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陸知南緊張得雙手貼著他的腦袋,萬分小心地摁著,“晏廷驍你看著我,放輕鬆,什麽都不要想。”


    許是因為疼得太過厲害,男人大手緊緊掐著她的腰,啞聲喊她的名字,“知知,陸知南。”


    “沒事的,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從未看過他如此難受的樣子,陸知南心疼得厲害,想去翻止痛藥,又怕離開了他一時情緒激動。隻能邊幫他摁著腦袋,邊仰頭親他。


    溫熱的唇瓣吻去男人臉上的淚,又去吻他冰涼的唇。


    他像個失控的怪物,突然把人攔腰抱起,放到沙發前的地毯上。


    熾熱,強烈,如同帶著某種怨氣的吻,毫無章法地向她砸來。


    陸知南忍著恐懼和不適,雙手緊緊摟住男人腰背……


    電光火石之際,晏廷驍像是想到了什麽,沒有繼續下一步。而是把人扶起來,攬在懷裏,緊緊抱著。


    “抱歉,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陸知南搖搖頭,“我們明天去醫院,好不好?”


    好在holmer教授近年來本就醉心病例研究,並聯合國內外多位專家,共同組建了精神學研究中心。


    所以當天接到肖然的電話,holmer教授馬不停蹄就迴了帝都。


    此刻,老教授坐在候診室裏,正細致入微地跟陸知南交代具體事宜。


    當然陪同的,還有肖然。


    “我們會先對患者做體格、神經係統、腦部ct等方麵的詳細檢查,另外也會通過分離狀態量表、分離多維量表等問卷形式,對其人格結構進行初步確認。”


    “好的,那然後呢?”


    “然後就是根據具體症狀,有針對性地進行藥物幹預和心理輔導治療。”老教授埋頭寫寫畫畫,又看看年紀輕輕卻一臉鎮定的陸知南。


    “考慮到患者情緒狀態不穩定,極有可能出現攻擊、傷害他人的情況。我的建議是,你們定期一周來看他一次。”


    “教授,我可以申請陪著他嗎?他不會傷害我的。”


    望著另一個房間目光呆滯的某人,陸知南懇求道。


    “最好聽我說的。”


    “嫂子,你先別著急。我們聽教授的,先看看老大的適應情況。”


    “陸小姐你放心,我研究精神學這麽多年,至今沒遇到過什麽真正稱得上疑難雜症的。”holmer教授摘下眼鏡擦了擦,“不過還是之前提到的,最好能盡快找到他產生抑鬱的原因。實踐告訴我,這可比那些亂七八糟的治療要管用得多。”


    從候診室出來,陸知南後背緊靠著牆。


    “這邊有holmer教授暫時可以放心,但是集團那邊,我還沒想到什麽好辦法。畢竟治療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嫂子。”肖然欲言又止。


    “說是籌備婚禮,你覺得如何?”


    一道澄澈如清泉的女音在耳後響起,陸知南迴頭,神色慌張。


    來人是素梁伊,身後還跟著滿眼通紅,像是剛哭過的老爺子晏天銘。


    “……肖然。”


    陸知南有點無語。這麽大的事情,她還在糾結怎麽跟兩位老人解釋,這小子怎麽就給抖出來了呢。


    “丫頭,你別怪他。”素梁伊走到陸知南身邊,雙手緊緊抓著她的手臂,“這小子本就不是會撒謊的人,我眼珠子一轉就知道他有事瞞著。”


    “奶奶,爺爺。”


    “孩子啊,這段時間真是苦了你!”晏天銘說著,一個勁地抹眼淚。


    如果不是素梁伊給肖然這臭小子打電話,逼他說出真相,他這把老骨頭現在都還蒙在鼓裏呢。如果不是他們疏忽,自己的寶貝孫子又怎麽可能生這種病。


    “爺爺奶奶,你們放心,我已經請了全球最權威的專家,他一定會沒事的。”


    “隻不過,集團那邊一日無主,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知南,奶奶就問你一句話,你對阿驍,到底怎麽想的?”


    “奶奶您或許不知道,我是個很固執的人。一旦下定決心,九頭牛都拉不迴那種。我喜歡晏廷驍,就算別人說我戀愛腦,說我愛慕虛榮攀龍附鳳我都不在乎,陸知南此生,隻要他一人。”


    陸知南說話的間隙,情不自禁看了眼不遠處的檢查室,“除非,除非他不要我了。”


    “好,不愧是我素梁伊看中的人。”


    素梁伊一激動,學著小姑娘先前的模樣,笨笨地抱了抱這孩子。然後很鄭重其事地從包裏掏出一個圓形的銀質飾品盒。


    打開來,是一枚做工考究到堪稱巧奪天工的淺藍色寶石戒指。


    戒指通體以鉑金打造,鑲嵌在紋樣中間的,又是大小不一的淺藍色寶石,色澤晶瑩有質感,看上去至少百年曆史。


    “這是我太奶奶時候就傳下來的戒指。我有一枚,璿兒那可憐的孩子有一枚。還剩這枚,我交給你。拿著它,你就是我晏家正兒八經的孫媳婦兒。”


    “奶奶,這東西太貴重了,您還是先收好吧。”紅暈爬上臉頰,陸知南麵露難色。


    “你聽我說,奶奶知道你跟阿驍心意相通,把他交給你,奶奶放心。”


    素梁伊執意把戒指塞到陸知南手裏,“等阿驍那孩子病好了,奶奶親自為你們籌備婚禮。”


    “奶奶。”陸知南雙手扶著老人,眼淚在眼眶打轉。


    “南丫頭,你就收了吧,都是她一番心意。”


    晏天銘見事情已成定局,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能默默祈禱上天眷顧,讓這倆孩子平平安安,萬事順遂。


    “爺爺奶奶,還有一件事,事關阿驍病情,我希望你們能如實相告。”


    等待檢查結果的時間,幾個人來到家屬休息室。


    “你說。”素梁伊一臉關切。


    “奶奶,就是上次我跟您提到過的,叔叔阿姨的事。”陸知南握著老太太的手,“教授說,如果不是家族遺傳,did極有可能就是早期心靈創傷引起的。因為承受不了害怕和痛苦,防禦機製升級致使人格分離,以此來逃避外界。”


    “唉,璿兒那丫頭也是可憐啊!”


    思緒被迫拉扯到過去,關於晏家的沉痛記憶再次被翻開,素梁伊雙眸染上濕意。


    “仔細想想,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晏天銘起身,像一尊孤獨的雕塑,麵無表情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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