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涼西夏(十八)


    拓跋雄的先頭部隊進入王城之後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便發了信號,拓跋雄做為這支大軍的總指揮,便下令全軍進入了王城。自己的軍隊隻要占領了王城,便可攻可守,再無差錯。


    在高台之上擂鼓的拓跋月看見遠處浩浩蕩蕩的大軍,她知道是拓跋雄的大軍,突然鼻子一酸,倒不是委屈,手中的鼓槌揮舞的更加用力了些。


    突然,拓跋月發現王城各個地方冒出了無數的軍隊,朝著拓跋雄的大軍圍殺而去。拓跋月連忙變換了擂鼓的節奏,希望能給拓跋雄提個醒。


    “將軍,那擂鼓之人怎麽換了節奏?”拓跋雄的親信有些奇怪,“聽起來有點急行軍的意思。”


    “哈哈,許是看到我們,迫不及待的迎接我們。”拓跋雄並不知道擂鼓的是拓跋月,“兒郎們,就享受著這讓人熱血沸騰的戰鼓聲,接我們的王重迴王座!”


    王城裏縱橫交錯,大軍進入王城之後便分散成了好幾股,隻有拓跋月能看清,拓跋雄的大軍早已經被另一隻大軍分散的圍了起來。


    “咻!”隨著箭矢的破空聲,拓跋雄身旁的一個親信從馬上栽倒了下去!緊接著便是無數不知道從哪裏射來的箭矢。


    “大家小心!有埋伏!”拓跋雄大喝一聲,“布陣!”


    拓跋雄的大軍也算訓練有素,刹那間,一道由盾牌組成的牆便圍在了拓跋雄帶領的這隻大軍周圍。但是漫天的箭雨還是有不少穿過了盾牌的縫隙,頓時間,拓跋雄的大軍死傷無數。分散在其他地方的軍隊更是損失慘重,由於這下突然襲擊,整個王城變得橫屍遍野,哀嚎不斷。


    不知道過了多久,箭雨總算是停了下來,但是拓跋雄的兵死傷也達到了三分之一,拓跋雄看著遍地的屍體,知道自己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也顧不上追究是誰的責任,便指揮者大軍小心翼翼的前進,朝著中心的王宮走去,隻要能救出王,一切都值得。


    隻是,哪能那麽容易就如願,從各個巷子裏又竄出了不少於自己現在兵力的軍隊,將自己的軍隊牢牢的圍了起來。


    “怕是那三個將軍的情況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拓跋雄咬了咬牙,西夏的王城街道比較狹窄,進城之後,那三個將軍便與拓跋雄分開,四條路朝著王宮進發,“兒郎們,給我殺過去,殺到王宮便是勝利!”


    這樣的場景在王城的各個地方上演,本都是西夏的二郎,卻在這狹小的巷子裏拚了個你死我活。


    “牛,還是主人有辦法,讓人日夜趕工,總算是讓那三條狗的軍隊,提前進入了王城,埋伏好。”猴子站在屋頂看著地麵上的廝殺,一臉的興奮。“不過我很好奇,主人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打通這麽一條地道的?”


    牛並沒有理他,隻是一臉嚴肅的看著地牢的方向。


    “別擔心。”猴笑了笑,“那兩個人不是善茬,能揉捏他們的人不多。隻要我們拖住,主人一迴來,局勢就明朗了。估計這次過後,主人也不會留著拓跋一族了,會自己掌握軍隊。”


    牛看了看猴子,總算是開了口,“你知道那個時靖是什麽人麽?”


    “我不知道。”猴子一副思考的樣子,“應該是了不得的家夥,要不然主人也不會如此對待,行了別想了,那個鼓聲聽著挺煩的,我去把那座高台拆了。”


    “別做沒意義的事情。”牛搖了搖頭,“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隱藏在暗處呢。”


    “怎麽能說是沒意義。”猴子笑了笑,“戰鼓聲,對於打仗的軍隊的士氣有著重要的作用,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猴真的如猴子一般,幾下子便消失在了牛的視線裏,朝著王宮的高台趕去。


    “那個江寒,不但武功恢複了,還變得這麽厲害。”馬捂著自己的肩膀,“得趕緊通知其他人,不然要出大事的。”


    “死猴子和牛在那邊掠陣,我們來得及。”虎一臉焦急,想不到,中原這次來了這麽多高手,“不對,少了一個人!那個野辭擎!他去哪了?”


    馬聽了這話,瞬間激起一身冷汗,“這麽重要的時候,他不可能不出現,快,我們得抓緊了。”


    “那是月兒?”拓跋天來到王宮中心,看到了高台之上奮力擂鼓的拓跋月,一時間有些恍惚。


    “對,我們以擂鼓為號。”木宛之點了點頭,“你的女兒真的很勇敢,也很堅強。”


    “是我對不起她,對不起西夏。”拓跋天有些唏噓,“女俠,我在這已經很安全了。請將我的族人帶去戰場,我拓跋一族也該為之前的糊塗賠罪了。”


    “用不了多久,這裏將會是最危險的地方。”木宛之歎了口氣,“一路上你也看見了,事情沒有計劃的那麽順利,有的軍隊叛變了,這個王城現在就是一個戰場,而王宮更是雙方要爭奪的地方。”


    “無妨。”拓跋天搖了搖頭,“拜托女俠了。”拓跋天說完便朝著高台走去。


    拓跋月聽著高台階梯上傳來的腳步聲,並沒有迴頭看,現在不管是誰上來,都不能組織自己敲響這大鼓,自己要把拓跋一族的脊梁豎起來!


    “月兒...”拓跋天站在拓跋月背後,“父王迴來了。”


    “父王...”拓跋月手中的鼓槌差點脫手,隻是稍微的停頓,拓跋月沒有迴頭,也沒有再說話,隻是揮動的頻率更快了。


    “月兒...”拓跋天聲音有些哽咽,“這些日子,苦了你了,剩下的交給父王吧。”


    拓跋月隻是不停的流淚,還是不肯迴頭,拓跋天也知道,是自己的昏頭,才讓西夏遭此大難,才讓自己的女人受人控製,低聲下氣。


    拓跋天聽著震耳欲聾的戰鼓聲,看著遠處的硝煙四起,百感交易,一時間竟呆立在了高台之上。


    拓跋月能感受到背後那個人的氣息,那種安心的感覺又迴來了,隻是她也有怨,也有委屈,怨父王被那人蠱惑,讓西夏野辭一族,缺氏一族幾乎滅族,委屈自己父王弄下這麽個爛攤子,讓自己夜不能寐,讓拓跋一族成了西夏的罪人,一時間她真的不知道怎麽麵對她這個已經垂垂老矣的父王。


    “月兒啊,這西夏今後何去何從,就看你的了。”拓跋天望著遠處喃喃,“月兒,讓這鼓聲響徹王城,直到一切平息,有父王在,今天誰也不能妨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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