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雷是否將她劈了個灰飛煙滅我不得而知,隻曉得那片縱橫的雷後,再無她。


    許是人乏了,捧著便迴麻雀的離香草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他卻是一撫。


    那雋永的容貌有些晦暗,一聲微暖傳來,“分明是個女神君,軟弱些也沒什麽的。”


    我卻是咬了咬牙,頂著一身傷對他一笑,“不周山裏的生靈大多是妖,若我軟弱了,他們以後行走與天地,定會被其他生靈瞧不起。”


    他怔了怔,“你真是不分道理的護短。”


    護短?想來也是,神界一直有這麽個傳說,昆侖出來的神心裝著天下蒼生,上泰仙山出來的神心裏裝著親戚朋友,如今瞧來倒也是。


    我瞧了瞧倒兔子的妖身,卻是一歎,“如今我的身子連走上幾步路都乏,怕是背不動兔子了…”


    “喚我一聲夫君,我便幫你。”


    他這個話來得突然,我卻是一愣,隻是這話…我好似從何處聽到過。


    頓了頓,朝他一瞧,“若你早些下來,我也不至於傷得這般重,如今隻留下些收尾的行事,你卻還要討我便宜,真是人心不古。”


    他那半明半暗的臉又黑了下來,“你就仗著我有你,肆意妄為。待你傷好了,尋個日子辦結親禮。”


    我嗬嗬幹笑了兩聲,“好說好說。”


    我此前還擔心他修為不夠無法將兔子變迴原型,如今瞧來倒是多慮了,由於我的橫雷擾亂了歸墟上頭雲向,怕是雲頭還有什麽殘留的雷,無奈之下隻能徒步出了歸墟再駕雲。


    他卻似很中意看到我這般氣息不穩,虛弱至極的模樣,背擋在我前頭,半蹲著,“上來。”


    “嗯!?”


    “上我背。”


    他這人雖然瞧起來冰冰涼涼,不著邊際,可他的心眼還是好的,可當我伏在了了他背上,我才曉得錯得有多離譜。


    他冷冷的扭過頭,朝我一覷,“我說的是麻雀,不是你。”


    ……


    “麻雀都變迴原型了,不需要你背。”


    話一落音,離香草又變迴了人型。


    他真是…!我曉得定是他在雲頭的那段時間偷偷在離香草身上灌注了什麽法術,早就料想了一切,和著我在下頭拚死拚活,他不但看了出戲,還想好了整我的法子…,這哪是夫君該有的行徑。


    左不過之前在妖界傷了他一會,他竟記仇這般久,真真是小氣。


    我卻也無奈,將離香草伏了過去。


    原以為歸墟這一鬧便隨著我們踏出仙台而結束,不成想到了歸墟結界門的出口,一名水色藍裳男子立在陣下等著我。


    那男子長發悠然,神榮傷感,瞧見我來了,口中迸出那麽兩個字,“玉…兒。”


    我雖然眼睛看不太清,卻也曉得是他,這十萬年來我心裏唯一掙紮過的男子,寮儲。


    孫如是一見,臉愈發黑了,麵無表情的卸下一隻手拉著我,“我們走。”


    我愣了迴兒,慌過神的時候已經被孫如是拉著同他側過了身,這般情景我本可裝作若無其事的同他一道離去。


    似未曾見過他,可是有些話…再不說,怕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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