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兒一直買手術門外徘徊,冰冷的腳好像失去知覺似的,一點也不在乎,更加沒有任何的嬌妻。


    坐立不安,心緒不寧,更多的是提心吊膽。


    花城是一個多魚的城市,外麵的雨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又開始下了起來,朦朧的細雨,在燈光下映出了一道道美麗的風景。


    藍調酒吧vip包廂。


    這是五少平時聚集的專屬房間,除了有專屬的人固定打掃衛生之外,這裏還有專屬的酒櫃,還有特定的服務員接待。


    一切仿佛迴到三年前,簡汐還沒有離開大家的時候,有說有笑的,似乎所有的一切不愉快未曾發生過。


    傑克,吳豪,龍江南,於雲坐在沙發上,邊談天說地,偶爾還提及工作上的合作項目,整個包廂瞬間凝聚了詭異的氣氛。


    這氣氛來自簡汐身上。


    曹格坐在簡汐身旁,深邃眸光的看著他們,修長有力的手拿捏著精致的酒杯,微微搖晃麵前,薄唇輕輕啟動,“小嚴,艾倫對你還好吧。”


    吳嚴是吳豪的妹妹,追逐艾倫身後的小女孩,坐在簡汐身旁,聽聞曹格這樣拿自己開玩笑,頓時紅了臉,翻翻眼睛,“你綁他過來,讓我們生米煮成熟飯,如何?”隨後還挑眉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吳豪,“哥,嗯?”


    當哥的不容易,總被坑,誰不知道艾倫是曹格的寶貝弟弟,雖然不是親生,可不比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關係差呀。


    吳豪笑了笑,尷尬的笑,最後假裝聽不見,繼續原本的話題。


    小嚴對艾倫的情誼,曹格是明白的,可感情之事,不是第三者可以插足的。


    簡潔跟艾倫什麽關係,跟簡汐又是什麽關係,大家都心裏明白,而她本人,也沒有因為這層尷尬的關係而疏遠彼此。


    簡汐輕輕撫了下柔順的頭發,不長不短,剛披肩,這是曹格喜歡的發型,她刻意保持的發型。


    簡汐嬌美的臉在柔和的燈光下格外的迷人,低聲細語的說道:“我也想成為星輝的首席設計師,可惜沒有機會了。”


    一個公司或者集團,首席設計師的職位僅有一個,崇高榮譽也隻有一位。


    而星輝公司的首席設計師的職位,曹格給予了李靜兒,這是簡汐迴歸公司之後調查得知的。


    曹格嘴角勾起了一個邪魅的弧度,“你不需要計較這位置,你如今是董事會的高管。”


    這話題牽扯了最近收購簡氏,簡汐身為自家的女兒,有責任去守護家族,可曹格麵前,她無地自容,畢竟她心存虧欠。


    這是簡汐迴國後,第一次跟大家相聚,她心裏多少有一絲殘留的溫存。


    吳豪隨意問道,“簡氏收購之事,你父親沒有為難你吧。”


    這是一個隨意話題,打斷了原本尷尬而不能繼續的話題。


    簡汐更加哭笑不得,自嘲一笑,聳聳肩,“我說會,能改變你們帝國集團的野心嗎?”


    曹格深邃鷹眸看了眼身旁的簡汐,繼續端起高腳杯置於薄唇邊,微微抬起,一聲不吭,保持沉默。


    這決定,一切在於曹格,誰也不敢發聲表態。


    小嚴察覺氣氛過於沉重,邊轉了話題,談談這三年在海外生活的一些趣事。


    可大家的心思已經不在同一個點了,各怪各的心思。


    適時,“滴”的一聲,曹格置於桌麵上的手機亮了一下屏幕,他迅速的拿起手機劃開,看了看收到信息的內容,猛然失落了起來。


    大家看了看曹格的情緒波動,龍江南第一個率先問道:“怎麽了?”


    於雲猜測是妹妹於風給曹格報告了什麽,不然不會這樣的表情。


    “阿格,怎麽了?”簡汐輕聲問道,伸手圈著曹格的手臂,貼身靠近,親切問道。


    曹格給了一個眼色於雲,讓他先離開去準備駕駛小車過來。


    隨後淡然的收起所有的斂光,“沒事。”一句簡單的話,便直接離開了。


    這聚會繼續進行,可沒有了曹格,一切都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傑克尋找一個借口,也跟隨一同一前一後離開。


    吳豪,吳嚴跟簡汐三人留在包廂,完全無視了龍江南的存在。


    小嚴隻是開了個玩笑,說道:“你跟曹哥哥的感情怎麽樣了。”


    女生談話,兩個男人自然退避,繞過她們兩個女生,去了另外一頭重挑新酒品嚐。


    小嚴的問題,簡汐有些苦澀,她不知道該怎麽迴應。隻是淡淡的迴應一句,連自己覺不甘心的話,“我還有資格嗎?”


    淡淡的一句,頓時讓周圍的空氣給凝結似的,簡汐的話,小嚴傻乎乎不懂,兩個閱人無數的大男人,又怎麽會聽不出什麽意思呢?


    曹格是一個有老婆的人,而簡汐隻不過是前任罷了。


    醫院裏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緊密了,越來越凝重了。手術室外的走廊格外的寂靜,好像死寂一樣,靜得可怕。


    突然,手術燈熄滅了,李靜兒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衝了上去手術門,急切等待主治醫生的出來。


    手術室門被打開,梁醫生臉色有些勞累,且出來了。


    “梁醫生,”李靜兒問道,“王女士怎麽樣了?有生命危險嗎?”


