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雨十九大悲鍾鳴斬紅塵,世上再無青仙門


    那一天,小月牙,哭了整整一天,還不忘帶著哭腔,安慰一言不發的木宛之。


    那一天,青玉含淚自己為自己進行了武當掌教的加冕,觀禮的人,隻是一群大部分都不到十歲的幼童。


    那一天,大風響起,青木劍派山門的牌匾被刮了下來,卻無人知曉。


    那一天,流雲堡,的一幹寡婦小孩,接他們的頂梁柱迴了家。


    那一天,中原處處,舉國同悲。


    皇帝看到衛吟和一眾將軍的棺材,滿頭大汗,他啊,可能受不了下麵兩個年輕人的目光,有那麽一瞬間,他想殺掉這兩個年輕人。


    按照約定,所有迴來的人,都封了官,都得到了能讓子孫後輩昂首挺胸的榮耀。隻有錢城和尿壺張,兩個人各自迴到了應天府和大名府,一個當起了教書先生,一個,賣起了豆腐。


    後來,皇帝差欽差,為各個參與戰爭的門派,送去了免死金牌,可惜,一個都沒送出去,有的閉門不見,有的,整個門派都長了草。


    “聽說了麽?”大悲寺山下人來人往,香客絡繹不絕,“大悲寺的玄空小主持的師叔,前段時間在大悲寺旁邊修建了一座尼姑庵。”


    “師叔?”一個大嬸顯然是很感興趣。


    “你不知道?”年輕點的人比較關注這些,“這玄空小師傅的師叔,可是大悲寺唯一從雁門關迴來的人,還是個女的,叫什麽,木什麽來著?”


    “木宛之!”另一個香客走了過來,一臉興奮,“雖說女子不如男?這木宛之不但在雁門關之戰中驍勇異常,而且在很多年前,親王造反的時候,就和苦樹大師一起保護過皇帝呢。”


    “是麽?”大嫂一臉崇拜,“這麽一個傳奇女子怎麽就打算出家了呢?”


    “據說,她是苦樹大師唯一活下來的徒弟。”又一個香客圍了上來,“自然是要繼承衣缽了,和大悲寺相依相望。”


    “我倒是聽說,還有別的原因。”年輕的香客悄悄的說道,“這木宛之的心愛之人,還有摯友全部死在了雁門關,她看破紅塵了。”


    “還有這事?”大嫂臉上的崇拜,變成了驚訝,隨即又歎了口氣,“聽說是個漂亮姑娘,真是可惜了。”


    大悲寺的住持加封大典,所有的江湖賓客和朝廷的人,都被晾在了一旁,那個叫做玄空的小和尚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出於對大悲寺的尊敬,江湖人士便聊邊等,就連朝廷的那些官員,因為皇帝的死命令,也不敢挪動半步。


    大悲寺的旁邊是一座很小的尼姑庵,牌匾之上刻著,清慈庵。外麵滿滿的都是人,可惜沒有一個人能進去。


    “師叔,你想好了?”玄空拿著手中的剃刀,有些不敢下手。


    “動手吧。”木宛之笑了笑,“我已經不再牽掛江湖事,現在隻想好好守著你們兩個。”


    “那也不用這樣啊,姐姐。”月牙板著臉,顯然是不高興,“你就算不出家,也能一直在大悲寺帶著啊。”


    “月牙,姐姐累了,想休息了。”木宛之抽下腦袋上的簪子,一頭青絲散落下來,“玄空,動手吧。”


    “這清慈庵,怎麽不開門啊。”一個香客有些等不及了,“大悲寺是沒有人,放了我們鴿子,這清慈庵也要放鴿子麽?”


    “哎呀,別急,再等等...”很多香客都是想一睹木宛之的風采。


    “吱呀”一聲,清慈庵的大門開了,從裏麵走出了一個年輕的尼姑,一手拉著一個小女孩,一手拉著一個小和尚。


    “清慈庵,清慈,謝過大家盛意。”清慈鬆開兩個小孩,雙手合十,“請大家移步到大悲寺,參加玄空住持的繼任大典。”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剛開始討論的那幾個香客,也不再嘈雜,另外幾個說要一睹木宛之芳容的,也都安靜下來。


    仿佛有人指揮一般,眾人都整整齊齊,安安靜靜的走進了大悲寺。


    在人群的最後,木宛之牽著月牙和玄空,走進了大悲寺,大悲寺大鍾響了起來,九聲之後,清慈將玄空送上了高台,帶著月牙坐到了一旁。


    “大悲國寺。住持繼任,加封大典,開始!”


    江寒從穿上衣服,已經過了好幾個月,遼國的所有組織,所有大牢,他都走了一遍,因為,他在那個村子,根本沒有找到溫憶南母女。


    柳乘風沒有騙他,據村民所說,之前是有一個大肚子的女人在這裏生產,還順利產下一個女孩,後來,有一天,她被人打暈,醒來,那個女子,便不見了。


    江寒想來想去,覺得不可能是自己人救了自己的妻女,畢竟那會,雁門關戰事吃緊。於是,江寒在短短幾個月之間,造訪了遼國所有能藏人的地方。


    江寒像個乞丐一般,行屍走肉的遊蕩迴了中原,抱著是有人救了溫憶南母女的心情,迴來了。


    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就連大悲寺旁邊都建起了一座尼姑庵,江寒信步走了進去。月牙聽見腳步聲,“香客上香裏邊請。”


    “月牙,這是?”江寒希望自己猜錯了。


    “江寒叔叔?”月牙還是艱難的認出了江寒。


    “姐姐她,不願意見你。”月牙很為難,這已經是她第三次進去叫清慈了,“她說她紅塵緣以斷。”


    “她,還是怪我了。”江寒歎了口氣,江寒拿出了一塊碎步片,“這是,樂清大師的袈裟碎片,我隻帶迴了這個。”


    江寒走後,一大一小的兩個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淚人。


    江寒又在中原遊蕩了幾年,找不到熟人的他,幫青木劍派重新修好了牌匾,祭拜了不少故人,給木離幾人掃了墓,參加了綺羅的婚禮,取迴了,木離給小師姐的見麵禮,看了看那片已經凋零的桃花林,隻不過,那間草屋已經踏的不成樣子。


    江寒從來沒覺得,迴家是這麽一件沉重的事情,從巫州,到海上的小島,江寒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


    海島上,還是那個樣子,江寒慢吞吞的走到了自己門口,看到青仙門三個大字,變成了福祿壽,也是隻能苦笑,自己差點把爹忘了,他也老了啊。


    江寒走著走著,突然覺得邁不開步子,低頭一看,一條綠色的大蛇,已經纏住了自己的雙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腳踹翻在地。


    模糊中,江寒看見了三個熟悉的人影,其中一個較弱的身影,懷裏,還抱著一個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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