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又來這招。”上官一陣哀嚎。


    上迴有晏老大給他壯膽,好歹能佯裝鎮定。這次當著外人麵,總不能讓大家都知道,他一個大男人怕黑吧。


    “小心!”


    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一擾,他手心直冒汗。


    “你受傷了?”


    黑暗裏冒出一股血腥味,泠安羽一把抓住謝欣的胳膊。


    “無妨。”


    上官聳聳肩,“你倆……你倆是貓頭鷹麽?”


    “虧你還是黑翼的人,連最基本的訓練都過不了關。”謝欣抬手捂住胳膊,“加入組織的時候,我師兄沒少放水吧。”


    “嘁,哥擅長的又不是這個。”


    被一小姑娘這麽吐槽,上官心裏自然是不服氣的。


    他摸出口袋裏的槍,“等著吧,哥給你露一手。”


    隻聽砰砰幾聲,濃鬱的血腥味裏還夾雜著另一股陌生的奇怪氣味。


    等酒店大廳的燈再次亮起,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都是那些被藥物控製的人。


    再瞅瞅四周,幾個男人同時看到了謝欣血流不止的胳膊。


    “你這是盲打?槍法不錯嘛,有機會和我的弓箭比比。”


    她熟練地扯下另一隻衣袖,緊緊勒住傷口。


    “……不愧和老大師出同門。”肖然默默豎起大拇指。


    換做總裁辦那些弱不禁風的女孩,如果遇到類似情況,恐怕不是疼暈就是嚇哭,哪會如此淡定地自行包紮傷口。


    謝欣不以為意,“走吧,去找找傳說中的‘小島’在什麽地方。”


    晏廷驍和宋梓易確實是在海涯村附近上的岸。


    “這裏的人都不上網麽?”


    下了船,晏廷驍懊惱地晃了晃沒有任何信號的手機。


    “桃花源記看過不?”宋梓易拍拍對方肩膀,“好在我還有別的裝備。”


    “什麽?”


    對方自豪地從他那個土到掉渣的公文包裏,翻出一枚小小的指南針。


    晏廷驍扶額,“這玩意……有用?”


    “它可不是一般的指南針。”


    宋梓易朝前帶路,時而瞅瞅圖紙和指南針,時而扭頭看看身後的男人。


    “老大,卿卿那孩子天資過人,動手能力也不錯,挺適合跟我待在研究室的。”


    宋梓易想收小晏清為徒,算盤打得震天響。


    “想都別想。”


    晏清可是他的掌上明珠,是陸知南的心頭肉,小公主未來的職業發展方向,草率不得。


    “難不成你還打算讓她去應付集團那幫老古董?”宋梓易停下腳步,“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浪費。”


    “你就這麽欣賞她?”頭一迴見技術過硬話不多的宋梓易絮絮叨叨,還是誇自己的寶貝女兒,晏廷驍心裏藏著幾分得意。


    “那可不。我仔細考察過,她跟島上那些從小接受訓練的孩子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怎麽不走了?”


    “分岔路口二選一。”宋梓易打了個哈欠,將圖紙攤開,“我們目前的位置在這兒,按理說要去大村子的話,應該往上邊這條路。”


    “可是?”


    “對方應該不會蠢到溜進村子裏,等著被我們找到吧。”


    “……你今天的話像是攢了一星期。”


    難不成是長年累月和上官呆一塊兒被同化了?今天語句輸出密度,像三個宋梓易同時出現。


    宋梓易撓撓頭,可能是被那個人感染的吧。


    誰能想到呢,公交站台的偶遇,會成為他接下來人生中,另一番經曆的開始。


    兩人合計,選擇了其中一條路,並暫時住到了農戶家裏。


    “我剛問過了,因為地形影響,海涯村又分上下兩村。下村靠海,村民大部分以打漁為生。上村就在小山丘後邊,村裏人基本都出去打工了,人煙稀少。”


    “好,我們現在出發。”


