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些想法,也不能流露出來。


    常話說伴君如伴虎,哪怕此時此刻對方不覺得有什麽。可保不住哪天他上位後,琢磨每一個身邊的人,那就完了。人家故劍情深不動你,等你犯錯或讓他的兒孫對你的兒孫下手,這都找不到人講理。


    “劉兄,你看。”陳越不著聲色地指著那株要被他留做種糧的麥穗說,“此株麥穗顆粒最多,但不夠飽滿,這說明它的生長受到了旁邊的麥子影響。我拔去多餘的,就能讓他更好的生長。等成熟後,這株麥穗上的麥粒將做為種糧而留下,明年或許就能收獲更多如此肥碩麥子,那產量必然增加。”


    劉病已聽後,從地上撿起麥穗與種株比較,果然發現差距很大。他拿著麥穗與地裏的其它比對後發現,如果此地麥穗全與種株相同,那收成將最少翻兩番,得到這個結論後,他抱拳表示:“果然,處處皆學問啊,某受教了。”


    “客氣了。”


    “那是不是這種糧播種後,明年雨水風調下,都能收到這樣大的麥穗?”


    陳越聽後搖搖頭,心想你要不是超級大腿都不想同你講,這麽傻的問題都問得出來,不過他還是麵不改色地說:“像這樣的麥穗,我家的土裏最多能有三五株,而且不一定能全部找出來。這些種子拔下後,在雨水風調的情況下,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十有八九會是長成這樣,或許還有個別能長得更好。”


    劉病已在陳越的陪同下,圍著麥田轉了半圈,明白標有竹簽的都是種糧後,說道:“不出意外的話,你家明年這塊麥田就該會多收八斛。”


    陳越哈哈大笑道:“借你吉言,不出意外這四畝地最少也能多少八斛。”


    參觀外麥田後,劉病已問起水車的事情。


    “能守密不?”陳越當然想向他介紹更多的自己的能力,前提還是要他保密,當前大家都還非常弱小,遇到不講理的人,真沒有辦法。


    “小越你放心,某肯定能守密,絕不傳六耳。”劉病已拍著胸脯說。


    他們已經互相介紹了歲數,劉病已十四歲了,陳越比他小一歲。陳越讓劉病已稱唿自己為小越,主要是小陳之類的不好聽。陳越稱他為劉兄,因為病已兄不好聽。


    “我們這兒已經有六耳了。”陳越哈哈打笑的指了在場的三人。


    劉病已也跟著大笑,劉苗不明白什麽也跟著傻笑。


    “那天,我在挑水的時候,就想起……”劉越就把自己如何開始製作水車,最後又如何被族長一家強性占為已有的故事講了一遍。其中曲折離奇,跌宕起伏故事中,將族長一家地主豪強如何欺淩弱小的本性全部展露了出來,同時也把自家遭受欺淩,無力反抗的悲慘情況講的他自己都淚流連連。


    “真是豈有此理。”劉病已聽話後,丟掉手裏的麥穗,氣氣地說,“走,我們去找京兆尹說理去,某家就不信沒有王法了。”


    陳越急急地拉住劉病已,開導地說:“你我皆是平民,京兆尹如何可能聽信我們,而不信縣令?再說,這些許功能無所謂,隻要他們能用來造富百姓,吃點虧也無所謂。隻要我能種好地,好好地把弟弟養大,再取個好女子,生幾個娃娃,大家有吃有喝的也非常不錯了。”


    “唉,是啊。我剛才相當然了。”劉病已認同陳越的話,然後問道,“你已定下婚約?”


    他也有點暗惱,都滿十四還沒有與誰家女定下婚約。雖然已就學,是掖庭令張賀為其繳納的束修,有堂食,與宮人一起就食,有衣穿,內庭在統一發衣務時才會給他發一套。當然,偶爾掖庭令張賀也會多給他糧食和衣務,他隱約知道張賀與其大父有舊。


    陳越不好意思地說:“沒有,我隻是隨便想想的。”


    “哈哈~~”劉病已得覺得兩人有很多相同。


    熟絡之後,兩人話語就多了起來。


    陳越問了很多長安的事情,比如當今皇帝是誰,長安城裏有什麽有趣得事情等。劉病已也問很多種地的事情,鄉村趣事他也知道的很多,還給陳越講鬥雞走狗的趣事。


    半天時間,兩人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離別之時,劉病已邀請陳越到長安城玩耍,也表示會常來陳家村找他。


    迴家之後,陳越想了很多,還在想是否能幫助劉病已盡快登上大位。可用自己幾千年的曆史知識否定了這個想法,劉賀之所以被廢黜,應該並不是他真那麽荒淫無知,27天幹出1000多件壞事,可能性不大,而應該是與霍光爭權沒有爭過。


