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謝府門前馬車已經在等候。


    “夫君放心,安心為貴人辦事,等家中打點完畢,妾身便帶著一家老小進京與夫君團聚。”


    傅瑩瑩向前走了兩步,伸手在他的衣襟撫了撫,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即退後。


    “有勞夫人了。”


    謝知言麵上做的滴水不漏,夫妻兩個依依惜別,一切準備就緒,王府管事倒是有些不耐煩。


    “柳兒姑娘呢?不是沒有得到消息吧,這可是主子親口吩咐的。”


    他拿腔捏調,意思很明顯,不會是你謝夫人為了內宅爭風吃醋故意動的手腳吧?


    否則這麽大好的機會,柳兒還不早早的候著?


    謝知言衝著忠叔使了個眼色,隻聽忠叔連麵躬身迴道。


    “就怕柳兒姑娘誤了事,一早就通知了,昨個是奴才親自帶人去幫著收拾行裝,都是打點好了的,全府上下誰不知道老爺要帶柳兒姑娘去京城……”


    一番話說的客氣又誠懇,管事倒是理解了。


    晾他小小謝府也不敢糊弄他,那就是柳兒恃寵而驕了。


    就在這時,丫鬟扶著柳兒氣喘籲籲的趕來,見了眾人連番告罪。


    管事看著柳兒腳下輕浮,如同踩在雲朵上打著飄忽,虛的幾個丫頭扶著才能站穩的模樣,更是坐實了他的猜測。


    要說身子弱,為什麽偏麵色滋潤,肌膚如玉,哪有一絲病容。


    這類矯情媚主的玩意兒,管事在王府裏見得多了,隻是在這個當口還沒點眼色,讓這麽多人等她一個賤婢,就有點拎不清了。


    也不知道主子怎麽相中了她,管事一雙厲眼掃了柳兒一眼,便不冷不熱的開口。


    “姑娘好大的架子,可見是謝爺宅心仁厚,既然都好了,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


    一行人連帶行李幾輛馬車都往碼頭去。


    傅瑩瑩站在府門口,直到徹底看不見蹤影才迴過神,“迴府。”


    女兒還太小,夫君也說不必帶孩子出來。她求之不得,表情頗為平靜的迴了內院。


    雖說身邊的丫頭都在努力逗趣生怕她傷心,那個柳兒姑娘也的確豔美動人,但她心裏是真的沒有太大的觸動。


    夫君也沒有做什麽保證,但他一項項的布置安排,推心置腹的交代,安全將她當做自己人,大戶人家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就說自己的娘家,父親完事不管還不是出入都是貌美丫頭伺候,夫君和他們比起來,已然潔身自好的超脫眾人所理解的範圍了。


    或許是這段時間他表現出來的柔情蜜意,讓身邊伺候的人覺得夫君就是他自己的,可傅瑩瑩的內心始終堅守著本分,從無越矩。


    哪怕他真的收用了柳兒,也對她毫無威脅。


    寬闊的河道上,夏初的天氣順風順水,一路向北毫無阻礙。


    “照這麽下去,咱們預計能提前幾日到達京城。”


    管事喝完酒,隨口說道。


    謝知言微微一笑,“托福,等到了京城,還望能夠精誠合作。”


    “一定一定!”


    他已經被謝知言喂熟,生怕這麽個人傻錢多的富商跑了,巴不得倆人牽連到一塊。


    隻是——


    “你們知不知道我們姑娘是誰?”


    看著攔在麵前的謝府隨從,小丫頭一臉憤憤不平,奈何姑娘也不知道怎麽了,整日懶洋洋躺在床上,一副身子軟綿綿的模樣,她原本以為姑娘是裝的,可這些時日了,姑娘比誰都著急,大好的機會放在眼前,偏身子不爭氣!


    今天也是,打聽到老爺和管事在喝酒,姑娘就急的要起床梳妝打扮,可是一動三喘,根本不成樣子,等到梳洗停當,還好宴席還沒散,這才慌忙趕過來。


    那隨從自從上船來,見慣了這柳兒姑娘的做派,自然不當迴事兒。


    “行了吧,別驚擾了老爺談正事兒,你還不好好伺候你家姑娘,萬一等會兒站不住暈倒了可怎麽辦,這船上缺醫少藥的。”


    說著,一群人嘻嘻哈哈笑起來,譏諷之意溢於言表。


    氣的柳兒和丫頭麵目通紅,柳兒心中生氣,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掙脫了丫頭的攙扶,掀簾子進去。


    “老爺……”


    她語氣嬌軟,身子在剛剛用完了力氣,更是綿軟無力,差點癱倒在謝知言身上。


    唬的身後趕來的丫頭連忙攙扶,無奈小丫頭力氣也不大,主仆兩個狼狽的跌倒在地。


    謝知言倒是溫和,並沒有責怪,“你身子弱,就在船艙裏好好歇著,等好起來再伺候也不遲。”


    倒是一旁的管事看不下去了,“柳兒姑娘也是在王府裏呆過的,那麽些伺候人的身子再弱也不至於連行走的力氣都沒有,怎麽出了王府,反倒嬌貴起來了?”


    因著同一個主子,這柳兒剛上傳的時候,倒是讓隨行大夫看過,說是有人暗害於她。


    大夫可是管事這邊的人,仔細的診脈,並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之所以這樣,那就是體弱外加暈船。至於其他的原因,就要問柳兒自己了。


    管事一聽這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此刻見和謝知言談到正濃,反而覺得柳兒這種發浪也不看看場合的模樣,丟了王府的臉麵。


    這水平,根本連王府裏的三等丫頭都不如,居然還被主子委以重任?


    主子是沒錯的,那就是柳兒的錯了。


    挨了一頓譏諷,柳兒心中即使憤怒又無奈,隻好被丫頭強撐著扶迴艙房。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沒福氣?天大的運道擺在我麵前,偏偏身子骨不爭氣。”


    所有人都對她這麽說,說得她自己都差點信了。


    “姑娘別急,等下了船就好了,那邊府裏的夫人還要過一陣子才能啟程呢,老弱婦孺哪裏能是這麽好動身的?等到了京城,可是咱們自己人的地盤,到時候再也不用怕,大不了給主子討主意,主子總不會不管咱們的。”


    丫頭的一席話,安撫到了柳兒,她想明白了,現在上前隻會破壞自己的形象。


    於是一路平順,沒了柳兒三無不時的搗亂,謝知言和徐管事更是安心,一船人果真如預計的那般提前到達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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