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的戰友們確認哈克走了以後,一抹眼淚就迴去繼續挖掘那個發現生命跡象的廢墟。


    恰在此時,早已陰鬱已久的天空終於將它的淚水灑向人間,以雨為酒敬那個不高但可撐天地的新絳漢子。


    不明白的蘇澈衝著一名正救援的軍人喊道:“王建軍,哈克死了啊。”


    “我知道,隻要這身軍裝還穿在身上一刻,他就不屬於自己,這是他的命,這就是軍人。


    哈克死了,你以為我心不疼嗎?但這堆廢墟下可能還有一條鮮活的生命,活人比死人重要。”


    “我爸這樣,你也這樣,你們這是自私!”


    “.......”


    沉默的老王迴頭看了蘇澈一眼,“我女兒也說我自私,可是...我是華夏軍人,這身軍裝是我的命。”


    “.......”


    “是個菇娘,還有唿吸,醫生在哪,快去找醫生。”


    被救的人就是狐小羋飾演的白淼淼,一旁的蘇澈根本不知道他未來的妻子原來離他這麽近。


    一旁的李彧早已穿戴好一套髒兮兮的大褂,隻有手裏緊緊握著的急救箱才能證明他的身份是醫生。


    聽聞有喊醫生的他知道是自己登場的時候了。


    冒著雨的他三兩步衝向被救菇娘的位置,圍觀的人看醫生來了,自覺給他讓出地方來。


    來到小羋身旁的李彧雙膝跪地,一手環過她的脖子,兩手麻利的拿出沾水的消毒棉棒給她清理口鼻的髒汙。


    她的上方有人用衣服給她遮擋雨水的侵蝕,她還沒有被完全救出來,她的雙腿還被巨石卡住了。


    鮮血還在流,說明是新傷,應該是剛才那場餘陣造成的,應該不會造成癱瘓或截肢等重傷。


    看著懷裏的女孩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手裏不停歇的李彧知道現在的情況絕對不能讓她睡,趕緊開口吸引他的注意力道:“姑娘,醒醒,你叫什麽名字?”


    本來搖搖欲墜的白淼淼聽到有人在跟她說話,試圖睜開眼睛看看對方,可極度衰弱的她隻能睜開一條細微的小縫。


    “你是?我叫白淼淼。”


    得到對方迴應的李彧不由的涔然淚下,一個是幾乎沉浸入影片的他為白淼淼代表的災民感到心痛與彷徨。


    一個是因為小羋如此的扮相真的是我見猶憐。


    不過,他並沒有忘記正身處影片拍攝過程中,於是他道:“我是醫生,你被救了,很快就可以見到家人了。”


    “醫生?“


    朦朧中的白淼淼疑問的問了一句,然後像是迴光返照一般,緊緊抓住李彧的肩膀,嗚咽著說道:“求求你救救我姥姥吧,我好長時間都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你放心,我們一定把你姥姥救出來。”


    人其實早已救出來了,很可惜,老人已經去了,李彧不敢在此時告訴白淼淼這個壞消息。


    李彧的話使白淼淼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下,“謝謝你,我....我以後也要當醫生。”


    於此同時,在距離李彧與白淼淼不到五米的距離,一直抱著哈克屍體的蘇澈大聲喊:“老王,我要當兵。”


    天空的雨勢越來越急,似乎想要把在場所有人心底的陰霾衝散幹淨。


    .......


    一把抹去臉上淚水與雨水混合物的李彧,大聲喊到:“好。大家辛苦,謝謝大家。”


    隨著他的話語,頭頂的雨勢漸漸減弱,原來這是幾輛消防車人為製造的一場大雨。


    雨水停了,但現場卻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然後越來越急,越來越多,甚至好多人抹眼淚也不忘鼓掌,他們都為有幸參與其中而感到慶幸。


    這就是老祖宗說過的血濃於水,這就是情感的力量,原來情緒真的是會傳染的。


    同樣受到感染的李彧,對著參與到影片拍攝的所有人鞠躬示謝,不管是軍人、警察、演員、幕後人員還是群眾演員,他都要感謝。


    同樣鼓著掌的李雪鍵,走到李彧的身旁,用力的拍打著李彧的肩膀,“你這個小夥子可以,以後再有用的著我這把老骨頭的,盡管開口,我不看劇本。”


    讓一個極度尊重自己事業的演員說出“不看劇本”這種話,無疑是對李彧最大的承認。


    激動的李彧緊緊握著老爺子的手,連連說“好的”。生怕老爺子後悔。


    .......