    這劉賀還是諸侯王入京,不僅有錢還有人,這都沒有幹過霍光。劉病已這個小白上去,估計分分鍾就被幹下來了。


    自己雖然知識儲備豐富,但沒有兵沒權,人家霍光是大將軍,拚體量完全是不夠的,隻能徐徐圖之,看以後劉病已上位後,能否學康麻子扳倒鼇拜的方法。


    而且自己還是穿越之人,最好在劉病已登基之前,少做無用功,搞得不好引起蝶變,結果劉病已與皇位無緣就瓜了。


    那就盡量展示自己的本事,讓劉病已看到自己的能力。當他成為大漢這家公司的董事長之後,必然會重用自己。


    劉越為方便撿屎,用竹子做了兩個夾子,每天倆兄弟還是堅持去撿屎。


    人人都離他倆遠遠地,很少與他們說話,主要是都認為他倆身上有臭味。族長一家也這樣認為,他們還認為這倆兄弟不再是威脅了,而且還假意勸告族人不要欺負他倆,有條件地還要告訴他倆自己在哪兒拉的屎,方便他們去撿。


    陳越準備養點雞,就請陳伍氏去族人家買兩隻公雞,可陳伍氏不答應。好說歹說的,才勉強同意去換一隻。


    他現在一天最重要的三件事,下地、撿屎和看公雞打蛋。地裏的莊稼開始長了苗了,不過他家的看上去比別人家的稀疏不少,這讓陳伍氏非常擔心。當然,被打蛋後的母雞下的蛋,都被他小心地收了起來。


    陳越在沼氣井邊搭建了一個簡易的茅廁,要求全家人無論大小便都必須入廁。因為有遮擋,陳伍氏大喜。陳苗卻覺得不方便,被陳越揍了兩次後,就改正了。


    陳越本來準備製作數十木桶,然後一一發到各家做夜壺,但仔細想了一下,這就變成是要,而不是撿,兩次區別很大,遂放棄此想法。


    五月來了,陳越一家正準備下地收麥,先收的肯定是種糧,這是他要求的。


    陳越最近不是很高興,劉病已這家夥居然有一個多月沒有來了。他有點淡淡的失落,他不是聖人,做不到不能物喜不以己悲,如果與下下任當了幾十年皇帝的人失之交臂,正常人都做不了淡然的。


    而且還是對方未發跡之時,就像迴到20世級90年代,兩馬找你做朋友,有多少會拒絕?又有多少人會主動與他們結交?


    “小越,小苗。你們的種糧還沒有收完吧?看來正好趕上。”


    正當陳越悲春傷秋的時候,他聽到了悅耳的聲音,雖然在盡力放平心神,但還是難免高興之色露於臉麵。


    陳苗對劉病已的感觀比較好,他沒有陳越那些心思,也不知道對方幾年後會當皇帝,隻知道對方認可自己哥哥,他就非常喜歡對方。


    “劉家哥哥,你來了啊!”陳苗高興地給劉病已招招手說,“我們正在收種糧,你來的正合適。”


    好像說得劉病已要幫自家收糧的幫工一樣,他還舉著剛割下的麥穗向對方展示。


    陳越家收糧的時間比族人都晚了兩天,他要等種糧正常成熟,覺得合適後才帶領家人下地收割。


    劉病已也沒有客氣,在看清兄弟二人如何收割後,也主動加入了農民隊伍,幫著收割種糧。


    “劉兄,最近很忙碌?”問出這話後,陳越有點後悔了,這像個有怨氣的小媳婦問的話。


    “最近學業繁重,因農事漸忙,先生才讓眾學子休沐。”劉病已看了看四周說道,“為何你家要比別人晚一些?我在長元兄家鬥雞時,偶然想起你家種糧的事情,才急急趕來。”


    想不到劉病已同學也是紈絝子弟啊,喜歡鬥雞走狗。


    “怕收早了,種子不夠成熟,我也是第一次收種糧。”陳越說的是真話,前世在家的時候,農家基本都不存種糧,播種前都是到鎮上農經站購買的種糧。


    漢朝沒有專門的育種科研機構,其他朝代有沒有,他也不清楚。他相信隻要種糧留下的是飽碩的,次年哪怕退化一些,也比其它更好。


    種糧不多,雖然每株相隔較遠,但還是很快收完,估算下來約有一鬥左右,僅夠來年種一畝。種糧隻收割麥穗留下桔杆在地,他要求所有人做到不落下一粒種糧。


    種糧收完了,三人又幫陳伍氏收割普通麥子。


    陳越介紹劉病已與陳伍氏認識時,劉病已是執的侄子禮拜見的,陳家兄弟還在一旁迴了禮。


    劉病已以前沒有收割過糧食,加上以為普通收割如同剛才收種糧那麽輕鬆,拒絕了陳越讓他休息的建議,主動上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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