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看著黑影逐漸消失,心情複雜的撿起來最後的器靈卷。隨後,李元嚐試這用靈識去探查在白雲那裏得到的真靈卷,確認無誤後最好了迴歸的準備。


    在李元收好三樣東西之後,一陣光芒閃過,李元迴到了峭壁之上。隨著意識的迴歸,李元逐漸確定,自己或許真的是去了傳承之地,而不是意識離體前往。李元知道自己或許是真的得到了那觸及神道的完整的通靈術。


    但是即便如此,李元還是覺得,通靈術比其魔之卷差了一點。這樣的感覺讓李元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感覺,難道神境不是終點,或者說神境有層次之分。


    在拋棄雜念之後,李元開始將自己得到的傳承整合,知道了萬物有靈的真意。不隻是真正有生命的事物,還是一些自然風物,甚至是器物,都能產生獨屬自身的靈智。李元也知道通靈術用於溝通是最基礎的用法,向靈陣師那樣,借助萬物的力量,才是通靈術的本意。


    在李元將要離開的時候,忽然發現身後多了一道身影,大驚之下,就要參拜。但是那身影微微一笑,不在意的說道,“不過是一道殘影罷了,隻是為後人解惑才留下的。何必行禮呢?”


    李元終是拜了下去。“前輩就是前輩,對李元的幫助難以言明,隻恐自己才疏學淺,辱沒前輩名聲。”


    那身影看著李元說道,“餘本名神農刈。族中以草木傳道,我之名取收割之意。然餘行走修行界之際快意恩仇,殺人無數,雙手沾滿血腥。世人不解,認為餘乃是兇戾之人,‘刈’也被視為殺戮之意,著實有負先輩希冀。”


    李元忍不住說道,“前輩是宅心仁厚之人,怎麽會被世人如此誤解?”


    那身影解釋道,“餘本以為可以成就神境,不曾想業力過重,渡劫失敗。本當就此了結,斷絕一切,所幸得恩師相助,保得性命。恩師以為姓餘名不祥,遂改刈為逸,希望餘可以活得輕鬆一些。餘後來痛改前非,不再行殺生之事,隨恩師遊曆四方,修習新法。終悟出通靈之術。


    可惜,天不見容,再次渡劫依舊失敗,恩師亦無力救餘。餘臨終之際,想起尚有恩情未報,遂留傳承於此,以慰生平之憾。汝有什麽疑問現在可以問餘,餘還有一點時間。”


    李元最關心的事不是修煉的問題,而是一些史前的見聞,於是問道,“前輩的恩師是?”


    那身影顯得有些惆悵,“神之真名不可輕言。恩師於世間被叫最多的稱唿是‘木神句芒’。”


    李元頓時有些呆滯,這是她第一次離神境如此的接近。之前雖說是在照壁上看到過黃帝大戰夔牛的場景,但是完全無法領悟神境的強大。現在有了直觀的對比,心中的渴望與向往更甚。


    那身影適時的補充道,“不必擔憂,餘之所留乃是幾經修改的通靈術。恩師觀之,亦大加讚揚,稱其可證神道。餘之所以失敗,皆是舊傷複發所致。汝若修行此道,定是前途無量。”


    李元拋出了又一個奇怪而現實的問題,“我修行這通靈術之後,是不是不能殺生了?”


    那身影笑了,“齋戒卻是有利於此法的修煉。但是並非不能殺生,隻是若是殺戮過重,煞氣自成,則通靈之時自然是難以成事。況且,既有溝通之法,何必去大肆殺戮?”


    李元默然,隨後想到,“器靈前輩他真的消失了嗎?”


    那身影也是頓了頓,“我對不起他,那鎮魂石本就不足以形成器靈。若不是我苦求恩師,恩師也不會強行出手,幫助器物凝聚器靈。但是那器靈先天不足,本就必須要以精血靈氣蘊養,可我卻先走一步,無力照看他,還逼著他等待傳承者的出現。”


    那身影顯得很蕭索,說話的聲音很低沉,給李元的感覺就像是拋棄了孩子的父親。李元的情緒受到了影響。但還是忍不住問道,“若是晚輩用心蘊養,是不是可以令器靈複蘇。”


    那身影看著李元,“鎮魂石是恩師為了輔助這通靈術特意煉製的奇特法寶。若是不會通靈術的人得到,那就是毫無用處,甚至有反噬之危。若是得通靈術之傳承者使用,除了能在通靈之時控製身體之外,或許還有別的用途,整體堪比神物。


    這樣的寶物自然是能夠蘊育器靈的存在。但是,以你的精血和靈力蘊育的器靈自然是新的器靈,並不存在所謂的複蘇。


    而那些所謂能複蘇的器靈,大多是靠著鮮血和煞氣凝聚的。這樣的器靈不論強大與否,都存在弑主的可能。還有一小部分是靠著血脈之力滋養的,那才可以說是真正的複蘇。”


    李元感覺茅塞頓開,剛想再問,卻不料那身影已經提前說道,“至於真靈,和器靈的形成有相似的地方,同樣是誕生之時就已經決定了一切的屬性。但是又有不同之處。


    器靈受到器物本身的限製,難以有大的作為。但是真靈不同,他們除了天生的強勢,後天還有修煉的可能。而且很容易在某一方麵達到一個極端。


    據餘所知,這世上最強的真靈是神族的雷神,相傳他是開天之際形成的雷霆。做事剛正不阿、鐵麵無私,是神族掌管刑罰的神明。神族能在第一次的神戰中獲勝,雷神為神族做的準備居功至偉。隻是不知為何,雷神似乎是被神族的子民遺忘了一樣,第一次神戰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聲無息。


    不過,有傳言相信,風妖也是真靈之一。不過沒有被證實過,若是如此,最強的真靈就是風妖。


    若有一日你僥幸遇到了真靈,切記不可大意,真靈是天地的寵兒,否則沒有生命之物如何能形成意誌。一旦遇到,小心謹慎,不可正麵相抗衡。”


    李元的疑惑基本上被解開了。同時她一看到那身影也是如之前的器靈一樣變得黯淡了。雖然有些不忍,但是此刻隻能作別。出於尊重,李元再次下拜。那身影看著李元,微笑這點點頭,隨後化作一陣風消失不見。


    李元在那身影離開後依舊是怔怔出神了好久,昔日的天地到底是怎麽樣的存在。為何會有如此多的神明,現在這些神明都去了那裏。當年的戰爭究竟是怎樣發生的。還有,雷神和風妖為何在現在被曆史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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