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機警,一把推開喜兒,護住手裏那兩樣寶貝的同時,已經穩穩接住了眼前黑衣人的招式。


    甚至都不用看黑色麵巾外露出的那雙眼睛,看就身形和出手習慣,舒言已經知道了對方身份。


    她反手一擊,收了幾分力的掌風拍在黑衣人肩上,依舊是震得黑衣人直接撞翻了屏風。


    喜兒嚇得不輕,要尖叫喊人,舒言捂住她的嘴,沉聲冷喝她閉嘴。


    等抬起頭的時候,黑衣人已經不見了。


    喜兒出了一身冷汗,聲音帶著顫抖。


    “到底是誰,天都沒黑就敢混入侯府傷人?簡直膽大包天。”


    想起那道寒光,喜兒越想越怕。


    “不行,奴婢要告訴侯爺。”


    “站住!”舒言把她喊迴來,“剛才的事情不許告訴任何人。”


    喜兒瞪大雙眼,“少夫人?”


    “我自有分寸。一會兒大公子來了也不能說,聽見了沒?”


    她語氣裏有幾分嚴厲,喜兒雖然不理解,但依舊是聽話的。


    攬湘閣。


    小廝依舊在打掃這院子,見賀望舟來,忙放下掃帚行禮。


    上次來門窗緊閉,這迴倒是舍得打開了。


    賀望舟進了屋,看見賀諗之正枯坐在書桌前,麵前放了一摞書本,好幾張的宣紙,卻隻有幾點墨漬,再無其他。


    “你來幹什麽?”


    賀諗之的聲音如同他的人一樣,沒有一點兒起伏情緒,猶如一潭死水。


    “過兩日我們就要出發了,父親說,讓我帶著你一起去。”


    賀諗之的那雙眼睛裏才有了點亮色,“是父親說的?”


    賀望舟抿起唇角,似笑非笑。


    “原來你不知道啊。我以為你門窗大開,是因為父親早就知會過你,所以你才想開的。原來,不是啊。”


    他玩笑一般的說出來,可字字都打了賀諗之的臉。


    賀諗之放在書桌下的雙手緊握成拳。


    “我又沒錯,怎會想不開。大哥說的話,我聽不懂。”


    賀望舟徑直走到他麵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大哥我又不是什麽好人,那些話你聽不懂就不用聽了。我來這一趟隻是為了告訴你,以我外祖父的名望,他的生辰必然會有很多學問高的人前去賀壽。哥哥我不爭氣,但你是我們靖安侯府的臉麵,到時候可要穩著些,莫要叫人看輕了。”


    說話時,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在那摞書上敲了敲,提醒著他。


    賀諗之唇線抿的緊緊的,終究是沒敢說什麽。


    等賀望舟走了,他突然發瘋似的把桌上的東西都掃落地上。


    “我可是有著北元才子之名,怎麽可能會被人看輕!那些人學問高又怎麽樣,都是些快死的人,有什麽好得意的!”


    賀諗之雙目赤紅,話說的咬牙切齒。


    “等著看吧,那一日,我一定會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再不敢有人輕視我!”


    他撿起地上那方硯台,從窗戶砸出去,歇斯底裏的喊:“到時候,我看你怎麽羞辱我!”


    院中小廝差點受了這無妄之災,嚇得遠遠躲開。


    賀望舟就站在攬湘閣外,那些話,他每個字都聽見了。


    他唇角揚起弧度,眼中卻一點兒笑意都沒有,隻有輕蔑和嘲諷。


    舒言滿腹心事,直到聽見院中賀望舟問下人為何要搬走屋裏的屏風,她才走到門口。


    “我不小心撞壞了,才讓他們收下去的。”


    賀望舟仔細看,屏風確實壞了。


    他快步走到舒言身邊,“有沒有傷著?”


    她搖頭。


    賀望舟擰了下眉,“屏風好好放在那裏,怎麽會撞到。”


    舒言一哂,“就不小心而已。”


    她立馬轉了話頭,“你去攬湘閣幹什麽?”


    賀望舟迴答的直白,“去羞辱他。”


    隔天,舒言借口找白霜霜,未帶喜兒,隻身離府。她刻意走在小巷子,果然不出片刻,身後突然疾傳來兩聲腳步聲,緊著,昨天那一劍寒光再次襲來。


    她赤手空拳,卻一點兒也沒吃虧,甚至還能讓上對方兩招。直到最後,對方才確定舒言是在耍著自己玩。


    “受死!”


    對方的劍法突然變得淩厲起來,招招衝著舒言的命門死穴而來。


    舒言逐漸失去耐性,使出自己與秋南練打時最常用的那招,在對方愣怔之際,將其壓下。再趁黑衣人不備,奪下她的劍,又一把扯下其遮麵巾。


    看著秋南的臉,舒言麵若冰霜。


    “為何要對我動手。”


    秋南目光滿是不可置信,她嘴巴一張一合,好一會兒了才找迴自己的聲音。


    “你究竟是誰?”


    舒言將奪來的劍扔還給她,聲音冰冷,“你劍法退步了。”


    誰知秋南聽見這一句,竟噗通一聲跪下了。


    “小姐。”


    舒言腳步往前急邁一步,反應過來後又若無其事的收迴來。


    “我不是你家小姐。”


    “你就是小姐。”


    秋南眼裏全是迷惑,但心裏十分篤定。


    “奴婢自小伺候小姐,跟著小姐一塊兒學武,一起練劍,小姐的招式我一眼就認得出來。本次奴婢偷懶,小姐一試便知,然後總會說我劍法退步了。”


    秋南雙眼睜得大大的,似乎要把眼前人仔細看清楚。


    “你明明是我家小姐,為何你又……”


    又是別人的模樣。


    舒言心中苦澀,卻不能多講。


    “你迴去吧。”


    丟下這幾句話,舒言快步離開巷子,一點兒機會都沒給她留。


    秋南在原地跪了好久才迴了將軍府,來到柴房前,支開守在門口的侍衛,踏進柴房。


    見她迴來,林今安心中狂喜。


    “你把她殺了?”


    林今安眼中滿是興奮,嘴角抑製不住的揚起,麵上皆是得意。


    下一瞬,秋南藏在袖中的匕首突然刺過來,林今安驚叫摔倒,狼狽不堪。


    “你敢弑主!”


    她臉色蒼白,身子一寸寸往遠處挪,仔細看,她竟怕的瑟瑟發抖,一點將軍之女的氣度都沒有。


    秋南緊握匕首,聲音顫抖。


    “你不是我家小姐,你究竟是誰?你把我家小姐怎麽了?”


    林今安心口一緊。


    “我是誰?”


    她冷笑起,朝著秋南勾勾手指頭。


    “你過來,我告訴你,我把你家小姐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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