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兒先是愕然,她認為此時這份合同是可以將曹格的困境解決,也可以向情敵許彤稀亮劍,她並不是一無是處之人。


    曹格的阻止,讓李靜兒莫名其妙。甚至眼眸下劃過一抹低落,是嫌棄嗎?


    是否墮入情海的女人最喜歡胡思亂想呢?李靜兒算一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曹格總喜歡手牽李靜兒的小手將她攜帶身側,簡直善刹旁人。


    “我送你迴去。”曹格眉頭皺緊,淡淡說道。


    “為什麽?”李靜兒疑惑反問道。


    曹格鬆開李靜兒的手,將合同遞給她,冷聲道:“你當帝國集團是什麽?胡鬧。我讓於風送你迴去。”


    一言不合就反臉,是嗎?李靜兒心裏瞬間甜蜜感消失了,難道在他心裏,自己真的是一個無用之人嗎?


    李靜兒冷嗤道:“你總習慣把我推開,給了我溫暖又要沒收。”


    “你當小彤吃素的嗎?一份合同如果被拆穿是假的,你有沒有想過後果?”曹格眼眸下劃過一抹複雜情緒,心裏卻擔憂,嘴上卻不善於表達。


    “小彤?假合同?”李靜兒心裏瞬間落空,冷嗤一笑,“在你心裏,原來我是那樣不堪。”


    曹格想解釋,卻又因為自尊心而抹不開那金嘴。


    “也罷了,我也累了。”李靜兒的確是累了,她也不清楚是否因為懷孕的緣故,人嫉妒容易疲倦,手捏緊這份被疑為“假合同”的合同,身體往後退兩步,彎下半腰,禮貌的鞠躬,目無表情的看著站在眼前的男人,開口道:“抱歉,給你舔麻煩了,讓你看了兩個多小時的笑話。”


    “無理取鬧。”曹格冷聲道。


    “終究是不信任。”李靜兒冷嗤的笑了。


    話落,李靜兒不等曹格反應過來,人已經快速的跑走了,隻落下孤寂的身影。


    就這樣,連續三天時間,曹格忙於工作不曾迴來過曹宅,而李靜兒卻食不言寢不語。常坐在客廳獨自一人發呆,不哭不鬧,也不笑,變得不愛說話了。


    趙媽三天前已經到達曹宅,擔起照顧李靜兒生活起居的責任。看著她茶飯不思,心疼。想偷偷給曹格發個短信,卻被阻止了。


    “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吧,趙媽。”張媽一副辛災樂禍模樣,打從心底偷樂,批評道:“趙媽,不如我們勸李小姐打掉孩子?”


    “胡說,張媽,你是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是說你得罪得起曹家嗎?”趙媽眉眼皺緊,語氣加重說道。


    曹格因為跟李靜兒打冷站,導致幾天沒有迴家,一時疏忽了家裏還有一個張媽未打發走人。


    ……


    兩個星期後。


    清晨,陽光明媚,似乎下了幾天朦朦細雨,難得今天天氣晴朗,趙媽在曹府習慣了天開沒亮就開始幹活,因此吩咐傭人打掃衛生同時來一次大掃除,掃去黴氣,讓曹格跟李靜兒和好起來。


    趙媽可真的是用心良苦。


    剛好路過李靜兒房間,門被打開過,趙媽做人謹慎,向前看看什麽情況。


    打開門後。嚇得趙媽尖叫起來。


    “少夫人,你這是怎麽了?”趙媽驚慌道,隨即連忙給曹格打了電話告知。


    趙媽打了120,著急等待救護車過來將李靜兒送往醫院。


    ……


    “曹少,去哪?”於雲見曹格掛電話後,神色突然之間變黑,眉頭皺緊,欲走離開。


    “星輝醫院。通知傑克。”曹格簡單交代後,迅速離開。於雲不在過問,照吩咐而走。


    於雲前往停車場取車,以最快又安全的速度駕駛離去往星輝醫院。


    路上,於雲以兄弟的身份勸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也是嗎?你就不怕少夫人受不了你的冷落,跑了?迴頭你又得做單身狗……”


    “你明知道我生氣的並非這事。”曹格撇撇嘴,臉上露出“不滿意”三個字,心不爽,開口說道:“你跟於風什麽時候被她收買了,你們不是應該站在我這邊,為我說話的嗎?”


    於雲並沒有迴答,反而笑了笑,繼續專心開車。


    “少夫人,你臉色很倉白,你得去醫院。我已經通知曹少,他正趕往醫院。”趙媽可被嚇得小心肝都掉下來了。一直哀求道:“我的小祖宗,你不要嚇我呀。”


    李靜兒不知道怎麽了,頭暈暈,又不停的去嘔吐,心裏著堵氣。


    “少夫人,聽趙媽的話,迴頭我讓曹老太太為你主持公道,好嗎?”趙媽見李靜兒不願意去醫院,抓也不是,綁也不是,哄也不聽,總不能罵跟打吧,給趙媽十條命都不敢。


    李靜兒一直蹲在廁所對著潔白的馬桶嘔吐,還好平時喜歡香味的李靜兒,習慣性將香座放在洗手間,不然真的難以想象這廁所的味道加上嘔吐……惡心。


    趙媽親自給曹格報告一切情況後,掛了線,隨即衝進了洗手間,欲想將李靜兒扶起,看著憔悴的她,心頓時心疼起來,關心說道:“少夫人,何苦了。你不顧自己也得顧及肚子裏的小孩,她是無辜的,隻有把他健康生下來,你才能享受一輩子的安穩的榮華富貴,這是女人最後的歸宿。明白趙媽的意思嗎?”


