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甚是犀利,我下意識的錯了開來。


    指了指案台上的杯盞,“我渴了,你給我端過來。”


    她起了身,歎了歎,“就怕喝茶容易,清心難哦。”


    清心?清個鬼,我同他有什麽好清心的,左不過是一個放浪神,唯恐避之不及罷了。


    起身一出門便瞧見他同蘇淺寧喜笑顏開,果然是騙我,見一個愛一個放浪男人。


    那蘇淺寧瞧見我也是一瞥,很是不屑,正好,我們彼此不待見。


    我也不同他們虛耗,正要離去,月生卻挽著蘭蕊行了進來。


    “玉公子且慢。”


    玉公子?


    彼時我幻做了男兒身,他們自然是瞧不出來,咳了咳,應了句聲。


    月生與蘭蕊互相瞧了一眼,對長戈又是一笑,“不知公子家中…可有什麽親戚?”


    親戚?長戈是上尊,大抵這個神位的身都是活了些年頭的,怎可能會有什麽在世的親戚。


    他搖了搖頭。


    月生見我一臉茫然,拉著我的袖子行到一側,輕言道:“玉公子與長戈…之間的,可是思慕?”


    我雖不甚了解他的意圖,卻也覺不應該同長戈有什麽牽扯,便搖了搖頭。


    他見我搖頭,卻是一喜,對著蘭蕊點了點頭。


    以我一個看戲多年的蝴蝶妖仙的直覺來看,有一出大戲即將上演,且這出戲還多半同長戈又所瓜葛。


    蘭蕊拖著水紅色流蘇裙,朝長戈款款行近,約是行至理他有幾步路的時候,略略一蹲腰,行了個凡人淑女的大禮。


    長戈一愣,連忙扶著,“孟姑娘不必多禮,有什麽要幫忙直接說,長戈能幫的,定會施以援手。”


    “皆因我那侍女…小慈。”蘭蕊起了身,月生連忙過去扶著。


    小慈?哦哦,我記得,那個標誌羞澀的小丫頭,我對她印象還算不錯。


    “此事…,蘭蕊實在是難以啟齒。”蘭蕊側了過身。


    月生見她為難,便開了口:“那小慈同蕊兒一起長大名義上是主仆,實際上是姐妹的名分,昨日小慈見了…”


    月生指了指我,又瞧向了長戈,“見了二位公子梨花樹前…,便尋死覓活說即使是做個侍妾也要跟了兄台,蘭蕊無奈之下…,便應了,本王也是無奈…”


    嫁給長戈?好耶,好耶。


    高興過甚,下意識做出了拍手稱快的動作,隱約覺著有雙銳利的眼瞧向了我,又尷尬的撫了撫發。


    略略側身一瞧,果然,長戈此刻正黑著一張臉朝我這處望著。


    他該不會問我的意見罷,如果他問,我定不能直抒胸臆,最好還要裝出一副傷情不已的模樣才好,不然長彥日後曉得了,勢必又是一場糾葛。


    “玉徹,你如何看?”


    我真是…,下輩子投胎做烏鴉算了。


    我咳了兩嗓子,一個沒忍住,還是說了不該說的,“我覺著小慈生的不錯,秀氣玲瓏,又讀過幾天書,是個好姑娘,雖然長戈有些配不上她…”


    我幾乎能感受到身後燃燒的怒火。


    幾欲挽迴,卻說了句更不該說的,“其實他們兩傾心相待,日後便也能年歲相守子孫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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