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被霧氣包裹,李元表現得非常緊張。因為先前這些霧氣給了她特別不好的印象。但是接下來卻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李元隻是明顯地感受到,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纖毫畢現了,而且思維也是變得異常活躍。李元頓時進入了一種神奇的狀態。


    但是就在李元為劍士的手段而震驚的時候,霧氣外卻是傳來了劍士的聲音,‘抓緊時間修煉劍譜,若是你無法繼承我的能力,那麽就別怪我無情了。’這聲音直接在李元的腦海之中響起,李元頓時緊張起來,看樣子,對方是認真的啊。


    不過當李元小心翼翼地打開劍士給的劍譜之後,險些開始罵人。原因無他,這個劍士給的劍譜,說實話,沒準她隨便去一個城市的地攤上就能弄到。沒錯,弄到,太常見的東西沒什麽價值,隨便買點別的就能送。


    但是霧氣外的劍士似乎是看到了李元的表情,有些憤怒地說道,“我的劍譜雖然看似尋常,但是卻有其非凡之處。這本劍譜在製作的時候,有我留下的劍意在上麵,你看不出來,是因為你根本就一點都不懂劍。


    這裏有一把教廷的人留下的佩劍,品質還可以,你試著用這把劍做出和劍譜上相同的動作,你若是能將其中任何一幅圖中的劍意完全模仿出來,你都能進入仙境,成就劍仙。”隨後一把劍被劍士丟了進來。


    李元不服氣地拿起那個教廷之人的佩劍,然後照葫蘆畫瓢一般地做起了劍譜上最簡單的劈砍的動作。一下砍出,李元自己沒察覺出什麽問題,但是外麵的劍士卻是搖搖頭說道,“你不適合這一劍,完全發揮不出威力。”


    “我動作做得不對嗎?”李元反問道。


    “動作沒有對錯之分,重點是心境,這第一劍豎劈是這本劍譜當中最為中正的一劍,但你卻不是一個中正的人。若我猜得不錯,你到現在為止和人正麵交手的次數都是有限的吧。”劍士說道。


    李元點點頭,什麽叫‘次數有限’,是根本沒有好麽?上次正麵交手,還要追溯到東域的時候呢。在她學習陣法之後,正麵交手就幾乎沒有了。


    看到李元沉默,劍士說道,“你還是從最後一篇煉起吧,那一篇是詭劍,應該和你的風格相近。”


    李元如言翻到了劍譜的最後一篇,然後看到了和第一篇幾乎一模一樣的一劍。不過這次李元沒有再讓劍士開口,而是仔細查看起了其中的細節。靠著劍士的提醒和現在霧氣的幫助,李元很快就找到了兩者之間的不同。


    這第一篇的劍招極為中正果決,李元仔細觀察之後有一種預感,就算是前方遭遇再多的艱難與變數,這一劍都會堅定不移地斬下去。而最後一篇,則是極為的詭秘,李元有一種感覺,這一劍斬出之後,帶著無盡的變數,無論對手躲向哪裏,這把劍都會準確地命中目標。


    終於看透這兩者區別的李元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最後一篇的劍招開始練習。她不習慣一往無前,謀定後動才是她的風格。也許是因為霧氣的作用,李元隻是用了半天的時間,就基本上了解了這一劍該如何施展。


    劍士一直關注著她,看到她已經有所成績,直接丟給她一根不知哪裏來的輕飄飄的絨毛讓她去斬。那絨毛極輕,輕到一點微風都能將其吹走。李元雖然已經有所成就,但是還遠達不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結果一試之下,李元發現任憑自己如何使力,都斬不到劍士隨手扔出來的絨毛。


    這時劍士評價道,“你這一劍已經具備了幾分神韻,但是距離大成還差得遠。若是你想有所成就,非得一番水磨功夫不可。你還是戒驕戒躁,好自為之吧。”劍士說完之後不再理會李元,繼續閉目養神。


    李元看著落在地上的絨毛,下意識地想要一腳踩上去,但是李元帶起的風又一次將絨毛吹到了空中。絨毛又一次在空中飛舞,像是在嘲笑李元一般。李元險些氣得直接施展法術去對付那根討厭的絨毛。


    但是在最後關頭,李元清醒了過來,隻是將這絨毛看成是一種考驗,心態放平穩了很多。而當李元再次提劍準備揮砍的時候,李元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她雖然不斷在想象自己這一劍斬出之後的效果,但是卻隻是在關注假想敵,而沒有注意到手中的劍和假想敵之間的存在。


    沒錯,李元忽略的是肉眼看不見,但是真實存在的空氣和空間。當一劍斬出,即使是在威力小的時候,也會對空氣產生影響,而一旦威力加大到一定程度,空間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想要真正的讓敵人躲無可躲,就必需將這些因素考慮進去。


    然後,李元的練習不再盲目,而是有意地觀察自己的劍斬落之後,前方空間中氣流和空間波動的變化。不過雖然有了方向,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卻遠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但是要弄清楚氣流的情況,李元就足足用了兩天時間,而且還是精神力受到加持之後的兩天。至於對空間波動的觀察,李元直接選擇了放棄。以她的修為,才勉強可以撼動空間,至於掌握其規律,還需要境界更高一些,也就是進入真仙期才行。


    至於那根絨毛,李元在掌握了氣流的走勢之後,能輕易地控製這絨毛的活動,李元在思索之時,總是時不時地將其像個橡膠球一樣在兩手之間玩弄。是的,隻要掌握了氣流的變化,這樣的是還是能做到的。


    這時李元主動問霧氣外麵的劍士,“我這一劍的練得如何啊?”


    “勉強達到了小成的程度吧。”劍士迴答道,然後繼續說道,“相信你也能感覺到,這一劍涉及到的東西相當的複雜,對氣流、以及空間都是要有所掌握。但是這還不是這一劍的極限。我在實力接近神境的時候才意識到,想要讓這一劍真正完美,還需要對時間的理解。”


    李元聽完劍士的解說之後,心中的一點點竊喜瞬間消失。她現在才有些了解對方在劍術上達到了一個多麽恐怖的層次,自己距離對方還差得遠。要是不想在十天後被對方抽走本源,還是要繼續努力才行。


    不過李元知道,這一招自己已經領悟到了極限,剩下的必須要有真仙修為作支撐。然後李元又是滿懷期待地問道,“那還有沒有別的適合我的劍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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