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濃霧散去。


    兵家和來襲的敵人一同倒下。


    相隔幾百米外的公路上。


    卡巴!


    隨著脖子被扭斷,彌留之際的守望者遠遠的看向龍城的方向,懷裏掉落染血的魔方。


    一身燕尾服的編劇重新戴上耳麥。


    “尊敬的導演,您最忠誠的編劇奉上。”


    “許峰已死,計劃初成。”


    耳麥中傳來陰森的聲音。


    “撤離。”


    編劇摘下耳麥,看向地上不成人形的屍體。


    那之中,有什麽東西在複蘇。


    編劇優雅一笑。


    “九州守望者啊……”


    “你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麵對什麽。”


    “黑砂礦,從不是我們的目標。”


    搖頭,編劇丟下一個包裹,轉身走向遠處。


    在他消失於公路上的下一秒,許峰身上出現了絲線一般的裂痕。


    裂痕慢慢擴大,他的皮像是被某種特殊力量剝開,最終完整褪下。


    血肉迅速枯萎,完整的人皮慢慢站了起來。


    它茫然的尋找了一會,而後慢慢蹲下身體,以緩慢而穩定的動作從一旁包裹中翻出針線。


    在黑暗中慢慢蹲下身體,穿針引線,開始縫合開裂的皮。


    一針一線。


    最終,被撕裂的位置被完整縫合。


    它抬起頭。


    七竅的位置是七個黑色的空洞。


    眼睛處的空洞死死的盯著遠處。


    那是龍城的方向。


    風吹過,內裏空空如也的皮蕩起漣漪。


    許峰的人皮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龍城的方向。


    它,要去找家人了。


    ……


    哧!


    輪胎和地麵摩擦的刺耳響聲傳來,七輛軍用運輸車停在了鹿泉區避難所外。


    周玉皇正在此處監督避難所的建造。


    他瞥了眼軍用運輸車,又看了眼時間。


    隨後怒氣衝衝的走向下車後就沉默的不發一言的易晚霜。


    “你們怎麽搞的?”


    “比約定時間足足晚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知道這會耽誤多少事——”


    啪!


    根本沒等周玉皇把話說完,易晚霜直接一耳光抽在了他的臉上。


    巨大的力量,把周玉皇抽的原地轉了好幾圈才堪堪站穩。


    他捂著高高腫起的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易晚霜:“你在做——”


    砰!


    沒給周玉皇開口的機會,易晚霜上去就是一腳。


    負責周玉皇安全的巡禮者臉色驟變。


    可剛要向前,後方守望者第五小隊成員同時掏槍。


    砰!


    六聲槍響整齊劃一,子彈正中巡禮者前方。


    “再向前,子彈會貫穿你們的身體!”


    巡禮者怕了。


    而易晚霜則沒注意到周圍動靜一樣,她雙拳掄動,瘋狂砸在周玉皇那張大臉上。


    “為什麽!”


    “你他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


    “05議會責令你們拿出所有黑砂礦,你們為什麽要推脫!”


    “若按著原定計劃會和,時間不會晚。”


    “我的下屬不會死。”


    “他……”


    那個在鬼蜮中高歌的九州守望者,也不會死!


    “我現在就斃了你!”


    易晚霜猛地掏槍,保險打開。


    冰冷的槍口塞進了周玉皇嘴裏。


    他大驚失色。


    他敢肯定,易晚霜真的會殺了他。


    就在這時!


    “晚霜!”


