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兵自重!?”李元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擁兵自重不是一個好詞,但眼下卻是一個好辦法。她李元若是手握足夠數量的軍隊的話,那麽在行動上,就不會遭到白飛鴻的綁架。而且她在軍營之中,對方想對她出手,就必須對整隻軍隊出手,勢必投鼠忌器。


    李元接受了王海清的說法,但是又問道,“‘兵’從何來?”


    郭建明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你自己的兵你不知道在哪?你訓練的那些女兵,在訓練之時完全沒有采用鎮遠城正統的練兵之法。而且在訓練間隙,缺少必要的培訓,現在她們心裏隻有你,沒有鎮遠城。”


    李元被這麽一說有些尷尬,但是郭建明隨後補充道,“反正眼下北域局勢趨於緩和,女兵本就是兵員不足時的產物。所以經過商議,我和王海清以及周德望都同意,將這些女兵除籍,還她們自由之身。”


    王海清說出了必要,郭建明說得就非常的露骨了。


    李元身後的魯芳並不知道鎮遠城內發生的事情,但是聽到自己和整隻部隊都被除籍的事情之後,反而沒有半點悲傷。隨後她單膝跪地對李元說道,“屬下願意追隨大人征討魔宗。”


    李元又看向其它的女兵,問道,“那麽你們呢?”隨後李元看到所有的女兵都是單膝跪地,然後齊聲說道,“屬下願意追隨大人征討魔宗。”李元激動地點點頭,然後扶起魯芳,又示意其它人起身。最後認真地說道,“謝謝你們。”


    王海清隨後開口說道,“李元,現在她們已經不是鎮遠城的部隊,而是屬於你李元的部隊了。所以我們就不歡迎她們進來了。不過周德望已經在府庫那裏等你了,雖然她們不是鎮遠城的部隊,但是畢竟曾為鎮遠城出生入死。眼下她們行將出征,我們於情於理都應該提供一些物資。”


    隨後李元對女兵們說道,“既然你們選擇了我,我也會盡量保護你們。現在你們先等在城外,我進去找周主管領取一些軍用物資。”


    魯芳說道,“屬下不知道接下來麵對的是什麽,但是從王主管的話中,屬下知道,大人需要我們,所以我們就來了。不管接下來要麵對什麽屬下都會一直追隨大人左右的。”


    李元接下來就進入了鎮遠城,此時鎮遠城內部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但是李元心中卻滿是沉重。既然收下了三人送來的女兵,那她迴到中域時就不再是自己一人,還要對自己的手下的女兵們負責。這種突然壓在肩上的責任讓她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隨後李元就在庫房見到了周德望。周德望在見到李元之後,直接問道,“你同意那些女兵和你一起出征魔宗了嗎?”李元點點頭。


    周德望隨即交給了李元一個賬本,然後說道,“這就是這座府庫中的東西了,你看上了什麽,直接畫出來就是了。”


    李元看著周德望給的賬本,裏麵軍械甲帳一應俱全。李元一時間有些躊躇,不停地計算著自己可能需求的數量。


    半晌之後,周德望問道,“李元,決定好了拿什麽東西了嗎?”


    李元有些遲疑地說道,“周主管,我還在算。”


    “你還在算,你在算什麽?部隊每日的消耗?自己應該準備多少物資?還是說要多少東西我能接受?”周德望突然開啟了一連串的發問。


    李元有些茫然地看向周德望。


    周德望發現李元的迷茫後解釋道,“你現在掌握了這些軍隊,雖然你自身實力不是很強,但是一旦你迴到中域,你就已經是一方勢力了。你要對你的手下負責,她們豁出性命追隨你,你要盡最大可能為她們謀求利益。其實我給你的賬本就是這次我打算給你的物資。”


    “這麽多?”李元不可思議地問道,周德望給的賬本李元已經記住了,其中有著大量重要的物資,還有一些平日裏根本用不上的東西。


    “多?你居然會嫌多?你知不知道軍隊的消耗情況?”周德望問道。李元點點頭,她當然清楚軍隊消耗的計算,不然當初也無法戰勝司徒燕。


    周德望說道,“你的計算方法一定是從天道宗學的吧。那裏的計算雖然大部分時候準確,但是也有不足之處,那就是將軍隊視為工具,而將消耗作為使用和保養的費用。”


    “這樣有什麽問題嗎?”李元不解。


    “不把人當人,這就是最大的問題。要知道工具隨著使用隻會越來越爛,但是軍隊隨著使用卻會越練越精。從消耗的層麵看,工具根據狀態產生不同的消耗情況,但是軍隊卻能根據實際改變消耗情況。”周德望解釋道。


    李元一時間陷入沉思,開始思考起今後的事。


    周德望說道,“這一次對你提供這樣的幫助,一是你為鎮遠城做了足夠的貢獻,不該被鎮遠城所拋棄。二是老程還是有幾分薄麵的,就是那些鎮遠城的宿老也不好阻止。最後就是那些女兵對你的認可超過了鎮遠城,所以郭建明才能下定決心。”


    李元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這三個理由看似是將李元自身的因素放在了最前麵,但是李元心裏清楚,隻怕那些女兵的認可才是主因。功績和麵子這類東西太過虛幻,需要時可以拿來說事,但是不需要的時候,完全可以無視。


    周德望見到李元的樣子,不再給李元思考的時間,直接說道,“情況你大概清楚了。物資我會派人送出城外的。你準備一下,接下來,中域的消息很快就會傳來了。你也該迴歸中域了。”


    李元點點頭離開了。周德望看向李元的背影,歎了口氣說道,“希望這一次我的堅持是正確的吧。”其實王海清和郭建明隻是想拋棄李元,是周德望一力堅持,最後才有了這樣的結果。周德望害怕兩人克扣李元的物資,所以親自來府庫挑選,而且給了李元盡可能多的便利。


    等到李元在再出城時,魯芳已經帶領手下的女兵在城外空曠處紮起了大營。見到李元迴來,魯芳急忙迎了上來。請李元到中軍帳主持事務。


    李元來到中軍帳後有些恍惚。她此番遭遇的變化過於突兀,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襲來,她感覺自己就像在玩過家家一樣。但是她又必須提醒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這些女兵的前程性命現在都已經托付給了她,她麵臨的壓力巨大,必須小心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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