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彭祖的簡單介紹下,陳越知道了,古人早就在用煤炭了,僅是用來煉銅煉鐵等就可以追溯到春秋戰國時期了。當下也是,煉鐵是用的煤炭,張彭祖還對陳越說媒炭是不能用來替換木柴煮飯和取暖的,其原因是煤炭燃燒時味道太重,飯菜燒製出來後味道特別大,難以下咽。


    而陳越認為,當下除了煉鋼鐵外,肯定是以前有人用煤炭時發生死亡,因為媒裏麵的硫在燃燒時就會放出二氧化硫,那個中毒很慘的。


    可以想像當前的煉鐵坊的匠人們,肯定活不了多少歲,大多都會在工作幾年後得各種病去世。


    後世用的煤都是脫過硫的,就算這樣其燃燒的味道也非常重。煤炭脫硫,陳越好像記得是在化學課上聽過,太久遠了沒有什麽印象了,隻是還記得挖出來後要洗煤,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水來衝洗,不過聽說洗煤後能去除30%左右的硫。


    想得太多了,他現在沒有煤礦,就算有煤礦他也沒有能力開采。


    不想煤的事情,主要是因為剛迴到屋裏,張祖彭就提出了另外的要求。


    “什麽,你家要修二十個炕?”陳越想了想也理解,這些大家庭人多,修二十個有可能還不夠呢。


    陳越指了指趟在地上的三位張家仆人問道:“你是派他們來學習修炕的嗎?”


    “不是。”張彭祖說道,“他們是某的跟班仆人,負責照顧某的起居。”


    某是指我,一般是自我謙稱。


    “哦。”陳越憋了憋嘴,心裏羨慕及了,不過嘴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淡淡地問,“學修建的人,明天來嗎?”


    張彭祖沒有說話,他指著炕問陳越:“這個就是炕嗎?”


    看到陳越點頭後,張彭祖先是摸摸炕麵,本來不想脫鞋子的他,在陳越嚴厲的目當下,脫了外麵的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皮做的大氅和鞋子後,跳上炕,拿開麻布做的鋪蓋,趟在上麵,嘴裏叫著:“好暖和,好舒服哦。”


    陳越心想,又是一個土豹子,來來迴迴就一個“舒服”,連“爽”都不會說,最差也要來一句“我x”。


    陳越家用的是普通石板鋪墊的,現在沒有瓷磚,他也用不起大理石,所以隻得放一張麻布在石板上墊著。


    趟在炕上的張彭祖,似有不甘地說道:“好像多住幾晚哦。可想想家裏的阿翁和二叔,明天不得不迴去了。對了,明天你跟某去長安,等修好後,你才迴來。”


    “二十個?”


    “對啊!”


    “不去。”


    張彭祖翻身爬起來,坐在炕上問:“為什麽不去?放心,不會讓你白忙的,某家會給你錢糧,還有肉,對了,有牛肉。”


    “老張啊,那是二十個炕。”陳越一激動,連後世的稱唿都說出口了,他麵露出難色地說,“不是一個兩個,按正常時間計算,二十個炕修好了天氣早就變暖和了,你還是安排家裏的人來學習,我肯定包教包會,絕不拉稀擺帶。”


    “老張這是什麽稱唿?絕不拉稀擺帶,又是啥意?”張彭祖滿臉疑惑地問。


    我去,這貨聽話咋不聽重點,全往這些細枝旁節去了。陳越沒好氣地說:“老張就是關係好的人之間的親切稱唿,至於拉稀擺帶就是做事不專心的意思。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再帶上三家佃戶的長子,也才四個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修好二十個炕。你最好,還是派人來學。”


    “隻你一人去。”張彭祖張口就來,他見陳越要說話,馬上又搶著說:“不讓你全部修完,你隻是負責我阿翁和二叔的火炕修建,不對,還有我的。阿翁說了,前三個炕你帶著家裏的匠人親自動手,後麵的你就隻負責指揮就行了,隻要他們完全學會,你就可以離開了。當然,要是後麵他們還修不好,就趕出家去算了,再另招人手。”


    陳越是知道的,古代匠生單獨生存的條件之差,特別是大漢當前,沒有什麽工業產品,匠人們脫離了大家族就無處找吃的,他們沒有地,也不會種地。


    像張彭祖說的那樣,如果被趕出張家,那些匠人估計分分鍾就會變成奴隸,當匠人特別是在大家族裏當匠人,那比奴隸要好無數倍了。


    “你行不行?”張彭祖看陳越在思考的時候問道。


    陳越聽後,那是張口就來:“男人,怎麽可能說不行。”


    剛說完就後悔了,他又為難地說:“我走了後,家裏就剩下阿母和小苗,這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的,很有可能正旦前後才能迴家,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你不用擔心。”張彭祖說:“我今天離開池陽的時候,就給家裏的人說了,明天一早他們就會趕著牛車來接你家阿母和小弟,到池陽我家去居住。”


    陳越憋憋嘴道:“這不行,你家在池陽城內的房子裏沒有炕,我阿母和小弟習慣了睡炕肯定受不了。要不這樣,你家在池陽有沒有年紀和我阿母不差上下的洗衣做飯的……女性仆人,可以請兩三個來我家陪我阿母,有人做伴也就不怕外人來搗亂。”