    威嚴的聲音入耳,李振洲從一旁車子上走下,快步上前,抓住了易晚霜的手腕。


    他沉著臉盯著周玉皇。


    從李振洲的身上,周玉皇感受到了更為濃烈的殺機。


    但最終,這股殺機還是被壓製了下來。


    李振洲深唿吸:“放了他。”


    易晚霜猛地看向李振洲。


    “長官。”


    “周玉皇貽誤戰機,他害死了……”


    李振洲眼露悲愴:“我知道許峰的事了。”


    “他和周鼎一樣,對得起守望者這三個字。”


    “是他們,為九州抑製了黑夜的擴散。”


    “但死的人夠多了。”


    “且不是周玉皇貽誤戰機,是玉皇集團貽誤戰機。”


    “周玉皇不能死,起碼現在……不能死。”


    “避難所的籌建還需要他的襄助。”


    “我對你的要求隻有一個。”


    “顧大局!”


    砰!


    易晚霜的拳頭狠狠砸在了周玉皇耳畔。


    她滿手是血,卻全然不顧。


    默然起身,易晚霜死死的盯著周玉皇。


    “沒有下次的!”


    說完,易晚霜轉身麵向守望者:“卸貨!”


    李振洲鬆了口氣,將周玉皇攙扶了起來。


    這位玉皇集團的負責人氣的身體發抖。


    “李振洲,到底是怎麽管手下的——”


    砰!


    根本沒等周玉皇把話說完,李振洲猛地打開手槍保險,對準周玉皇的右手就是一槍。


    如此近距離的攻勢,使得子彈直接炸碎了周玉皇的右手。


    劇痛讓周玉皇慘叫連連,他腳步踉蹌,臉色慘白。


    李振洲說:“特殊時期,我不會殺你。”


    “這算是,小懲大誡。”


    他看向巡禮者:“帶你們的主子去治療。”


    “治療結束之前,我要看到避難所具體施工方案。”


    “晚一秒……”


    他看向周玉皇:“我會親手斃了你!”


    ……


    血夜區域。


    1001。


    秦烷不斷翻看筆記,嚐試從中找到浴室鬼的收容方法。


    “三天,是九州的極限。”


    “如果無法在三天內找到方法,九州會淪陷。”


    這是秦烷給自己的最後期限,也是九州的極限。


    那裏有他的親人,他的朋友。


    他決不能允許自己眼睜睜看著九州淪陷。


    何況……


    “浴室鬼出籠與我也有關係。”


    “我必須負責。”


    秦烷越發煩躁。


    筆記上沒有任何值得借鑒的方法。


    “艸!”


    秦烷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


    “冷靜!”


    “別放棄啊。”


    “你他媽都被人家當成救世主了。”


    “你放棄了,人家還有好?”


    唿吸。


    深唿吸。


    秦烷總算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找不到方法,就從頭來。”


    “首先,鬼無法被人力殺死。”


    “想對付鬼,隻能借用鬼的力量。”


    “我現在手頭能用的隻有白大褂和手術刀。”


    “白大褂更傾向於保護性的力量,具體怎麽用我自己都不知道。”


    “手術刀能傷害鬼,但需要近距離接觸。”


    “可按著浴室鬼的尿性,光是近距離接觸這一點就極難完成。”


    “且。就算近距離接觸,也隻能傷害,而無法殺死。”


    “九州的人沒有重生的能力,一次攻擊不成,手術刀就可能遺失在浴室鬼掌控的範圍內。”


    “白搭。”


    “還有什麽可用的?”


    秦烷的目光在房間內掃視。


    “鬧鍾?”


    秦烷搖頭:“這東西在外麵未必好用。”


    “還有什麽?”


    他的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牆壁。


    “壁畫?”


    最初收容浴室鬼,也是借用了壁畫的力量。


    “但問題是,離開鬼門後,鬼的力量似乎會得到加強。”


    秦烷記得當時在皇闕打開鬼門的時候,會議室裏麵那群人似乎正在討論浴室鬼。


    離開鬼門的浴室鬼有著更為可怕的破壞力。


    把壁畫鬼送出鬼門,未必是個好事。


    “如果我能掌握壁畫鬼的力量就好了。”


    話音剛落,秦烷感覺到了一股饑餓感。


    這饑餓感來自於自己的消化係統。


    他猛地想到了一件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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