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麽做,杜雲龍自然不用劉強教。


    男人並未被劉強話語影響,他緊接道:“你碰到兇犯時是在樓下槍擊案發生後,還是發生前?”


    “發生後!!當時我人在商場,外麵突然騷動,我馬上吩咐隊員去廣場查看狀況。快到安全出口時,一個人影慌促衝出。他的著裝,身高,體態均和昨夜監控畫麵兇犯一致。所以我當時沒有多想,喝止叫他站住。可對方看了我眼,撒腿就跑!沒辦法,我隻能鳴槍示警,但那家夥越過三樓圍欄,直接跳了下去!後來我們才知道廣場發生了槍擊案!”


    點點頭,商場內情況杜雲龍已經基本了解了。


    “子彈呢?對方開槍後彈殼,彈頭找到了嗎?”


    “彈殼沒有發現。彈頭的話目前都在傷者體內。等取出就會送去技術科做彈道分析。”


    “和著說了半天,咱啥有用線索都沒?”劉強不合時宜澆了盆冷水。


    好在在場都是專業人士,沒人搭理他的“白癡”。


    “行吧,華隊,謝謝!你去忙吧,我們自己走走看看。哦,對,小羅,你跟華隊走一趟,去調下相關監控,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眾人散開,劉強緊跟杜雲龍身後。


    “杜隊,我有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很是難得沒有擠兌,杜雲龍隨口應了聲。


    “呃……是這樣啊,從目前情況來看,兇手應該就是那個襲擊婦人家夥了。但我有一點想不明白的是,他此次過來目的主要是為了解決郭棟,既然這樣,他直接打死郭棟就好。為啥還要槍殺另外一人?這個人咱們是不是也該做個調查!?另外,對方能一槍給“陌生人”爆頭,說明他槍法不錯。可這樣一個槍法不錯人為啥兩槍都沒給郭棟打中位置?並且還留下了他的性命?最後,華峰說他們是昨夜接到兇犯電話講今天會在千通廣場行兇。完了偏偏今天我們要找郭棟就出現在這裏……杜隊長,你不覺著這兩件事兒巧合的太過離譜了嗎?”


    “還有嗎?”杜雲龍唇角蜿蜒起淺淺弧度。


    劉強想了想搖搖頭:“沒了!我暫時能想到疑點就這麽多。”


    “哼~不錯!你總算開竅了,懂的去分析問題了。”頭一迴給出褒獎,杜雲龍緊接麵色收斂:“你說的沒錯,今天這個案件同樣蹊蹺很多。你提的問題,我現在也沒法給你確切迴複,一切都得透過調查去破解。而這就是我們異特科要做的事兒!”


    上完教學課,杜雲龍隨即手台吩咐:“寅華,給我查下今天槍擊事件死者信息,我懷疑這個家夥和咱手台正在查的案子有牽連。”


    “明白隊長,我馬上去辦!”


    案情發展杜雲龍這邊已經知曉,不過眼下他能做的事情不多。


    現在隻能等各科室進一步核查看是否能找到案件突破口。


    大概是過了一個小時樣子,孫靜怡率先給杜雲龍去電。


    “孫博士,怎麽樣,郭棟救下來了嗎?”


    這是過去一段時間,杜雲龍最為關心問題。


    “他很走運,對方拿槍打穿皮肉,卡在肋骨,經過搶救,命保住了,不過人還處昏迷狀態!”


    “尉泱讀取他記憶了嗎?雨果酒吧有啥發現!?”對郭棟死活杜雲龍並不在意。


    由尉泱這個變種人在,郭棟的似乎還真沒那麽重要。


    “讀了。不過並沒什麽發現。郭棟的記憶,他手頭所掌握所有關於血腥瑪麗相關,都是透過郵件和一個代號為x的人聯係的。今天過來這邊也是收到了對方郵件指示,說是會有專人和他接頭,帶他去安全地點。你在現場有什麽發現嗎?”


    “哼,還真有。今天刑警隊在這邊執行任務,抓捕對象是一個比較特殊兇犯。”簡單給孫靜怡把事情相關轉述了遍。


    聽罷杜雲龍轉述,孫靜怡緊接道:“杜隊長,照這麽看來,包括雨果酒吧案件在內,我估計接連發生的幾起案件恐怕都跟那個神秘代號x有關。”


    “具體點。”


    “兇犯在廣場連續對兩人開了兩槍,說明此人心理素質極好。但他能一槍爆頭斃命目標,另一槍卻僅是擊中目標肋骨。杜隊長,以你的經驗,做到這種偏差概率有多少?”


    “說重點!!”


    “ok,我的意思一個槍手能做到一槍爆頭的槍手,沒道理第二槍那麽離譜。就算真的失手,他也完全可以再補一槍了解目標性命。可他沒那麽做。所以……這種情況要麽是兇犯故意所為,想要留下郭棟性命。要麽是他有重度ocd,他隻容許自己開兩槍。兩槍不中他便是選擇放棄。”


    孫靜怡這番話立馬是引起杜雲龍注意。


    ocd……“你是想說今天槍擊事件就是昨夜那個暗處混蛋所為?”


    “很大可能是這個人,而按照尉泱讀取郭棟記憶,這個人……代號x。是他安排郭棟今天來的這兒。至於你說的另外刑警隊抓捕疑犯,從你描述對方行為舉動……多半也是代號x安排的。”


    “可他為什麽要費勁做這些?他想殺郭棟隨時可以,沒必要采取這種公開化方式吧?”


    孫靜怡聽罷冷言笑道:“很顯然杜隊,對方並沒打算殺死郭棟,或者說,他並不在乎郭棟死活。”


    仔細想想的確如此。


    郭棟記憶沒有任何關於暗處混蛋任何有用信息。


    他在雨果酒吧做了那麽多違法事兒,倒頭來竟然連對方實際麵目都未曾見過。


    說來到去都是為了一個“錢”字。


    “他之所以搞這麽複雜,布那麽大局麵,我覺著他很可能是再次把這事兒當成了遊戲,一個由他主導控製的遊戲。”


    孫靜怡的話杜雲龍聽的清楚。


    當他從女人口中聽到“遊戲”二字時,眼皮不由跳了跳。


    “這家夥根本就是個變態。”由心而發批判句。


    孫靜怡隨即補充:“不,杜隊,恐怕他比變態還要可怕。變態殺人都會有這樣那樣需求,滿足達成自己某種目的。但此人……他的所有行為單純是為了遊戲。他就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孩子在遊戲時是沒有多餘負擔和想法的。他就是這樣一種狀態,對他來說殺人也好,給正常人變成變種人也罷,都僅僅是他娛樂,遊戲項目。他不會因為這些有任何心理負擔,多餘想法。他隻會考慮遊戲好不好玩,刺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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