    梁醫生搖搖頭。


    李靜兒紮心,很疼。


    梁醫生的協助護士,將王菊英推了出來,往原來的病房推了過去。


    怕李靜兒過於激動,梁主任伸手牽住她,等護士他們走遠後,方才耐心解釋說道:“恐怕快了,做好心裏準備吧。”


    李靜兒艱難的吞了口咽,整個人往後推了兩步,假裝堅強,可脆弱表現,雖然知道這一天的到來一定很難受,可沒有想過真正接受的範圍是如此不堪一擊,如此的脆弱,經受不起風浪。


    梁主任是王菊英的主治醫生,身為醫生,本該對病著不離不棄,可她隻是靠藥物而維持下來的身軀,時間久了,病情退化了,自然也就如此的麵局。


    李靜兒要搖搖頭,很難相信以及接受,頓時不能言語。眼眸掉落下來淚水,瞬間讓人疼惜幾分。


    “保守治療還是放棄,還是當初的選擇,兜兜轉轉依舊同一個選擇。”梁醫生見李靜兒坐在凳子上發呆,他跟隨一起坐了下來,像跟病人家屬交談,也像一個路過的陌生朋友給予意見,淡淡說道:“如果活著沒有任何直覺,對於病人而言,或許是痛苦的,有時候放棄,或許是重生。”


    李靜兒眼眶底下溢滿了淚水,低吼道:“等死或者立刻結束?”她微微頓了頓,繼續問道:“可以送出國外治療嗎。”


    李靜兒已經失去理智了,梁醫生是能體諒,眼眸劃過一抹擔憂,理智分析道:“我隻能說病人耗不起。”


    李靜兒“嗚嗚嗚”的不停的在哭泣。


    梁醫生的聲音透著無奈,安慰道:“這是一個無底洞,你根本無法填滿,何況也是徒勞,沒有你想要的結果,人終需要一死,或許王女士不想見到你這樣辛苦呢?”


    李靜兒淒美的哭泣聲,隻含糊的溢出,“我要王媽活過來,我要見我媽媽。”


    梁醫生雖然不明白後者是什麽意思,可他很感動,這世界上孝心的人已經不多了。


    三年了,王菊英每一次病危時,同樣的勸說,李靜兒都會依舊的態度迴應。


    此時的李靜兒,需要調整情緒,約莫一會兒,在梁醫生的陪伴下,心情好了許多,打了個招唿,先迴去病房。


    李靜兒走進王菊英病房時,看著她全身插滿了儀器,心抽痛著,一步一步的走到床邊,輕輕的拉開了凳子,坐了下來,一邊哭泣道:“王媽,你快醒過來,我帶你去找媽媽。”


    嗚嗚嗚……


    整個房間都灰暗起來。


    適時,討人厭的鈴聲又響了起來,李靜兒聽到特定的鈴聲就知道誰來電。生怕影響了王媽的休息,拿起了手機往門外跑了出去。


    李靜兒看了看走廊的安靜,深怕影響到別的病房裏麵的病人休息,看了看不遠處樓梯間,走了過去。


    “王媽可能快要離開了。”李靜兒強忍微信的激動,淡淡的說道。


    李樂夫先是愣住,隨後很快就繞過這話題,無心無肺的開口說道:“這樣不是很好嗎?以後不需要負擔她的醫藥費了。”


    “你還是人嗎?”李靜兒氣得快要吐血了,這樣的人為什麽還活著。心裏暗暗想著,僅因為生氣才如此劃過一抹念想。


    李樂夫絲毫沒有因為如此而感到愧疚,語氣略帶警告,“明天,最晚明天給我準備好錢。”


    話還沒說完,李靜兒就狠狠的將手機屏幕上的綠色標誌按滅。掛斷電話之後,腦袋氣得快要炸開了。就查將手機甩在地上。


    李靜兒就坐在樓梯階上,身體依靠著牆壁,不知不覺睡著了,範困的節奏。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了多久,手機響起,將李靜兒吵醒。


    “嗯?”李靜兒將手機按放在耳邊,邊問道。


    “靜妹妹,在哪裏,請你吃個飯。”陸豐風塵仆仆,剛下飛機,就給李靜兒打了個電話,除了想念,還有一個重要的事。


    自從上次結束國內的演奏會之後,陸豐就被邀請出席海外的國際頒獎典禮,離開這段時間,他對李靜兒的關心不曾少過,也沒有斷過,知道她遇到的一切,也知道簡汐的迴來,她麵臨什麽的絕境。


    陸豐用最快的時間結束了圍繞身邊的繁瑣事,立刻啟程迴來花城,這裏才是他最想逗留的地方。


    因為她……


    熟悉的聲音,讓李靜兒冰冷的臉色暖和了幾分,牽扯的臉色,迴應道:“好,我請客。”


    上次因為小穀他們想要看陸豐的演奏會,因此要了幾張門票,還沒有來得及感謝,陸豐就離開了花城,後來在國際新聞才得知,這是去領獎的節奏,因為隻是朋友,對不告而別沒有太多在乎。


    請吃飯隻是單純的感謝門票之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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