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昕暖離開的背影,季涼川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其實剛剛她一言不發,自己就已經猜到她的態度和選擇了。畢竟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她的爸爸。


    季涼川來到辦法,看到何昕暖坐在病床前看著何宥臻神情透露著憂傷,他走過去坐在她的旁邊,摟過她的肩。何昕暖一看是季涼川,就像是一個找到了依靠的孩子,將頭靠在季涼川的肩上,季涼川輕撫著她的頭發,示意她別怕,還有他在。


    “涼川,你說我到底該怎麽辦?”何昕暖的語氣裏,透露著深深的無奈與無助。


    季涼川就像哄孩子一樣,語氣極度溫柔,“沒關係,有我在,不管你做出怎樣的決定,怎樣的選擇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的,放心吧。”說完親了親何昕暖的額頭,看著她略顯憔悴的臉,一臉擔憂,“你先迴去休息一會兒吧,爸這裏有我在呢,我來照顧她。”


    何昕暖點了點頭。好像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隻要有季涼川在,自己就會變得不那麽害怕,反而會很放心地把事情都交給他去做。迴到家裏,何昕暖泡了一個熱水澡,覺得渾身上下舒服了不少,泡完澡之後倒在床上,一沾床就睡著了,不得不說,何昕暖第一次睡得這麽沉。


    季涼川在醫院照顧著何宥臻,半夜,何宥臻醒了過來,輕輕動了動,趴在床邊睡著了的季涼川立馬醒了過來,“爸,你醒了啊,要不要喝點水?”


    見到何宥臻點了點頭,他立馬起身去給何宥臻倒水,特意把水溫調成溫熱的,讓何宥臻喝著能夠覺得舒服,也不會被燙到。


    把水端給何宥臻,他喝了幾口,歇了一會兒說道,“前段時間聽何昕暖說你研發出了一款藥叫靶向藥是嗎?”


    “是的。”季涼川點點頭,語氣有些無奈,“但還沒經過臨床試驗,還不能用到病人身上。”


    何宥臻聽到他這麽說,想了一會兒,語氣極為認真,“如果我自己要求用這種藥呢?醫院會給我用嗎?”


    “爸,你......”


    “你先迴答我。”


    “一般病人自己要求的,隻要沒有其他的危險,醫院都會同意的。”季涼川跟他解釋道。


    聽到季涼川這麽說,何宥臻就笑了,“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告訴醫院,說我要求用靶向藥。”何宥臻說道,語氣不帶絲毫的猶豫。


    “可是......”季涼川還想再說點什麽勸勸何宥臻,畢竟asteady的確更加保險,卻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何宥臻打斷,“可是什麽可是?不用說了,就這樣吧,我已經決定了。”


    季涼川知道,自己就算拒絕也拗不過他,隻好答應下來。


    可能是因為最近太疲憊的原因,何昕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摸了摸還沒吃飯的肚子,覺得有些餓,想到季涼川也還在醫院,不知道有沒有吃東西。


    何昕暖起床來到廚房,熬了一鍋小米粥,做了兩個清淡的小菜,自己吃過之後打包的兩份帶到醫院分別給爸爸和季涼川。


    何昕暖一進病房,便看到季涼川坐在床麵前的椅子上,眼睛下麵帶著一圈青色,有些心疼。走進去,把其中一份遞給季涼川,“我自己在家熬的,餓了吧,趕快喝一點吧。爸這裏我來,你先去公司吧。”


    季涼川點了點頭,雖然他很想留下來跟何昕暖一起照顧何宥臻,這樣她也能輕鬆一些,不會那麽累。但因為最近公司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這些也都隻能是想想而已,喝了幾口粥之後匆匆趕去了公司。


    何宥臻醒過來的時候,季涼川已經離開去了公司好大一陣。何昕暖見他醒了,趕緊把粥端過來遞給他,“爸,這個粥是我在家裏熬好了帶過來的,趕緊趁熱喝吧,不然一會兒該涼了。”他問


    他點了點頭,結果何昕暖手中遞過來的粥,“季涼川去公司了嗎?”


    聽到他問季涼川,何昕暖覺得有些奇怪,“對呀,怎麽了,突然問起他?”


    “沒事兒。”何宥臻搖了搖頭,又喝了一口粥,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昕暖,昨天晚上我醒過來跟季涼川聊了會兒天。跟他說好了,我願意接受靶向藥,這些都是我自己決定的,你不要怪季涼川。”


    何昕暖聽到何宥臻接受靶向藥的使用,正在進行的動作一頓,轉身問他,“爸,你知道靶向藥還沒有經過臨床試驗嗎?你就這樣貿然接受,得承受多大的風險?”


    “我當然知道。”他看著何昕暖說道,“正是因為知道靶向藥還沒通過臨床試驗我才決定接受的。昕暖,這是季涼川的工作,現在是他的瓶頸期,我們理應無條件支持他。”


    何宥臻歎了一口氣,跟何昕暖講起了道理,“昕暖,你們常說信任,而你覺得真正的信任是什麽?真正的信任是無條件地去相信對方的一切,就好像現在,你應該無條件地去相信季涼川研發的靶向藥,而不是在內心深處質疑,害怕。”


    “我知道了,爸爸。”何昕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下午,何昕暖怕何宥臻待在醫院會無聊,便去了書店,想挑幾本書迴來給他看。


    說巧不巧,她剛離開,季旭笙就帶著自己的同事到醫院來看望何宥臻,何宥臻當然認識季旭笙,幾個人聊了一會兒之後正要離開,何宥臻卻突然叫住了季旭笙,“你留下來一會兒,我有話跟你說。”


    季旭笙愣了一下,盡管很疑惑,但還是示意讓同行的人先走,自己留了下來。


    人都走光之後,何宥臻也不跟他拐彎抹角,直奔主題,“我之所以叫你留下來,是想跟你說,希望你能離何昕暖遠一點。”


    “為什麽?”季旭笙不明白。


    “她現在很幸福,我不希望有人的出現會打擾到她這份幸福,你明白嗎?”作為一個父親想看到的,不過是自己女兒幸福的模樣。


    他看得出來,現在的何昕暖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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