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立奇峰傲日光,橫空西蜀號山王。人煙不入瓊瑤境,塵土難侵冰雪腸。


    說的就是貢嘎山,這傲視西蜀的冰川之王。


    盡管時值春天,但潔白無瑕的雪花依然頑強的飄揚著,落到身上就化成了水。


    行人吐出來的氣,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在地上撿起幾堆雪,都是硬邦邦的,很難捏軟,這麽硬的東西砸到了別人的身上,肯定痛得哇哇大叫。


    但這些,似乎都與雨晴姑娘無關。隻見她雙手托腮,靜坐溪邊看雪中瀑布小溪潺潺流動,想念一個人的時候,會讓人感覺到從這個世界的冬天,走到另一個世界的春天。


    “小晴兒,咱們去泡溫泉吧,聽說雪山與溫泉更配哦。”畫絳悠飛馳而來,叫囂著不知從哪裏學來的腔調。


    雨晴姑娘不知想起了什麽,頓時羞紅了嬌俏的小臉。


    “好……好。”雨晴姑娘扭捏的說著,做賊心虛的瞄了畫絳悠一眼,發現她並沒異常這才鬆了口氣。


    都怪姬銘那個大壞蛋,現在聽到溫泉二字都能讓她自動腦補成y。


    今日的畫絳悠似乎興致勃勃,一路淺唱的,見弟媳婦一直不說話還自己找話題:“小晴兒啊,你整天就坐著看冰川河流,山穀溪流的;都不用修煉的嗎,你不是要盡快修到元嬰找姬銘嗎?”


    聽到“姬銘”二字,雨晴姑娘心情都美麗了些,正如那句“那些費盡心思逗你開心的人,終究比不上那個一聽他名字就露出笑臉的人”。


    未曾相逢先一笑,初會便已許平生。


    “姐姐,我這個時候需要觀自然來尋找突破的契機,閉關苦修已經沒多大意義了。”


    “啊,小晴兒你到什麽層次了?”畫絳悠大驚失色,詫異的喊道。


    “金丹極致了。”雨晴姑娘淡淡的說道,隨即看著不遠處的溫泉,再次霞飛雙頰,煙視媚行。


    姬銘,世間情薄,為你情深。


    …………


    蜀山的某處禁地,劍意肆虐,萬千的靈劍隨意的散落其中。


    “師兄,來藏劍穀有何貴幹?”一黑衣男子冷冷的說道,毫不客氣。


    “白師弟,我想請你出山幫忙殺一個人。”


    “為什麽是我?”白悸離直截了當的問道,像極了劍廬的某人。


    “隻有你是我家女兒不知道的存在。”


    “為什麽是我?”依然還是這麽一問。


    “因為你是合體期的大能,你出手的話萬無一失。”中年男子盡管耐心的解釋道,但劍眉星目間已有一絲煞氣。


    “為什麽是我?”白悸離像複讀機一樣的繼續重複,似乎在等一個正確的迴答。


    “隻有那小子死了,我家囡囡才能從多情道升華到無情道!我家女兒天生道體,生是我蜀山人,死也隻能是我蜀山鬼!”中年男子沉默良久,才忽然爆發道。


    “嗬嗬,你所謂的心肝寶貝也是你的棋子吧?好一個蜀山代掌教,夠狠!”白悸離譏諷道,終於等來了他想要的答案。


    “隨你怎麽想,一切都是為了蜀山!”話不投機半句多,他相信白悸離哪怕再不屑他,但一定會順利的完成任務。


    因為他白悸離裏就是蜀山最鋒利的那把劍,一把未殺人就先誅心的無情劍。


    “師兄,最後問你一句,不怕你家閨女恨你一輩子?”果然,白悸離的誅心一擊從來不會缺席。


    “落子無悔!”說罷他就消失於藏劍穀,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落子無悔?哈哈……”白悸離宛如入魔般大笑道,這笑聲竟蘊含大道,引得無數的靈劍產生共鳴。


    整個藏劍穀劍氣縱橫,劍意交融。


    …………


    虛實峰上。


    夢千古靜靜的看著古非翟的耍潑賴皮,不露聲色的端詳。


    “門主,你就這樣放任毒龍王亂來?”三長老擔憂的問道,學院裏不僅有劍廬的整個將來,更是有著他們玉劍門的根基啊。


    “本來過不了多久,禁製就鎖不住老古了,到了那時要不就隻能殺了他,要不就放了他。”夢千古淡淡的說道,賠錢的買賣很難有公平一說。


    “門主,難怪你沒幹他這幾天幹了什麽嗎,這實在有辱斯文啊!”有些話實在難以啟齒,向來仗義執言的三長老竟有些語焉不詳。


    “水還不夠混,域外天魔不是有句話嗎?當大潮退去,才知道誰在裸泳。”夢千古看著學院的古非翟邊愛撫著真人手辦,邊偷偷用獨門的毒液給傑出人士的男教宗塗飾不可名狀的部位。


    “他韓曉虣想用域外天魔當棋子來試探我的底線,本座憑什麽聽他的規矩來下棋?要下,就得重新加大大碼,我這邊下注了古非翟,就看他那邊了。”


    “要是他也願意加注了呢?”


    “那咱們就落子無悔,誰勝誰負就手下見真章。”夢千古喜歡下棋,因為那虛實結合,相當有趣。


    …………


    客棧小院內,姬銘笑嘻嘻的看著小狐狸與淺淺下圍棋。


    “你們兩個聽好了,誰輸了誰當許草莽媳婦,不準耍賴,還有,不準悔棋。”


    “知道了!”執黑子的是小狐狸,第一手天元,就是那麽讓你捉摸不定。


    天元的不常見主要還是第一手天元的價值太難估量,以天元為開端的中央變化沒有可靠的價值衡量標準可循,可以說每一手棋都看不到價值,在很多手以後才能看到價值。對於最終以目數決勝強調每一手棋價值的圍棋來說這樣的下法還是太難把握了。


    “好的,師兄!”淺淺沒有因為對手的犯了大忌而放鬆,執白子的她寧肯稍微損失一點規避、一些有關征子的局部變化,也要讓天元一子很難發揮作用。


    黑白縱橫廝殺著,卻丁點都影響不到故事的主角,應該說是賭注。


    隻見許草莽不為所動的拔劍出劍收劍,拔劍出劍收劍,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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