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女人殺手的霍允澤一派熱心,以戀愛專家的身分,準備為弟弟開示。


    「老四,你做了什麽事,氣跑人家了?」


    霍允剛接著問……「三字真言說了沒?」


    霍允宸望向哥哥們,精明冷淡的俊臉難得呈現一臉茫然。「什麽三字真言?」


    「不是吧!這麽重要的話你竟然沒說!」霍允澤震驚不已。


    原本他們就不指望霍允宸在愛情方麵會有多爭氣,卻沒想到他竟連三字真言都不知道,難怪女人會跑掉。


    霍允剛歎氣,一臉同情地拍拍弟弟的肩。


    「老四,二哥早就說過了,你這個純愛小生對愛情不行。」略頓,他不敢置信地微皺起眉。


    「但我沒想到你這麽……唉……」想不到該用什麽形容詞,他隻好以濃濃的歎息做結尾。


    被二哥、三哥你一言我一語的炮火攻擊下,霍允宸轉向大哥,有點火了。


    「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訝異向來情緒不顯的弟弟難得生氣,霍允恆微挑了挑眉,玩味地看了他許久才迴道:「‘我愛你’,這三個字是女人對愛情的定心丸。」


    兄長這一句話令霍允宸宛如兜頭挨了一記悶棍,把他陷在混沌裏的思緒狠狠敲出一絲清明。


    他沒說過這三個字,一次都沒有。


    他總以為,用做的比用說的來得實際,更以為她一定可以明了他的心意,畢竟他們在公事上有著極佳的默契……難道這真的是楊曜晴放棄他的原因嗎?


    因為他從來沒有開口給過保證,令她無所適從,所以她在麵對難關時,才會選擇不告而別,而不是投向他的懷抱?


    霍允成斂著濃俊的眉目,百思不得其解地輕喃。「都已經上了床,不就代表一切了嗎?」


    他的話雖輕卻猶如在平靜水麵擲下一顆炸彈,炸得所有人都跳了起來。「已經上了床?!」


    驚覺自言自語被兄長們聽見了,霍允宸有些不自在地瞪著他們幾秒才別扭迴道:「昨晚。」


    這可不得了,現在不是對愛情行不行的問題,是攸關技術,以及未來幸福的重要課題呀!


    「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們家的男人這麽專情,別忘了,大部分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你不說清楚就吃幹抹淨,教人家女孩子怎麽辦……」大哥苦口婆心。


    「上過一次床,人家就跑了,你真的厚……」二哥意有所指。


    三哥倒問得很直接。「前戲夠不夠?你不會憋了十年,一次就霸王硬上弓吧?」


    緊接著又是一連串關於床上技巧的問題,霍允宸一臉苦惱,發現與哥哥們一起喝酒後,他的心情沒有變好,反而有變得更惡劣的跡象。


    他紅著臉,咬牙擠出不悅的聲嗓。「我的前戲做得很足!憋了十年與霸王硬上弓有什麽關係?」


    他一句話撂下,表情十分豐富,惹來霍允澤的震驚注目,他微勾唇笑道:「有意思,我對老四的女人很有興趣!」


    這是他多年來第一次看到麵癱小弟有這麽大的情緒反應,他很想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有這麽大的本事,融化眼前這顆拒絕融化的冰?


    沒想到霍允澤這一句話卻引來眾兄弟的誤會,兩顆抱枕夾雜老大的一記冷眼齊擊……


    「把你的花心用在別人身上!」


    「兄弟妻不可戲你懂不懂!」


    瞬間成為眾矢之的,霍允澤大喊冤枉。


    「我隻是很好奇能讓老四變正常的女人長什麽樣子,沒有其他意思啦!救命~~~」


    霍允宸看著兄弟們像迴到童年那般笑鬧著,卻沒什麽心思參與。


    如果楊曜晴真的是因為不知道他的心意而離開,那他應該要趕緊把她追迴來。這一次,他一定要大聲宣告他的愛!


