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清脆稚嫩的歌聲,打破了平安村寂靜的夜,一十八九歲的大男孩步履蹣跚走了迴來,他叫林飛,家住這貧困的小村落。


    月光映在他身上,身材瘦高單薄,英俊的五官菱角分明,可他的臉上卻滿布傷痕,嘴角淤青。


    “欣欣,想媽了?”林飛小聲問。


    “想……”


    林飛小聲問,小妹的迴答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刺在了他的心上,他凝重地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悄聲落下。


    他和小妹是孤兒,父親林長軍五年前在煤礦幹活,煤礦塌方,父親不幸離世。


    家裏的頂梁柱沒了,重擔壓在母親身上,為了撫養他們兄妹,母親不但要種家裏的十幾畝農田,忙完農耕還要去鄉裏的冷庫收拾牛羊下貨。


    長期在冷庫幹活,母親身體吃不消,今年二月,也離開了他們。


    現在隻有他和小妹相依為命艱難度日。


    “哥。你還疼嗎?”林欣欣輕輕擦著林飛耳孔滲出來的鮮血。


    “哥不疼。”


    林飛忍著劇痛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繼續向村裏走。


    噗……


    可沒走幾步,他蒼白的臉突然變得漲紅,一口鮮紅的血自口中噴湧而出。


    “哥,你怎麽了?”


    林飛倒下,林欣欣焦急地大哭起來。


    “欣欣,以後哥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撫摸著小妹滿是淚痕的小臉,林飛怎麽也說不下去了,兩行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心中有不舍,又有不甘。


    下午他帶小妹去鄉裏屠宰場討要母親生前的工資,屠宰場負責人非但不認賬,還讓人把他暴打了一頓,五髒六腑都受了重傷……


    “哥,哥你醒醒,我害怕……”林欣欣聲嘶力竭唿喊著林飛,可他卻緩緩閉上了眼睛,放在林欣欣臉蛋上的手無力地落了下去。


    “欣欣,哥,哥對不起你……”


    林飛的聲音越來越弱,小妹哭花了的臉在他的視線中逐漸模糊,隨著兩行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僅僅殘存的一點意識最終被黑暗吞噬。


    “哥,你不能死,我害怕……”


    哭喊聲在寂靜的黑夜裏格外淒涼,而林飛卻不再有任何動靜。


    哢!


    就在這時,林飛胸口位置突然傳來一聲輕微脆響,被鮮血染紅的白色短袖下,一枚白色玉佩吸收鮮血後,發出柔和的光亮,伴著一聲脆響,玉佩破碎。


    下一秒,玉佩化作流光,沒入林飛胸膛。


    冥冥之中。


    林飛大腦轟隆一聲,神魂猛顫。


    緊接著,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突然傳入他的大腦。


    他緩緩睜開眼睛,這是一片黑漆漆的空間,在不遠方卻出現了光亮,隨著光芒越來越盛,一條光梯落在了他身前,一眼看去足有幾十米高,梯子的另一邊不知通往何處。


    看著雲梯,林飛的心跌入了穀底,自己死了,小妹該怎麽辦……


    “後輩小子,本尊已等你千載輪迴,你終於來繼承本尊衣缽了,接本尊傳承!”


    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聞聲望去,隻見一道風仙骨,滿頭白發的老者踏破虛空而來。


    林飛大驚,卻不等他有反應,老者已近在咫尺,不容分說大手已經按住了他頭頂,一股熱流瞬間湧入他的大腦。


    轟……


    林飛隻感覺大腦遭到了轟炸,雙膝不聽使喚緩緩彎曲,他想起來卻動彈不得,想說話也出不了聲。


    老者的嘴又動了,聲音自他腦海中響起。


    “的為師傳承,定要懸壺濟世行醫天下,不可作惡,否則,必遭天打雷劈,打入十八層阿鼻地獄永不超生,要行善,切記切記!”


    林飛傻了。


    完全控製不了自己。


    老者威嚴的聲音在腦海裏不斷迴蕩時,伴著一股股暖流湧入,他發現腦子裏多了許多神秘符咒,符號,圖案,這些神秘的東西印刻在他的腦子裏,仿佛與生俱來的一般。


    時間持續三分鍾。


    老者收了手,對著他慈祥地笑了笑,在林飛的注視下化作點點星辰消失在黑暗中,而他也在下一刻再次暈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林飛漸漸恢複了意識。


    他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色屋頂,還有高懸的吊瓶,側過臉看,小妹正趴在床邊睡覺,原本亂糟糟的頭發紮了個小辮,幹淨多了。


    “怎麽會在這兒,我沒死嗎?”


