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不清彼時我為何撲到了他,為何吻了他,一切好似理所應當,究竟是我戲謔了他,還是他戲謔了我。


    夢間我卻也遇見了我之後忘掉的一段迴憶。


    梨花颯颯,樹影成雙…


    他被我強吻後一怔,口中吐出了那麽一句我本該記得,卻忘了個一幹二淨的話,“我娶你。”


    心口一悚,“你…說什麽?”


    “我要娶你,永生永世同你在一處。”他的話很是堅定。


    分明如顆樹在我心裏紮下了深根,為何這些年來,我卻全然不記得?


    那一瞬我淚光閃動,鬆開了挽著他的手,他卻一個反轉,將我按在樹前,“我說真的,我娶你,我要你。”


    “你隻是個細作,縱使是阿儲為了嘲諷我送來的,可也隻是一個細作,一個說故事的,一個做飯的,將來最多也隻是個暖床的……”


    當我迴過神,他的唇已然封住了我的唇,那種潤澤透了過來,我一怔,推開了他。


    他卻是一個堅定,“這便是我一個細作該做的。綠揚,我不曉得你經曆了什麽,我亦不曉得你為何時而坐在山頂,望著後山的孤墳發呆。可我願意在一個個無知後陪著你。我愛你,若非要說誰是細作,那定是你,因為從頭至尾都是你一點點的腐蝕著我的心。”


    我也不曉得當時我是怎了,竟應了。


    想來一個女子在情傷後,遇到另一個男子的猛烈攻勢,都會淪陷。這話是有根據的。


    後來幾日他便開始在梨花林前張羅些什麽,卻也不讓我進去,一日我沒忍住,進去瞧了眼,他正他著梯子在樹上掛紅綢子,見我來了,踉踉蹌蹌的抖了抖,險些從樹上摔下來。


    “你這是……?”


    他下了梯子,行至我跟前,笑了笑,“我思慮了一番,既然我們決定了生生世世都在一處,那定是需要個結親禮的,若連這個都省了,那著親成的也算是委屈你了。”


    飄揚搖曳的紅綢,潔淨如雪的落花,想來他設下仙障便是為了不讓我瞧見這些,想給我一個意外之喜。


    我指了指紅綢子,“那這個是用來做什麽的?”


    “在凡間,新人的禮堂上是需要掛紅綢子的。”他瞧我望著那梯子又道:“我想給你一個永恆的承諾,故而沒用仙法,凡事憑借人力。”


    承諾…,人力…,我呆了,萬年來他竟是一個同我說這番,做這番的人。


    嫣然一笑,“這禮倒似這麽個模樣,隻是如今這不周山生靈寥寥,連個觀禮的都沒有,來日怕也寂寞。”


    他朝四下望了望了,“也對,如今不周山的靈氣尚且充盈,卻沒幾個生靈,想來也是孤獨。”


    這整座山仙雲繚繞,很是甚有靈氣的山,偏偏出了寮儲……,附近仙山的生靈哪還敢來此,更莫提長居了。


    他眼光卻是一閃,朝我問道:“你喜歡哪些生靈,哪些花草,那些雲澤?”


    我甚是無力的迴了他一句,“蝴蝶啊,蜜蜂啊,麋鹿啊,白鶴啊什麽的,我都挺喜歡,至於植物…,我瞧著冥界的彼岸花與我種的雪梨花相得益彰,雲澤的話最好是九天之上的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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