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淒清的曲調輕飄飄地從喉間溢出來,她轉動著折扇身子繞圈,帶動著裙擺黑衣晃動,一抬指一抬眸一抖袖。


    倏地,她背朝著地從側麵立腰彎下,腰身柔軟靈活又自然,一個完美的臥魚動作完成得一氣嗬成,抬目定望著半空中,秀美眉眼間泛著清媚動人的春波,隨著她的動作烏發垂落與白皙的天鵝頸連成弧度漂亮極了。


    起身時,仰麵平起向外轉,看似繁雜沉重的動作偏偏她做得舉重若輕,身姿輕盈,流淌著極致的多情迷人的韻味。


    “啊,在水麵朝


    長空雁,雁兒飛


    哎呀雁兒呀


    雁兒並飛騰


    聞奴的聲音落花蔭


    這景色撩人欲醉


    不覺來到百花亭。”


    從閣樓落下的一縷淡色的燈光流連於她慵懶嫵媚的眉目間,襯得精致俏麗的五官格外地柔和,她站在戲台上就像一位如花似玉的仙子刹那間掠盡塵世間萬千芳華。


    越唱到後麵,台下觀賞著的韓延眼中的驚豔的神色比之前還甚幾分,他原本看在霍止的麵上在這深夜唱上一出《貴妃醉酒》,登台那一時看見閣樓坐著的兩人,又見其中一位是網上盛傳的草包花瓶,心下一哂,以為霍止這是拿他這位名角兒尋美人歡心呢。


    心頭自是看不上沈從靈這等花瓶美人,但麵上不顯現,後邊唱完曲,見到沈從靈獻上掌聲言語間氣度不凡心下才好受些。


    等至沈從靈從閣樓而下開口借他折扇一扇,他本是不願搭理可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那一雙眼睛鬼使神差地將折扇交了出去。


    而沈從靈也向他證明什麽叫做切勿以貌取人,當然這都是韓延腦補了,按照她的性子那樂意去向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證明些什麽。


    她隻是不願欠下霍止人情,隻憑他讓她知道“常思麗老師喜歡聽曲”這一點就足夠她苦惱如何還情了。


    台上的沈從靈絲毫沒有登台獻唱的怯場,一舉一動落落大方,特別是那唱出來的曲子著實讓人驚喜,這會韓延心頭哪還有什麽尋美人歡心的念頭,滿心滿眼都是對於沈從靈的欣賞和喜歡。


    霍止雖對戲曲一知半解,但自小也有一段時間跟著姨母來這梨園聽戲,也聽不少的戲曲,光是看她那醉步、臥魚、扇舞等難度極高的舞蹈動作,聽那哀婉動人的小調,也能知道她這曲唱得當真是醉人更是動人。


    台下、閣樓上的幾人還沉醉在這曲之中,未見到台上的她已經唱完這一小段,提著高跟鞋施施然地下了台,穿著這鞋不方便,她索性在台上,鞋扣一解赤著腳唱了一小段。


    瞧著幾人還未迴神的窘迫樣,裝作一副看戲的模樣,戲謔盤踞在精致的眉眼間,赤著腳,一手還提著高跟鞋,一手拿著折扇,站在即便是矮上好幾公分左右,氣勢卻絲毫不輸在場的任何一位人。


    她將鞋子輕放在一邊,走至韓延麵前,折扇交迴給他,“韓老師,獻醜了。”


    韓延一愣,下意識地接迴折扇,迴神正待要說些什麽,卻見身前掠過一抹黑影。


    原是霍止不知什麽時候,從閣樓上下來了,走至她身前,沈從靈的注意力還在同韓延交談上,下一刻隻察覺腰間撫上一隻手臂,緊接著手臂一手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攔腰將她抱起。


    她定神迴望時,霍止已經一把將她抱放坐至一八仙桌旁放好的木椅上,他的手還伏在她腰間,低沉磁啞的嗓音緊隨其後,“夜涼,這般容易感冒。”


    他說著聲音微沉,好似和平日差不了多少,半蹲著抬頭望過去的眼神藏匿著情愫,語中摻雜著微不可查的寵溺。


    她不疑有他,可這話這舉動卻讓韓延心頭冒出了一個念頭。


    這霍止是栽了在這小姑娘身上了,他看了看被霍止護在身前的沈從靈,又迴想起剛剛在戲台上唱著曲的模樣,心下歎氣能栽在這姑娘身上倒也不稀奇。


    沈從靈視線定格在眼前的霍止身上,隻看見他深邃寂寥的黑瞳,身上凜然久經上位者的氣勢稍減透著莫名的柔和,她想這般模樣的霍止不知道能勾住多少女孩子的心。


    “霍總,這是將我當做小孩子了嗎?”


    “倒也沒有這般柔弱。”


    她沒注意到他手還伏在她腰間,也未察覺到他壓抑著的情愫,手撐著木椅笑得有些魅惑,他半蹲著比坐在椅子上的她還低了半個頭。


    說話的時候笑得胸口微顫,烏發落下與雪白的天鵝頸相交,黑與白的強烈衝擊讓人看得難耐。


    他不動聲色隔開視線,一笑。


    “確實是個小孩子。”他想,她今年也不過才20歲,和他一比倒真像是小孩子。


    沒由來地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句自家發小,調侃的一句話,說他老牛吃嫩草。


    他頓時有點心煩,找些梨園的小侍要了濕巾。


    結果卻被她先截了胡自己擦拭一下腳背,而後才穿上高跟鞋。


    兩人打趣談笑間,韓延也插了過來,看向沈從靈的眼神添上幾分熱切,還透著幾分鄭重,“沈小姐,可曾學過戲曲?”


    看著韓延的模樣,她淡淡一笑,輕聲道:“有過些許了解。”


    “讓韓老師見笑了。”


    嘶,如果這般都算是有些許了解,還讓不讓那些個勤學苦練的人活了。


    若是其他人,韓延必然嗤笑一聲再言加嘲諷,可這會對著沈從靈做不出來,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若不是霍止攔著都得竄至她身邊。


    學戲曲的不僅得要勤學苦練,還得有天賦。


    像是她這般有靈性的人,十年都不一定能遇見一個,秉著惜才的態度,韓延出口問道:“沈小姐,下周我這梨園有出戲,可否能邀你來唱上一曲?”


    這話一出,沈從靈微微有些驚訝,也能知曉他惜才的心思。


    卻又不得不婉拒,“多謝韓老師的抬愛,眼下我實在是難以分身。”


    “這戲一時半會兒估計是很難唱上了。”


    韓延也知道她的身份,也知曉明星大多奔波勞累,很少有時間,也能理解她的婉拒。


    原本就想能約好自然是極好的,若是約不到也不好強求,便退而求其次留了個聯係方式加上了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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