    緩緩坐起來,林飛打量起病房,悄悄掐了一下大腿,疼得他一咧嘴,但很快他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輕輕撫摸小妹的頭,“欣欣,醒醒……”


    他的聲音很輕,林欣欣還是條件反射一般唿一下抬起了頭,見林飛正寵溺地看著她微笑,趴下要繼續睡,突然意識不對,馬上又抬起頭,“哥,你,你醒了?”


    說著,小姑娘還不確定地揉了揉眼睛,抬起手摸了摸林飛的臉,見林飛笑著點頭,終於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別哭,哥以後不會再離開你了。”


    將小妹摟在懷中,林飛深唿吸,清澈的雙目透著堅定,直到小妹停止哭泣,他才問道:“欣欣,我們是怎麽來醫院的?”


    “我背不動你,就去找了桃子姐,是桃子姐把我們送來的。”林欣欣可憐巴巴的說道。


    聞言,林飛默默點頭。


    放眼整個平安村,能幫他們兄妹的也就隻有木春桃了。


    於是,他向外邊看了一眼,問道:“小妹,桃子姐去哪兒了?”


    “桃子姐說她身上的錢不夠,迴家拿錢一會就來。”林欣欣說完看向窗外,一臉疑問地說道:“我睡前桃子姐就走了,真奇怪,怎麽到現在還沒迴來,不會不來了吧?”


    聞言,林飛微微皺眉,慕春桃的性子他知道,既然說來肯定不會食言。


    迴村的路雖然不近,趕馬車最多也就四十分鍾,來迴有兩個小時也就足夠了,聽小妹的說法,慕春桃已經走了四五個小時,這有點不應該!


    “這深更半夜不會出什麽事吧?”


    林飛的心咯噔一下,連忙拔掉手背上的輸液管就站了起來。


    “哥,你幹什麽,不輸液了?”


    “哥沒事兒,欣欣,跟哥迴家。”


    說著時,林飛習慣性彎下腰將小妹背了起來離開衛生院。


    衛生院的院落不大,但到了深夜卻顯得很空蕩,林飛在院子裏看了兩眼便飛快向家裏趕去。


    深夜中的鄉村小路寂靜得嚇人,林飛背著小姑娘一路狂奔,他步伐矯健,動如脫兔,等小妹趴在後背上睡著,速度再一次加快,仿佛奔襲在黑夜中的獵豹。甚至在黑夜中拉出一道道殘影。


    每跑出去幾裏路,他都會稍微停頓,看看木春桃有沒有過來,以防錯過去。


    經過幾次停頓,不知不覺間已經迴到村子。


    “怎麽一點都不累……”


    站在木春桃家門口,林飛心中驚訝,狂奔了幾十裏路,身體不但沒吃不消,反而還很輕鬆,全身甚至有用不完的力氣一般。


    “難道那不是夢?”


    林飛正想仔細感受一下身體,小妹指著木春桃家的院子,“哥,小轎車……”


    林飛迴過神向院子裏看去,一輛黑色雪佛蘭轎車停在院子裏邊,這車他認識,是木春桃未婚夫關建鵬的車。


    這下,他心中的疑惑一下就解開了,木春桃沒去,原來是未婚夫來了。


    看著黑漆漆的窗子,林飛不由歎了口氣,木春桃在村裏可是出了名的漂亮,知書達理,身材又好,村裏喜歡她的人不知凡幾。


    可她卻要嫁給關建鵬,那關建鵬是吃喝嫖賭什麽都幹,木春桃嫁給他就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錢啊,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除了這,林飛想不到其他理由。


    確定木春桃是安全的,林飛少許駐足,便背著小妹轉過身向家裏走。


    “關建鵬,你放開我……”


    林飛剛走出去幾步,敏銳的聽覺就聽到屋子裏傳來了木春桃的嬌喝聲,他下意識停住腳步向院子裏看去,黑漆漆一片,隻能聽到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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