    一月的東京天氣依舊冷颼颼,偌大的公園裏不見遊客,隻有枯樹、寒鴉,以及池水交織出一幅冬日殘景。


    楊曜晴捧著一杯星巴克,在麵對著池子的木長椅上坐下後,望著那池水發呆。她所在的公園是吉祥寺有名的景點井之頭恩賜公園……日本人將皇室土地加以改建成的公園。


    春天時水池周圍植滿的櫻花盛開,美不勝收;夏天時綠意盤然,許多遊客會在池上劃船、踩天鵝船;秋天一到,漫天楓紅,更是賞楓的絕佳景點之一。


    但冬天的井之頭公園沒其他季節來得精采,大片綠意一到冬天全成為枯枝,蒼涼情景,很適合她依舊灰涼的心情。


    來到東京後,她很幸運地在井之頭恩賜公園附近的咖啡店找到職缺,因為離住家近,每當打工結束後,她便會繞進公園坐坐,再穿過公園散步迴家。


    在這裏的日子,意外地平順愜意,但她的心已不複剛畢業時的青春熱情,也沒有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她從沒想過,談一場沒有結果的單戀,會這麽痛苦;更沒有想過,她太低估霍允宸在她心裏的位置了……


    她本以為離開台灣後,會因為身在異地、忙著找打工而沒空去想霍允宸。


    但他的存在並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漸漸淡去;相反的,他的身影愈烙愈深,思念在心頭愈堆愈高,她不知道再這樣下去,該怎麽辦才好?


    怔怔望著池水,她心裏無限唏噓地暗暗歎了口氣,突然,她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楊、楊楊!」


    循聲望去,她看見有個男人朝她跑來,那是咖啡店的同事,小她三歲的千川拓海。


    他白皙俊秀的臉龐因奔跑而染上紅暈,看起來像個削短發的漂亮小女生,很萌、很惹人心疼。


    她嘴角懸著淡淡笑意。


    「怎麽了嗎?跑這麽急?」


    他頓下腳步,低頭壓膝喘了好幾口氣,等氣息順了才由口袋掏出兩個暖暖包遞給她。


    「很冷,給你。」


    看著他特地送來的暖暖包,楊曜晴刻意藏抑起的心情被觸動,她微微發怔,思緒又不由自主飛轉,迴到在台灣的某一天。


    她記得在冬天剛開始時,怕冷的她即便多加了好幾件衣服,還是覺得不夠溫暖。


    然後那個看似冷情、話少得可憐的男人,竟拿出兩個暖暖包,直接幫她拆了,塞進外套的口袋裏。


    或許是既定印象裏,像他那麽冷情的男人不會有細膩的心思,不會做出貼心的動作,所以她總是很感動……


    不知道台灣冷不冷?


    他的右手會不會因為天氣太冷、血液循環不好,又抽痛了?小予會幫他按摩馬?


    當思緒轉到這裏,她的心一揪,思緒自行啟動保護機製,打住不讓她再迴憶那不該擁有的記憶。


    他與她的美好已經過去了,或許再過不久,就可以聽到他與妹妹結婚的消息,他會變成她的妹夫,她不該再迴憶……


    見楊曜晴怔在原地,千川拓海喊了喊。「楊楊?怎麽了?不要我的暖暖包嗎?」


    匆匆拉迴思緒,她搖了搖頭,朝他扯出一抹抱歉的笑,接過他的好意。「謝謝你。」


    千川拓海看著她的笑,跟著綻開靦覜的微笑。「那我陪你一起走迴去,好嗎?」


    「不用啦!由這裏走迴去很快,你不用專程陪我。」


    楊曜晴一直把他當弟弟,與他在一起時總有著大姐姐姿態,但千川拓海總是想向她證明,他也是個男人,不是小她三歲的男孩。


    因為在與她相處的短短日子裏,他已經喜歡上這個開朗活潑卻又體貼的台灣女孩了。


    「楊楊……」他看著她,表情有著明顯的失落。


    看著他一臉失落,楊曜晴拿他沒辦法。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得到她的允許,他咧嘴衝著她直笑,看著他眉目舒展的燦爛笑顏,她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走吧!我聽vivi姐說今天她下班後會拎壽司迴去,問我要不要過去吃晚餐。」千川拓海笑道。


    vivi找到的打工是在壽司店,她人緣好,下班後總會拎著一大盒師傅做的壽司迴住處與她分食。而且她一休假就往她打工的咖啡店裏跑,搞到後來,與咖啡店裏的員工混得也熟,vivi私下與千川拓海有聯絡她也不覺得奇怪。


    聽他這麽說,楊曜晴露出了解的笑。「哦,搞了半天你是來蹭飯的。」


    不想被楊曜晴這麽看待,千川拓海皺起俊秀的眉,不服輸地說道:「那我負責煮味噌湯,這種天氣喝熱唿唿的湯最合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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