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白是替國主來邀請功臣‘陳述’赴宴的。


    正好趙戈對於未來有了新的計劃,想要讓其他人認可他的方案,必須有強大的力量支撐。


    例如,清河王的身份。


    讓黎若白稍等的趙戈在屋內換上了代表了他王侯身份的官服。


    才出來便讓人為之驚歎,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一般人隻覺得這服裝華美異常,卻不知其中的含義。


    推門而出就看到一身白裙的若白正站在院外,頭頂的天空掛著一輪如玉盤的圓月。


    很明亮,卻不及眼前的佳人萬一。


    與趙戈身穿的一身白的大氅簡直絕配。


    兩人結伴向外走去。


    “真是珠聯璧合的一對啊,老頭,你說趙老三會不會被迷住,就不迴長安了?”


    站在門口的青鸞嘴裏調侃著,看到趙戈換上華服,隻當是他在打退敵人的時刻,想要展現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而目的自然很明顯。


    在青鸞看來,無非是將自己的權勢展示給天天與他共處,早已生出情愫的若白公主。


    就跟喜歡將尾巴展開而炫耀的雄性孔雀一般無二。


    春天是動物們發情的季節。


    春天沒發成,夏天也可以嘛。


    青鸞的語氣是調侃的,可她的手裏還端著滿滿的一碗米飯。


    抓著碗的手非常用力,指關節處都泛白了,手背也有青筋浮現。


    剛才的她被趙戈支開,是以不知道趙戈與周期的對話。


    自然不知他換上王袍是因為他的某個計劃要開展。


    而周期則是知道這一切,同樣知道青鸞對趙戈的情誼。


    可是他不確定趙戈心中的想法究竟是如何。


    同樣的,他也不知道趙戈心中的具體計劃,是以連青鸞也不敢透漏。


    倚在門框上的周期,拎著不知從何處找到一壇酒,輕聲道:“丫頭,放手吧。”


    ”老頭,可我舍不得啊。“


    ”等你傷過,疼過,自然就會放手了。“


    ‘砰。’


    一直被抓著的碗應聲而碎,白花花的米飯大多掉落在地上,唯有少部分被青鸞抓在手裏。


    同時,還有碗的部分碎片,剛剛破裂的碎片還非常的鋒利,一滴滴鮮血從手掌中滴下。


    揚起受傷的手掌,聲音卻不曾有過一絲的顫抖:”老頭,你看,我傷過,也疼過。


    可依舊不舍得放手。“


    ”哪有什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過是愛而不覺,愛而不得,愛而不敢言。


    情之一字,最是讓人癡,而不悔。


    罷罷罷。“


    搖了搖頭的周期不再理會依舊呆呆看著趙戈與黎若白遠去身影的傻丫頭,轉身離開。


    小子,你可不要死啊。“


    聽聞的青鸞渾身一震,看著醉酒般歪歪扭扭走路的周期,連忙追上前去。


    “過,丫丫表現不錯。.....哈~~~,表揚一下,哈~~好困。”


    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的李彧覺得的鼻子就像被人懟了一拳一般,難受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現在的時間是兩點,不同的是,現在是淩晨兩點。


    以前不是沒有過拍攝到這麽晚的時刻,但今天不同,他們已經連續拍攝了四十個小時。


    連續兩天兩夜的拍攝,讓李彧將近期計劃的拍攝趕製差不多。


    這個累也是真的,他的體質夠強悍,也有點遭不住的感覺。


    睡覺其實很簡單,尤其是對他這種情況,估計站著都能睡著,隻要有一床被子就足夠了。


    隨便找個地方將被子一鋪就可以躺下,連枕頭都用不到。


    夏天嘛,整天命都是空調給的,隻要有空調的地方,就是洞天福地的所在。


    他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休息,這是下一場景的布置以及給予演員化妝的時間。


    明天的他要離開劇組幾天的時間。


    當然,假已經請好了,自己跟自己說一聲,自然沒有不允許的道理。


    《盜夢空間》要上映了,身為導演的他不得不參與到宣傳當中。


    ————————


    在房內休息的李彧很快就進入了夢想,沒發現一身淡雅長袍的建國偷偷的進入到他的房間內。


    看著唿唿睡的正香的李彧,也沒有打擾他,而是就躺在他的身邊。


    然後就被李彧下意識的摟在懷裏。


    大熱天的一男一女還摟在一起,不中暑都是便宜他們了。


    大半個小時後,掀開李彧的手臂的建國就要悄悄的出屋。


    她估計著一會會有人來叫李彧起床,她得提前離開,省的被人發現她的小秘密。


    然後就在門口遇到了正要推門而入的小迪。


    這算被逮個正著吧?