    還有一句,“特別是張家的仆人在我家”,匪徒強盜小偷應該都不敢來。


    陳越想了半天,不知道年齡大的女仆叫該怎麽稱唿,直唿“女仆”他總覺得會不自覺得想起倭國的小電影,所以隻得說是女性仆人。


    “哦。你是說讓仆人來你家啊!”張彭祖想了想說,“池陽城家裏沒有年紀相仿的婦人,不過有老媼三五人,我可以叫兩個過來。”


    “老媼?”陳越覺得十分淩亂,老媼是什麽啊,他完全不明白。


    在陳越的再三追問下,張彭祖沒好氣地不厭其煩的迴答中,陳越才明白了老媼是年紀大的老婦人,媼就是老太太的意思。


    當然,陳越在理解的中,老太太應該是七八十歲的,他還在擔心七老八十的從城裏到大田莊該怎麽去時不會在路上凍出病,結果當他見到張家的兩位老媼後,又被刷新了認識,看上去他們就有五十多歲的模樣,一問才知道,一個四十八歲,一個四十九歲,還是虛歲。不過,迴頭一細想,這個年代十五六七歲成婚生子的最多,她們這年紀當上曾祖母都很正常。想想後世,哪一位曾祖母不可稱為老太太的?此乃後話,暫且不表。


    木炭燃燒了一會後,臥房內溫度就逐漸升高了。


    陳越兄弟就開始脫衣服和褲子了,漢代沒有褲子,不要問為什麽,沒有就是沒有。他一家三口的褲子都是他前段時間設計製作的,原來是衣服褲子為一體,最近天太冷了掛空檔是在是受不了,所以他家有了褲子。


    衣服還是原來的衣服,圓領的,這是不能隨便改成現代的。褲子是穿在下身的,沒有具體要求,而衣服就不一樣了,他們的身份隻能穿圓領的,亂穿是犯罪。交領右衽是有身份地位的才能穿,比如張彭祖;左衽是下人穿的,比如奴隸、仆人;圓領是平民穿的,比如陳越等,劉病已按理來說是穿圓領,不過他是皇曾孫,可以穿右衽。


    張彭祖眼光如炬,盯著陳越等不轉睛,嚇得陳越趕快抓起一塊麻布蓋在身上。張彭祖向前移動,陳越就不停的後退,當張彭祖抓狂地伸出手抓住他的內褲時,陳越想起身逃跑,又怕內褲被扯掉,十分擔心地心:“完了,此人難道有龍陽之好?”


    張彭祖抓住陳越的內褲,還用手摩挲了一下後,大聲地問道:“你這是什麽?還是絹布做的?”


    哦,原來是看上我的內褲了,不是另有所圖,這才迴答道:“這是內褲。”還簡單介紹了一下,內褲的好處。


    結果,張彭祖不幹了,因為他沒有內褲,再加上得知劉病已也有,他就急了,要馬上陳越給他做一條新的。


    這個要求簡單,可是陳越家沒有了絹布,因為他除了為一家三口都做了內褲外,還做了三件內衣。這把張彭祖急得,要不是外麵下著雪,他一定讓人迴城拿絹布。


    在檢查了陳越製作好的內褲他確實穿不下後,他才不心甘地慢慢趟下睡覺。


    畢竟陳越最多七八十斤,張彭祖有一百三四十斤,陳越的內褲他肯定是穿不上的。


    隨後,張彭祖又威脅陳越,要他明天到池陽的第一件事就是幫他做一條,不十條內褲,否則當場就要拔掉陳越內褲。


    陳越隻得認了,誰知陳苗站起來顯擺,結果被脫了內褲,讓張彭祖按在炕上打了三巴掌,彈了一下……才得以逃脫。


    臥室內越來越暖和,張彭祖和他帶來的仆人也受不了,紛紛脫起了衣服,當他們脫完趟下後,陳越有點想去廚房拿刀子把他們都結果了,因為四人赤條條趟在炕或地上,當然不是一絲不掛,而是都用了裹襠布,看上去像小子過得不錯的國家的人。


    為了不去拿菜刀結果他們,陳越心裏就一直暗示自己:“這些有都是他們的祖宗,他們裹襠布的是從祖宗這兒學去的。”


    木炭是陳越親自燒製的,本來最適合用來做燒烤,但條件有所限製,因為燃燒的比較久,所以隻能用來取暖用。


    睡夢中,陳越夢見了自己拿出了燒烤架,放上了五花肉,五花肉烤得直冒油,灑上鹽巴、辣椒沫後,一口下去口水直流,一連吃了五六串也是口水直流,陳越想不明白,當他要去掏放在炭火裏麵烤的土豆和紅薯時,他被人搖醒了。


    “幹什麽?”陳越的起床氣本來不大,但是別人吃東西正香的時候被打擾了,那肯定得發火,哪怕是在夢中。


    陳越是被張彭祖搖醒的,這家夥做啥事都是火急火燎地,非拉著陳越起床,嘴裏還說著:“你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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