集。


    然一個黃裳男子的出現讓她所有的計劃都成了真,她修成了撐天蓋日掌,算計讓長戈同玉徹解除了婚約,甚至誤導了水綠揚去昆侖尋鶴王,騙走了一世鍾的音錐……


    她從未想到促成她計謀、予她天書殘卷的不是什麽靈界精靈、妖界君臣,而是那九天之上高高在上的神君——嫡剛真君。


    猶記他幻出那殘卷天書冷冷一句,“我要你,毀了那荒唐的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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