    絕對算啊。


    不過建國的心中並沒有什麽緊張的情緒,反而有種很輕鬆,甚至說暗喜的情緒。


    ‘你嘴裏的大叔叫的再親,那也是我的男人。


    本姑娘可是他知深淺的女人,而是還隻是一個小姑娘罷了。’


    真是複雜啊,不過這才是女人嘛。


    什麽是女人?


    女人就是親密到可以在一間換衣間裏換衣服,還心存妒忌的生物。


    與之相對應的小迪有點傻,她還有點懵。


    她沒想到會看到自己從前的好同學,現在的‘好對手’竟然從李彧的屋內走出來。


    這個對手是真的,中戲與北電是國內頂尖的表演學府,是一直存在著競爭關係的。


    小迪是中戲顏值逆天的存在。


    建國在北電的地位是一點都不稍差。


    尤其是她們都是新絳維族的身份,讓話題性更足。


    幾乎就是絕代雙姝的情況。


    茫然的小迪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也是來叫大叔起床的?”


    ‘也’字用的很好,恰到好處的給正在搜刮借口的建國一個完美無暇的台階。


    於是,順坡下驢。


    呸呸呸!借坡下小妞。


    “對啊,對啊,我看你們都挺忙的,正好我也沒事,就主動過來了,他還有點累,剛醒呢。”


    建國根本不是來叫李彧起床的,不過也算有異曲同工之效。


    因為熱,讓他醒了過來。


    兩人也沒做其他過格的運動,就是這麽靜靜的互相摟著感受歲月靜好。


    小迪總感覺眼前的這位老同學對她有莫名其妙的敵意,但她也沒有證據。


    這隻是女人的第六感,你要說它準,有時也挺準的。


    你要說它不準,那它就是封建迷信。


    在小迪疑惑的時間裏,揉著惺忪的眼睛的李彧走了出來。


    看到門口的這雙姝對峙的局麵,也有點發愣。


    李彧多精明啊,跟建國這種看似精明,其實內核假清冷,真蠢萌屬性的小傻妞完全不同。


    一瞬間,這瞎話就實力出爐。


    “小迪也來了啊,你們都是來叫我起床的吧?辛苦你們跑一趟了。”


    斑瀾不驚的李彧說了一句,算是應和了建國的說法。


    也不在多解釋,省的多說多錯,走在前頭的他對她倆一招手,示意跟上來。


    建國連忙跟著跑上前去,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小迪眼中的疑惑消散了大半,隻當自己過於敏感,也主動的追了上去。


    ...................


