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克用走出去之後,那個管家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看著劉舒儀憤怒地問道,“你對老祖做了什麽?”


    “我沒做什麽,隻是用力量向他證明到底誰才是正確的而已。從今日起,劉克用將在英靈殿陪伴劉家的先烈,直至終老。怎麽,你不和他一起去嗎?”劉舒儀輕蔑地看向那個管家,然後問道。


    那個管家聽到劉舒儀的迴答,又想了想劉克用的狀態,最後還是追了出去。


    在打發走了劉克用和他的管家之後,劉舒儀來到外麵,讓家丁通知劉家各個堂口的主管,迴到劉家本宅參加會議。


    盡管命令是劉舒儀發布的,但是當家丁們說了劉舒儀放逐劉克用的事情之後,劉家那些散落在外的頭頭們也是有了一種將要變天的預感。


    三天之後,在劉舒儀規定的時間,外麵的一些主管陸續地迴到了劉家的本宅。此時劉舒儀坐在正廳的中間閉目養神,似乎完全沒有在意下麵那些人的交頭接耳。但是她心裏其實非常清楚,下麵的那些人中,究竟誰忠於劉克用,誰忠於自己,誰隻是單純地效忠‘劉家’,誰又有其他的想法。


    在距離劉家本宅最遠的一個堂主也趕迴來之後,劉舒儀終於是睜開了眼睛。她看著下麵的人說道,“三天前,我剛剛在外遊曆歸來,對於劉家的現狀,我隻能用十分痛心來形容我的心情。


    於是我和劉克用談論起一些治家之道,結果話不投機。最終我們決定用實力來一決勝負。最後他輸了。但是我放過了他,現在劉克用去了英靈殿。不知道在座的諸位中是否有人不能接受我的管束,如果有,現在可以站出來,如果沒有,那麽我要宣布我的新規定了。”


    這時,在場的眾人都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他們本以為劉舒儀靠著一些人的協助,裏應外合弄死了劉克用。但是沒想到劉舒儀是正麵擊敗了對方。


    一個被劉克用一手提拔起來的堂主看著劉舒儀說道,“家主。我近日舊傷複發,感覺難以勝任堂主的位置,希望可以退位讓賢,我自行休養便可。”


    他的話剛說完,還不等劉舒儀做出反應,有一個在劉克用得勢之後上位的老人說道,“老夫今日也是覺得有些體力不支,想想也是到了含飴弄孫的年歲,之前數番辭退不得,希望這一次得以歸家。”


    “屬下懇請讓出職位。”“屬下也希望賦閑養病。”“屬下也想迴家陪伴家人。”隨著這兩個人的表態,其它一些人也是紛紛做出了表示。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大家都懂。尤其是劉克用當年上位的時候,由於得勢不正,劉家鬧出了巨大的分裂,要不是劉克用用雷霆手段在一日之間擊殺了數個反對他的堂主,恐怕劉家的亂局不知道要鬧得多大。這一次劉舒儀上位,一些不願同室操戈的人自然選擇退出。


    劉舒儀站了起來,然後目光掃過正廳中的所有人,被她看到的人都是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威嚴,自覺地安靜了下來。


    劉舒儀說道,“我和劉克用是不一樣的。他得位不正,身為一個旁支,卻依靠權勢迫害嫡係不說。他得位的過程中還借助了外部,甚至是敵對勢力的力量,這樣怎麽會不激起反抗。而我,則名正言順。我身為嫡係,本就應該撐起劉家的事業,隻是之前能力、實力皆有不足而已。


    其次,我和他的格局不一樣。他將自己局限在了劉家之中,將自己在劉家的地位看得太重,卻是忽略了外麵的世界。東域、聯盟、乃至人族,將來都有可能成為劉家的舞台,我們怎麽能將自己局限在這裏。


    最後,現在教廷和魔宗大戰,正是天下紛擾之時。我們怎麽可以自我設限,將自己困於這小小的劉家呢。”


    “那您的意思是什麽呢?”先前提出辭職的一個人問道。


    “我的意思,我們當然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來謀求發展了。”劉舒儀說道。


    “有意義的事情,指的是什麽?”那人追問道。


    “自然是清繳黑色山脈的餘孽了。”劉舒儀自然地說道。“先前黑色山脈在天道宗和北域鎮遠城及風雪之城的聯手下被剿滅。但是當時鎮遠城損失慘重,而風雪之城和天道宗都要麵對強大的對手,所以隻是鏟除了首惡,而沒有對餘孽進行清算。


    那些餘孽在失去黑色山脈之後,北域和天道宗都容不下他們。除了一部分流竄到中域,剩下的大部分都進入了東域。”劉舒儀介紹道。


    “但是,東域似乎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啊?”其他人不解地問道。


    “嗬嗬,那隻是你們不知道而已,當我還在傭兵團的時候,就發現問天宗附近有不少婦女兒童離奇地失蹤。更有甚者甚至是整個村莊直接消失,變為死地。”劉舒儀淡然地說道。


    其實類似的消息他們不是沒有聽說,隻不過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而已。問天宗的事,他們自己都沒有聲張,別人緊張什麽。


    “您的意思是(問天宗和黑色山脈餘孽有勾結)?”有人緊張地說道。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這嗎?”劉舒儀自然地說道。


    “可是問天宗強者眾多,整個東域,恐怕就隻有聖靈院能與其對抗。但是聖靈院因為本身的特殊性,是不可能對外出手的啊。”有人臉色難看地說道。


    “你們可是忘了東域最新崛起的勢力嗎?”劉舒儀反問道。


    “你是說,程瑩和於世情的新教?”其它人自然知道劉舒儀指的是什麽。


    “沒錯,就是他們。聽說他們的教義當中,將人族自身看得很重,若是讓他們知道問天宗勾結黑山山脈餘孽傷害老弱婦孺的事情,依照他們的風格,沒有不管的借口。而我們,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也能在問天宗那裏分一杯羹。”劉舒儀說道。


    ‘嘶’場中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劉舒儀說剿滅黑色山脈餘孽他們聽不懂。但是劉舒儀說聯合程瑩的勢力一起攻擊問天宗,然後分一杯羹,他們則是都聽懂了。


    雖然在場的不少人都知道劉舒儀和問天宗有仇,她的父親的死和問天宗有著密切的關係。但是她剛一上位就準備幹這樣的大事,這份魄力,讓在場的人即是興奮,又是恐懼。


    “那麽現在,你們是去是留,全憑自己了。”劉舒儀說完之後轉過身去。


    場中諸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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