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錯認了。”


    眼下他的一張臉黑得厲害。


    左右是我惹的亂子,他若氣得同我打一架,我亦隻能受著,百感交集,他似還未緩過神,一雙眼凝著那一樹梨花滿是悵然。


    我下意識的挪了挪,側過了身,想我再怎麽不濟也是一方尊神,惹幾個禍事原也不打緊,更何況我雖剮了他的衣裳,勾了他的舌頭……


    可他後來亦是激動得很……,那澆心一涼卻也怪不得我。


    嗯,怪不得我。


    “徹徹,你這一挪一步的是要去何處?”他轉過身來,瞧向我。


    徹徹……,下意識的抖了兩抖,嗬嗬一笑,“我去瞧瞧看離香草醒了沒?”


    他的也是一個冷笑,“你這一睡便是小半個月,麻雀去昆侖尋那個叫飛鸞的女子了。”


    頓了頓,“那兔子……可還在?”


    他略略的點了點頭。


    夢裏糾葛一番又是一番,許些時候我根本分不清該如何,不該如何,隨性而為的結果就是怎般又有誰曉得呢,他不是長戈,終究不是。


    隻是聽麋鹿說,師父駕著七色彩鳳停在了雲頭,約是要同我們談論些什麽,我雖然不曉得是何事。


    可是既叫上我,又叫上他才能談的事兒……定不是什麽好事兒。


    然而他動作過快,還未由我閃瞬,他便拽住了我的手一個化煙,我們便同師父四目相對。


    師父見我們拉起的手,恍了會神。


    我幹幹的笑了一聲,抽迴了他拉著的手,“師父今日怎得空來不周山逛逛?”


    她一愣,迴過神來,“西王母同天帝談起了你們的親事,天界與靈界崇尚的日吉不同,故而想要問一聲,你們可有想好再何日成親?”


    “五月初九。”他的話接得甚快,竟沒由得我多一分思慮。


    五月初九……為何這個日子會讓我有這般複雜的心神,蘭蕊與月生……,我與長戈……竟都是這日的悲劇。


    “這般早?”師父略略鎖眉,朝他一凝,“如今已是四月光景,距五月初九不足一月,親禮事宜……”


    “無妨。”他又拉起我的手,很是深邃的望向我,“隻要同他在一處,什麽都是可以的。”


    他們著一來一往的,倒顯得我甚是多餘,左右是我的親事,如今我卻成了最無權說上個一兩句的,這算怎麽個形容啊!


    還說什麽都可以,可以個鬼。


    終於師父注意到我了,“徹徹,除妖界那次,此前你可曾見過孫公子?”


    孫如是嗎?師父這話的意思我算是聽明白了,明裏是問我可曾見過孫如是,暗裏是問我孫如是到底是不是長戈。


    從往昔種種的斟酌來瞧,師父與上元都是同長戈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長戈早已仙去,那段恩仇也應該了了,縱使孫如是是長戈,師父也不該那般算計了。


    哎,不禁感歎,神心難測。


    搖了搖頭,開門見山道:“往昔我刺穿過長戈的左肩,那時共工邪念留的傷,即使好了也會留下血痕,可是孫如是沒有,所以徒兒可以肯定他不是長戈。”


    隱隱的覺得身後的他眼瞳一縮,臉愈發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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