    趙媽是打從心底喜歡李靜兒,發自內心的去疼愛她。可她的使命就是照顧她的起居生活,以及她肚子裏的小孩順利誕生。


    李靜兒為何傷心欲絕呢?


    聽聞腳步身,越發的靠近房間,趙媽也不勉強自己這一身老骨頭將李靜兒扶起,也許被某人看到這一幕,或許會心軟吧。


    “記住趙媽的話,橡皮筋拉扯過於用力,不懂的收放自如,最終被丟下的還是自己,輸的還是自己。”


    話落,趙媽靜悄悄的退出去這房間,隻留下他們兩人好好交談。


    經過曹格身邊時,趙媽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訴道:“老婆是用來哄的,一言不合就丟下人家,自己失蹤,算什麽?”


    對於趙媽的訴狀,曹格並沒有生氣,他此時的心情心如刀割,後悔不已了。


    看著不哭不鬧不說話的李靜兒,他頓時恨自己幹嘛這樣狠心,不是想好了餘生跟她好好過嗎?為何卻辜負了她一遍真心呢?


    曹格褪去冰冷的外套,將房間的空調溫度調適宜,隨後踏進洗手間,強行將李靜兒公主抱,往迴冰冷的床,將她輕輕放下。


    曹格一向觀察細致,環顧四周,這房間所有的物件幾乎沒有動過,再看看這床冰冷的床,褪去沒有溫度,枕頭跟被子絲毫沒有動過,保持原狀。


    心裏責怪她嗎?不顧肚子裏麵的小孩虐待自己嗎?曹格沒有比現在跟清晰內心的想法,小孩對他而言,隻是一個繼承者罷了,老婆對他而言,才是餘生想在一起的人。


    曹格蹲下膝蓋,眼眸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看著半個月沒有見一麵的李靜兒,心頭頓時湧出思念,他真的懷戀,懷戀她的所有,無理取鬧也好,撒嬌也罷,隻要她願意搭理自己,曹格發誓,心裏暗暗發誓,絕不會同類的事重蹈覆轍發生。


    “我陪你去吃飯,好嗎?”曹格摔先開口,放低聲音,溫潤道。


    李靜兒目無表情的看著蹲在麵前的曹格,心疼不已,眼眸下劃過一抹憂傷。可依舊保持沉默。


    見李靜兒依舊沒有反應,曹格伸手緊握著她那冰冷的小手,試圖想將溫暖傳給她。


    “你不是喜歡上班嗎?我送你迴去,好嗎?”曹格隻能出此下策,隻想逼迫她發泄,也隻有這樣,她心裏才會舒服些。


    可無論曹格如何哄,李靜兒始終一個表情,靜待坐著。


    無論曹格如何服軟,放下身段,李靜兒始終一個眼神,悲傷。


    兩年相處時間,李靜兒頭一次反常,這次也許她真的傷透了心,她真的動心了。以至於傷得如此徹底。


    “你肚子裏的孩子不要了嗎?”曹格強忍心中的不舍,故意埋怨說道:“你可以恨我,你可以虐待自己,可你沒有資格懲罰曹家的小孩。”


    這多諷刺的話,李靜兒聽得多刺耳,她強忍自己那小心髒的不舒適,冷嗤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曹格緊握自己的手,嘲諷道:“原來你對我的轉變,至始至終都是因為它。”


    曹格向否定,卻被李靜兒打斷了,“我知道,曹少,你走吧。”


    “你非要這樣胡鬧嗎?還是說你後悔了?心裏至始至終想的還是楚蕭?”脫口而出的話又如何能收迴呢?曹格也是有自尊心的,他何時低聲下氣的哄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不知好歹,頑固又倔強,完全步妥協。


    “對,我後悔了,我後悔懷了你的孩子。我腦袋進水了,居然被你的甜言蜜語給騙了,我恨你……”李靜兒強忍半個月的淚水終究落下了,她憋的好委屈,憋的透不過氣,憋的很辛苦……


    “嗚!嗚!嗚!”


    李靜兒傷心欲絕哭泣,眼淚泛濫起來,不停的從眼角像珍珠似的,大顆大顆掉落。


    曹格終於鬆了口氣,不怕她生氣,就怕她憋屈。


    適時,曹格坐在李靜兒身邊,將她狠狠用力的往自己身上靠,久久不敢鬆手,深怕一不小心鬆開她,李靜兒就會跑走似的。


    任隨李靜兒抓緊拳頭狠狠的捶打他結實的胸膛,此刻的曹格都覺得這是一種浪漫,媳婦在撒嬌。


    “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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