    已經好幾天沒見到陸知南了。耽誤的時間越多,她隻會越危險。


    “等等,你不要命了?”宋梓易指指他的肩。


    方才趕路途中他就察覺到了,晏廷驍肩上不斷滲血的傷口。


    晏廷驍微微側目,“應該是剛剛穿過荊棘叢的時候留下的,不妨事。”


    “不是我誇張,要不了幾分鍾整條胳膊都會失去知覺。”宋梓易起身,“那東西有毒,等著,我去找人。”


    經他這麽一說,晏廷驍才留意到,滲出的血,是黑色的。


    他的嘴角露出苦笑,當時還和陸知南保證,要毫發無傷……隻覺心裏悶得生疼,他深陷自責。


    又食言了,又疏忽了,讓小姑娘再次遇險。


    如果酒店裏那個人說的是真的,世界上那麽多人,為什麽偏偏要選擇抓她去當試驗品?這到底純屬巧合還是蓄謀已久?


    一想到曾經在試驗基地看到的那些標本,他隻覺脊背發涼。


    那些人若敢動她一根汗毛,哪怕是違抗上級指示,他也要把殤這個組織,從地球上徹底根除。


    荒涼的村落裏,陸知南再次醒來的時候,麵具男正穩穩地坐在她對麵,盯著她發呆。


    “這,這是什麽地方?”


    她的手腳沒有被綁,卻酸軟得使不上力。


    “別緊張,我什麽都不會對你做。”


    麵具男將桌上的飯菜遞給她,“吃吧,不然孩子會餓。”


    陸知南機械地接過餐盤,卻遲遲不肯動筷。


    之前被關在屋裏,除了一日三餐,她沒有別的接觸。莫名其妙睡著又醒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該不會,飯菜被下毒了吧?


    “隻是些讓你沒力氣逃跑的東西罷了。”麵具男似乎完全能掌握她的心思,“對胎兒無害,你也別打算動什麽歪腦筋。”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那天的手術台是怎麽迴事?”


    迴想起當時的情形,陸知南仍舊不安。如果不是臨時被叫停,她和腹中的寶寶……


    “那隻是個意外。”


    看似不露聲色的麵具男,心裏實屬不快。


    明明他才是可以操控一切的人,那些利益熏心的,竟然想趁他不在搞破壞。看樣子是時候整頓紀律了。


    “嗬——”陸知南抿嘴,眼裏滿是嘲諷,“我知道你們都是殤的人,喪盡天良的事做多了,是會遭報應的。”


    “閉嘴。”


    他討厭,她用這樣的目光看他。


    “敢做還不讓人說?你捫心自問一下,從加入組織,手上沾過多少血?”


    “我讓你閉嘴!”


    聽不得她再多說一個字,麵具男突然靠近,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你……放開……”


    望著她痛苦的表情,他近在咫尺的唿吸有些淩亂。


    “這是最後一次警告。”男人抽迴手,轉身離開。


    驚魂未定的陸知南手杵著床大喘氣,鑽進腦海的,竟是一團似火苗不斷燃燒的影子。


    “不對,是彼岸花。”她的瞳孔溢滿前所未有的恐懼。


    彼岸花就在剛剛那個人皮膚某個角落,說明他果然是殤的人。可他靠近的時候,分明又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肚子裏帶著兩個孩子,即便想有所行動,也會很大程度受到牽製。


    她現在要做的,是冷靜下來,想辦法讓麵具男,給她離開這個房間的機會。


    絞盡腦汁好幾天,機會終於來了。


    這是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她正假裝無事跟寶寶說悄悄話,麵具男打開房門。


    “晚上有個活動,你把禮服換上。”他朝床頭櫃上丟了條裙子過來。


    “我懷孕了。”


    “我眼睛沒瞎。”


    “我們是不是認識?”瞥了眼藍紫色裙擺,陸指南試探性地問道。


    麵具男並沒有迴答問題的打算。


    “你總該告訴我,抓我的目的。”


    以前被綁架的時候,現處何地要去何地,她多少還能探點口風。可如今,她更像困獸。難道對方就打算這樣一直耗著?


    “晏廷驍現在一定急瘋了吧?這就是我的目的。”麵具男冷冷地看著她,“讓他生不如死,這就是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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