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口中的水“噗”的一聲噴了出來,發出了劇烈的咳嗽。


    在座的各位也是表情各異,精彩的很。


    謝知言卻仿佛聞若未聞,眼睛盯著劉壯,平淡的問道,“怎麽樣啊二姐夫,你是常做生意的,來說說看這筆生意劃不劃算?”


    劉壯這才反應過來,突然發出陣陣冷笑。


    “我說呢,原來是拐著彎要給你二姐做主啊!我們過的好好的,離婚幹嘛,離了你二姐上哪去找我這麽好的老公啊?你說說你這個做弟弟的,也沒有勸著姐姐離婚的啊?”


    劉壯以為抓住了謝知言的弱點,更囂張了,擺出長輩的譜來,看的人惡心。


    他自認為跟形形色色許多人打過交道,這種讀書人最不害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他不同意,這婚就離不成,不就是心疼姐姐麽,不給他錢,他就重重的打!


    可算撞到他手心裏了,想到這裏,他衝著謝盼娣獰笑道。


    “是你這婆娘想的主意?在外麵有想好的了,這麽想甩了老子?”


    他大喊一聲,想要伸手去抓謝盼娣,不料腳下一軟,仿佛絆到了什麽,一頭栽倒了下去!


    好巧不巧額頭磕到凳子角,堅硬的木凳子上頓時就沾染了血跡,劉壯慘叫一聲,捂著額頭再爬起來,就隻見流了一臉的血,磕的不輕,等同於被鑿了一個洞。


    “你這婆娘作死啊,男人都這樣了還跟個死人一樣!”


    他疼的聲調都變了,謝盼娣身體一抖,被嚇了一跳,就要過去的時候卻被謝知言攔下來。


    “大姐,你帶著二姐上樓去吧,房間多,姐夫和唯一也住下,樓上房間多得是,我單獨和二姐夫談談,看看明天這個事兒怎麽辦。”


    他給謝招娣使了個眼色,謝招娣趕緊招唿著爺倆先上樓,然後一把拉過謝盼娣緊跟在後麵,小弟的提議給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二妹這些年在劉壯手底下過得是什麽日子,被劉家當成了牛來使,給劉家帶孩子,自己的孩子去掉了一個又一個!


    現在反正有小弟做主,幹嘛不離婚!


    活著總比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強,謝招娣突然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二妹的思想工作給做通了!


    “嗬嗬,怎麽,你個毛頭小子還想要搞我啊?”


    劉壯捂著額頭,眼皮已經被血給糊住,有些費力的睜開眼睛不屑的看著謝知言,吐了口唾沫。


    “沒有,就是想和二姐夫好好聊聊。畢竟過了今晚,你我可能就是陌生人了。”


    謝知言依然嘴角含笑,伸手提著他的衣領,將他拉到了院子裏。


    “就你這小身板想打架?讓你姐夫教教你——”


    就在劉壯喋喋不休的時候,謝知言不緊不慢的打開水龍頭連接的皮管子,秋天夜晚冰涼的水一下子衝出了出來,直直的朝著劉壯麵門衝刷而去!


    “啊!你……拓麻找死!”


    劉壯被衝的一個趔趄,一下子栽倒在地上,額頭上的血流失的有點多,讓他有些頭暈,但是現在被水擊打的隻覺得痛。


    “二姐夫清醒了沒有,流了這麽多血我幫你好好洗洗,清醒了就迴我話,這單生意考慮的怎麽樣了?”


    謝知言高大的身軀站在劉壯身前,手上輕鬆的提著水管,帶著絕大的威懾力。


    但是劉壯是個滾刀肉,他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就要往外走。


    現在他幹不過這小子,等到明天……


    “別走啊二姐夫,生意沒談成,今天誰也走不了。”


    說完,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劉壯又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到在地!


    這迴是磕到了門牙,一嘴的血腥味,痛的他直打滾。


    “艸!老子今天跟你謝家犯衝!”他說話都含糊著,卻惡狠狠地咒罵,“發達了想要衣角踹掉我,想得美!不是要離婚嗎,五十萬!五十萬我就跟她離!拿不出來就等著挨老子打,這一輩子都伺候老子,當牛做馬的給老子伺候孩子,以後還要給老子帶孫子!”


    他破罐破摔,站在院子裏叫囂。


    二樓的黑暗拐角處,謝招娣涼涼的問道。


    “你聽清楚了,還要下去帶你男人迴你那個家不?你要是還想,那你就去。以後你謝盼娣就不是我妹子,再挨打被打掉孩子打壞了身子,也別迴來和我說,因為這都是你自己選的,你喜歡去劉家犧牲奉獻挨打受罵,沒人逼你。”


    她說完轉身就要迴屋。


    謝盼娣渾身顫抖的咬緊牙關,上下牙咯咯直響。


    以為她姐真的要不認她,連忙低聲哭著道,“我離!我離!大姐你別不認我,我不想挨打我不想迴劉家……大姐我不想……”


    之前是因為給弟弟惹麻煩,她知道劉壯這個人,三教九流認識了不少。


    能忍就忍了,這也是她媽一直教她的,沒想到現在姐弟都站到了她這邊,都是為了她……如果有的選誰想要整日過那種非人的日子呢,又不是賤的慌。


    謝招娣也繃不住了,迴身抱著她妹,


    “我早告訴你要硬氣,別前怕狼後怕虎的,現在好了,咱們小弟長大成人能立事,能給我們姐倆當家做主了!”


    “可是錢……”


    “別想!收收你腦子裏那些沒用的念頭,一切都聽小弟的,準沒錯!”


    院子裏,劉壯也不會到磕了幾個跟頭了,他隻覺得這謝家的院子邪門兒的很,說是謝知言使得壞吧,可也沒見他動手,越想心裏越亂,渾身都快麻痹了。


    謝知言關掉水閥,走到劉壯麵前蹲下,語氣帶著挫敗和喪氣。


    “二姐夫,劉壯,想清楚了嗎?我見不得我姐天天挨打,懷了你兩個孩子都被你打掉了,現在落得一身的傷,所以賺了錢就想要迴來帶我姐離婚,可是你張口就要五十萬,我給你五十萬就和我姐離婚?不然就要把她打死為止?”


    “對,沒錯,就是我劉壯說的,敢不給錢我就要打死謝盼娣,反正家-暴也沒人管!”


    謝知言起身,從褲兜裏拿出一個錄音筆,點了結束錄音。


    然後拿起手機報了警。


    在劉壯還想要借機訛詐一筆的時候,謝知言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供了錄音證據、謝盼娣的驗傷證明、鄰居等人的證言證詞,還有絕佳的離婚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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