    某間布置的相當精致的房間內,幾張擺著酒肉的案幾。


    後麵坐著鳳吾國主黎塘,‘清河王’陳述,還有一位鳳吾國的重臣,第一武將哈頓。


    趙戈則是跟隨在一身華服的若白公主的身後邁進了大廳,簡單的打了個招唿後便落了座。


    別人沒人發現異常,唯有陳述的眼神微凝,腦門出汗,神色慌張,坐立不安。


    他認得趙戈身前懸掛的裝飾物。


    袍外佩掛赤綬四彩。赤黃縹紺。


    長二丈一尺,三百首。


    赤綬上加玉環和鋸,結綬於縌,與綬相連。


    這是諸侯王的象征。


    即便他與清河王互換身份,這般正式的服飾卻也不曾交予他。


    因為這其中帶有代表他身份的玉璽。


    類似與虎符,隻要執掌這片玉璽就代表可以獲得它對應的權勢。


    而趙戈這般裝扮的含義,代表陳述的角色扮演要結束了。


    黎塘還不知道眼前的這位才是‘清河王’本王。


    說實話,他對於這位‘中郎將’的態度多少有一些不滿,畢竟他是臣子,麵對清河王時的態度過於冷淡。


    清河王曾介紹過說他就是這麽個清冷的性子,而是還是他的師兄,是過命的交情,是以不在意這些俗禮。


    終究是別人的家臣,是以黎塘也不好說什麽。


    這裏是鳳吾國,黎塘身為國主,自然應居於高位,他的身側是一位美貌清冷的女子,是個漢人的模樣。


    她是鳳吾國的皇後,是黎若白的母親。


    鳳吾國向大乾求援也是她的主意居多。


    演員是柳詩,唐仁的那個。


    戲份很少,也就十幾場戲。


    論戲份就是個普通的大配。


    不過是上李彧的電影,這關係就有點不一樣。


    即便她是唐仁目前主推的當家花旦,也沒有那麽充裕的資源去挑選。


    她能參與到這個劇組當中,還要多虧胡哥的原因。


    李彧可是謹記著跟萬萬的兒戲之言的。


    他說要把胡哥跟這頭小獅子給撮合在一起,就要說到做到。


    他真的想要看看胡哥這位業內出名的老司機,能否降服這隻驕傲、清冷的小獅子。


    啊嗷啊嗷啪啪啪的那種。


    從黎塘往下左側端坐著的是暫時還是‘清河王’的陳述。


    與陳述同桌的則是公主黎納紮。


    看的出來他們的關係非常的不錯,不錯到有點過分。


    陳述對麵坐著的是鳳吾國的文官領袖,類似於丞相的職務,叫做張同。


    張同往下,端坐著的是猛將哈頓,他對麵的則是剛來的趙戈,他身旁的桌子是黎若白。


    因為黎若白出現在這裏的緣故,是以平陽王沒有出現。


    這是一場小範圍的宴會。


    人數不多,不過都是黎塘能夠信賴的親信。


    環顧一周的趙戈跪坐著,思考開口的時機。


    不待他開口,就有人先一步招唿他。


    正是黎塘。


    談及擊退白羊軍的功勞,當然邁不過他這位最大的功臣,端著一隻容器的黎塘走到趙戈的眼前。


    這是一枚前有琉,後有尾,中有杯,一側有鋬,下有三足,杯口有二柱的‘爵’。


    黎塘道:“若論功勞,無過於陳將軍者,本王親自敬將軍一杯,若白,給陳將軍斟酒。”


    黎塘對於趙戈不滿是對他的態度冷淡不滿。


    但即便是他也得承認,眼前這個人是真正有能力的,也是值得敬佩的。


    不論是人文道理,還是戰場策略,不愧是當世頂尖者。


    他心中都有招攬之心。


    本就坐於趙戈身側的黎若白連忙端起酒壇,望桌上的盛酒的容器‘爵’中倒入米酒。


    “勞煩公主。”


    說罷的趙戈雙手同端酒杯,遙舉,與黎塘手中的爵器碰了一下。


    道一句‘國主謬讚,愧不敢當’,然後一飲而盡。


    黎塘也是豪邁的一飲而盡,卻忍不住的劇烈咳嗽幾聲,從懷中掏出手帕擦拭嘴角。


    本色為白中帶有一絲暗淡的手帕離開黎塘的嘴角,就被他緊緊的攥在手裏,似乎是怕被人看到上麵的東西。


    這讓趙戈好奇,看看黎塘的嘴唇,紅的不像話,但他的臉色卻施粉黛,在其之下卻是暗淡無光的膚質。


    聯想到黎若白冒充平陽王的身份,讓趙戈心中早就有過的猜測更是確信的同時,增加了新的判斷。


    “黎塘快要死了!!!”


    趙戈曾經有過黎塘病重的判斷,但現在看來,他已然是藥石無效的程度。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他的計劃就可以更加激進,也要更早的謀劃。


    而黎塘卻不知道對麵的男人的心中在謀劃一個多麽瘋狂的計劃。


    甚至他連病入膏肓的軀體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將手帕藏起來的黎塘緊緊的攥著趙戈的手掌,認真的說道:


    “陳將軍乃大乾強將,本王甚是喜愛,不知該如何嘉獎。


    若是陳將軍願留在我鳳吾國,可為大將軍。且我鳳吾多出佳人,英雄配佳人,豈不是美談一樁。


    若我這寶貝女兒同意,也不是不可。


    亦或者陳將軍可有喜愛之物,本王盡皆授予你。”


    黎塘還不知道如何通過‘組綬’辨別乾朝官職等級,自然隻把他當成五品中郎將。


    豈不知,他的話讓一旁的陳述心中一緊。


    下意識的就抓住了身旁的納紮的素手。


    他怕黎塘嘴裏的寶貝閨女是納紮。


    畢竟,若白還要扮演平陽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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