    新絳哈密地區。


    哈密瓜,新絳特產,華夏國家地理標誌產品,七月下旬正是新絳哈密瓜成熟的季節。


    它形態各異,它....的資料都在度娘百科,相信我,去那裏可以找到它的所有,如果你們想吃了,請不要聯係我,直接去超市買就行了。


    就像我不會借著一個破瓜水字數一樣,同樣無聊的李彧也不會為了吃個破瓜就跑到新絳來,而且還帶來了劇組的演職人員。


    李彧到這裏來是有拍攝任務的,作為導演,天大地大都大不過拍戲。


    話說那一天蘇澈被哈克救了,在大雨中哈克與老王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


    也讓他知道軍人存在的價值,他也想成為一名軍人,但在那之前他還有事要做。


    他聽哈克說過他的家鄉,也說過他有個寄養在叔叔家的妹妹,即便哈克已經盡量避免了,但蘇澈依舊能夠聽出來他的叔叔不是個玩意。


    被哈克救下的蘇澈,至少有半條命是屬於哈克,那麽哈克的妹妹自然是他蘇澈的妹妹,這是責任。


    第二天的他就踏上了前往新絳的火車,今天要拍的戲份就是他登門遇到米拉的戲份。


    劇本中的米拉此時隻有十歲,是個標準的小蘿莉,但成年米拉的扮演者吳小迪同學從她剛認識的人生導師狐小羋那裏,獲得真傳的撒嬌攻勢,向李彧發起挑戰。


    然後,理所當然的李彧認輸了。


    十五歲的她扮演了二十歲的米拉,現在又要扮演十歲的米拉,這小姑娘也是膽大包天。


    幸虧十歲的米拉隻有鏡頭不多,隻要稍微注意下不要『露』出她的大長腿就行。


    好吧,省了一個蘿莉錢。


    哈密瓜,呸,哈密地區是盆地,顧名思義,地勢真的很低。


    拍攝地選在了一個隻有十幾戶的雅各村,是這裏很偏僻的一個村落,房子都是半泥土、半磚瓦搭建而成的,門外護欄就是一些樹枝『插』在地上,隨意固定住充當牆壁的。


    一身軍服但難免破敗的蘇澈拿著一張照片對著著門口一位抱著一張饢啃著這的小姑娘。


    照片有些舊也沁上了血『色』,這是哈克的,照片裏是他與妹妹的合照。


    與照片相比,門口的小姑娘要稍大一點,但眉目之間卻有七八成相似。


    幾乎可以確認這個菇娘就是米拉的蘇澈邁腿進了院裏,走到她的麵前的他半跪在地,想要開口卻不知說些什麽。


    說什麽?難道說你哥哥死了,我是給你送信的?


    或者說,你哥哥是為了救我死的,我是來道歉的,你懲罰我吧。


    蘇澈想要見米拉,非常想,可見了麵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嗎?你們的衣服一樣噯。”手裏拿著饢的米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蘇澈開口了。


    “嗯,我是你哥的朋友,他去很遠的地方當兵了,要過幾年才能迴來,他讓我照顧你,你願意跟我走嗎?”


    “你會打我嗎?”


    說話的米拉有一絲顫抖,似乎想起了什麽痛苦的遭遇,而這一切都被蘇澈收入眼底。


    雙手扶住她髒兮兮小臉的蘇澈開口道::“不會。”


    “就算我吃很多飯,你也不會打我嗎?”


    “隻要我還活著,沒有人可以欺負你,我用我的『性』命發誓。”


    聽到身後有一陣急促腳步聲的蘇澈,迴頭一看就發現有人手拿木棍向他跑來。


    沒等他站起來,就被一棍子打在背上,趴倒在地的他將嘴裏的血沫吐在地上。


    眼見蘇澈沒有了抵抗能力,來人嗬斥道:“好啊,哪裏來的狼崽子,跑到我家裏發瘋。”


    著急的米拉想要起身扶蘇澈,卻悶哼一聲坐到在地,一邊對來人解釋道:“二叔,這是我哥的朋友,不是壞人。”


    “你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每月給我那麽幾個遭錢,還讓我養活你,當兵才賺幾個錢,死腦筋。


    要我說,就應該把你嫁給隔壁存的巴沙爾老爺,人家可是出一萬塊錢彩禮呢。”


    “我不要,那個人年紀太大了。”


    擠眉弄眼一臉奴才樣的來人來到米拉身前,雙手扶著膝蓋道:“年紀大才知道疼人啊,米拉,我彩禮都收了,你不會讓叔叔生氣吧?”


    “我...我...”被嚇到的米拉一臉的驚慌失『色』,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幾句對話就讓蘇澈明白了哈克嘴裏‘不太好’的二叔哈塔爾是何等的醜惡嘴臉。


    為了一萬塊錢就打算把自己的親侄女賣掉,最關鍵的是剛才米拉準備扶自己的時候,蘇澈明顯看到她的腿有很重的瘀傷。


    結合見麵時她說的“你會打我嗎?”,蘇澈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趴在地上的他,抓住身邊放置的容器,一聲“我艸你大爺。”奮力的拍在了措手不及的哈塔爾的頭上。


    容器碎了滿地,哈塔爾也抱著頭撲倒在地。


    墜達著一條胳膊的蘇澈掀開米拉的褲腳,滿是傷痕的小腿讓他怒火焚燒:“是他打的嗎?”


    微微猶豫的米拉最終還是點了下頭,怒極的蘇澈抄起被哈塔爾扔在地上的木棍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似乎不打他一頓不能解他的戾氣。


    哈塔爾被這一頓毒打,早已從昏厥中清醒過來,不過被打怕的他那裏敢反抗。


    怒火發泄完畢的蘇澈讓米拉爬上他的背,他隻想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趁著蘇澈分神的片刻,哈塔爾叫嚷著“殺人了,殺人了”跑出院子。


    不到一分鍾,就有十多人出現在米拉家的院子,而哈塔爾正在那裏搬弄是非。


    看著這些人眼神從開始的疑『惑』到後來的警惕,蘇澈知道今天的事無法善了了。


    蘇澈背上的米拉扭捏著身子試圖下來,“把我放下你快跑吧,他們真的會打死你的。”


    不敢分神迴頭的蘇澈,手裏緊緊握住防身用的木棍:“米拉,記住,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哥,除非我死了,否則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嗯。”


    想象中的大戰還是沒有打起,一輛吉普車停在門口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從車上下來的是手捧骨灰盒的老王,他身後下車的是一身軍服的李雪鍵與一臉哭容的張愷黎。


    本來落在老王身後的李雪鍵看到人群中的蘇澈後,他快步上前,然後狠狠的給了蘇澈一個嘴巴子:“就因為你這個混賬讓郭嘉損失了一個好兵。”


    “我要當兵。”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華娛之縱橫》,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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