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天高碧藍雲卷雲舒的帝都,即將迎來一年中最美的季節。


    陸知南開著小白駛出高架的時候,手機裏熟悉的旋律響了起來。


    “我說陸寶,你該不會還沒起床吧,姐姐光喝咖啡都快喝飽了。”


    電話另一端,唐詩詩懶洋洋地窩在機場貴賓休息室的沙發裏,聲音嫩得能掐出水。作為舞蹈係科班生,她的一襲紅裙把本就高挑優雅的身材渲染得淋漓盡致。


    “姐姐稍安勿躁,我這正晚高峰突圍呢。”


    自從唐詩詩出國深造,兩人已經快三年沒見麵了。這會聽著對方略微做作的撒嬌聲,陸知南倒是覺得格外親切。


    因為不常自駕,陸知南開車很是小心謹慎。


    即便如此,掐斷電話的刹那,可憐的小白還是被側後方突然衝出來的黑色賓利擦傷了。


    “唿——果然三日不彈,手生荊棘。”


    陸知南吐氣熄火,好在黑色賓利很識趣地停在路邊。


    “叩叩叩”她上前敲了敲車窗。


    “你好,我的車子……”


    話沒說完,車窗滑下,堪稱絕美的側臉冷若冰霜。


    如果借用古詩詞裏的描述,大概就是“翩翩公子世無雙”的類型。


    陸知南盯著墨色眼眸愣了兩秒,一張名片丟了過來。


    “抱歉,趕時間。”


    隨即,車子揚長而去。


    “……”


    黑色賓利的目的地,市區第一醫院。


    晏廷驍把車開到醫院停車場,邊打電話邊朝五樓的外科手術室邁開大長腿。


    幾分鍾後,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手術室外的走廊裏。


    “阿驍。”


    走廊的休息椅上坐著個四十來歲,濃顏係女人。金色長發盤於腦後,素色旗袍襯出幾分溫柔賢惠。


    見晏廷驍到來,女人趕忙起身打招唿。


    “現在情況怎麽樣?”


    晏廷驍自動略過對方,把問題拋給站在一邊的老管家齊叔。


    “進去快一個小時了”齊叔拾起衣袖擦了擦老花鏡,“術前老爺子狀態還不錯,隻是一個勁地念叨著少爺您。”


    晏廷驍揉了揉眉心,緊盯手術室的雙眸暗如深淵,讓人不寒而栗。


    身後的女人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晏廷驍的行事她是知道的。


    一旦做出決定,縱使刀架在脖子上也難得他更改半分。


    這一點,倒是像極了他的母親。


    距離市區第一醫院五十多分鍾車程,帝都國際機場。


    陸知南剛下車關上車門,就被迎麵飛奔而來的唐詩詩霸氣地來了個公主抱。


    “陸寶寶,我可想死你了!”


    “啊怪力少女……唐寶你快放我下來。”


    大庭廣眾人來人往的,就這麽被攔腰抱起,陸知南雞皮疙瘩掉一地。


    “你的行李呢?”見唐詩詩身邊隻放了個迷你豹紋小箱,陸知南不解。


    “東西太多了,慢慢寄迴來唄。”唐詩詩撇撇嘴,示意對方打開後備箱。


    “這是打算常住?”


    “誒,怕打擾你跟楚……呀!知南你家小白怎麽毀容了?”


    膩歪幾分鍾,唐詩詩這才留意到陸知南車子側麵,又是凹陷又是刮痕的斑駁景象。


    “嗯,剛剛來接你的路上出了點小插曲,好在問題不大。”


    關上後備箱,兩人前後上車。


    “怎麽處理的?該不會逃之夭夭了吧?”


    兩人認識七年多,陸知南什麽性格,唐詩詩最清楚不過。假如對方態度誠懇些,稍微道個歉,她就能自認倒黴,立馬化幹戈為玉帛。


    一想到方才賓利男高冷的舉動,陸知南小手一攤:


    “名片一丟,溜之大吉。”


    “晏廷驍!?”


    看清名片信息,唐詩詩興奮得直跺腳。


    “還真是晏廷驍誒!”


    “嗯?”


    陸知南一頭霧水地打著方向盤。


    “帝都商界翹楚,年僅十八歲就接管整個晏氏集團的冷麵花美男你竟然不知道?”


    “我需要知道?”


    “我滴個乖乖,這可是五年蟬聯‘帝都最想嫁’榜首的萬千少女夢啊。”


    “……至於麽?”


    一向對八卦新聞不感興趣的陸知南,多少覺得有些誇張了。


    “你快跟我說說,他本人是不是長得巨帥?標準的漫畫男還是禁欲係男主?”


    唐詩詩的八卦勁兒一上頭,話匣子準關不住。


    “幾年不見,我們家詩詩怎麽變得這麽花癡?”陸知南調皮地捏了捏她的臉蛋,“長得帥有什麽用,沒禮貌的北極冰山一座。”


    的確,晏廷驍留給她的初印象,就是高冷又沒禮貌。


    “視覺享受懂不懂?”唐詩詩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罷了罷了,像你這種名花有主的人哪能體會到我等凡夫俗女的心境。”


    “嘖嘖,還劃分起界限來了?”陸知南哭笑不得。


    兩人說笑著把車子往前開。


    因為唐詩詩嚷嚷著想吃家常菜都快想瘋了,陸知南直接把車開到了鳳蘭小築——之前公司聚餐來過,味道還不錯的一家餐廳。


    考慮到可能喝酒,又提前聯係代駕幫忙把小白開走。


    看著滿滿一桌子珍饈美饌,唐詩詩狂咽口水。


    “還是陸寶最懂我。我決定從現在開始,把這兩年落下的美食都吃迴來。”


    “這會兒不擔心長胖了?”陸知南挑挑眉,熟練地盛了兩碗湯。


    舞蹈演員的減脂餐,她多少見識過,尤其這丫頭還是吃啥都長肉的類型。


    “我又不是牛,天天吃草哪受得住。”唐詩詩心滿意足地喝了口湯,“話說知南,你跟楚臨進展到哪一步了?”


    “怎麽突然說這個?”陸知南捏著筷子的手無意識地頓了頓。


    “這不得為婚禮啊份子錢啊提前做準備嘛。”


    “我們……”


    想到自己和男友淡如涼白開的關係,陸知南還真不知從何說起。


    明明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兩人交往大半年,見麵次數寥寥無幾。即便偶爾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聽他聊工作夢想宏圖大誌……跟普遍認知的熱戀情侶沒半毛線關係。


    “楚臨。”


    正豎起耳朵準備吃狗糧呢,唐詩詩啃雞爪的動作戛然而止,雙眼更是越過陸知南,直勾勾地盯住了背後不遠處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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