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虛國內,


    “我曾來過此處,我依稀記得,當初這裏如同世外桃源一般,此處多山獸,水土富饒,人與獸和睦共處,算是個安寧祥和之處。可如今看來,此處妖氣環繞,國中之人靈氣散盡無一例外,山的四周寸草不生,已然不複當初,不知是何種力量的出現,使得合虛山在短短數十載變成這般模樣。”


    “如此說來,父君母上極有可能是在調查此事,但他們二人在此處斷了來往的氣息實在是奇怪。”


    “近百年魔界肆意妄為,妖界更是掀起了大風大浪,六界不得以統一,這大荒便沒有一日是安寧的。我父君每次出征都是帶著一身傷迴來,害的我家母親整日憂心苦悶。”


    “妖界,倒是許久沒出什麽動靜了。”


    “阿遠,我看這合虛山境內四處妖氣縱橫,絕非隻是我們看到的這麽簡單。”隻見韶遠眉頭緊鎖,眸色暗了幾分。


    不遠處有個人神色慌張的朝這跑來,“大殿下,左殿下,剛才我們四處打探消息的時候,幾個村子的村民一時間全都離奇身亡。”


    接著又說道,“詭異之處在於,我方才打探過,在我們到這之前合虛國並無任何異樣。”


    無任何異樣嗎?韶遠勾了勾唇道,“這就有趣了。”


    “左意,你隨我去看看。”“好。”


    “大殿下,我方才將所有人的屍體放在一起,發現每個人的死法各不相同,而村中的人更是行蹤詭異。”


    韶遠點了點頭,隨後繞到屍體的一旁仔細觀察,有些人是因外傷而亡,傷口也無規律可言,有些人表麵並無任何掙紮痕跡和明顯傷痕。


    左意拉著韶遠走向剛才所站的位置,道:“阿遠你看,這名女子明顯是中毒所致。而且我看了這些村民,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死法傷口各不相同,若說唯一的規律,他們的傷口似乎像是由某種動物所傷。”


    “阿意,你方才說過合虛國的人大多家中馴養獸類,這問題的根本怕就是這些獸吧。現如今隻好去找個人問問了。”左意點了點頭。


    “你現在便帶我去見合虛國的王君。阿意你帶著剩餘將士留在此處,千萬要小心,若是有異動派人來尋我。”


    “你也是,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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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明,你瞧我給你帶了什麽來。”“你不在你殿中思過,來我宮中作甚。你搶迴來的那漳州神君府上的長女現在如何了?你可知那神君要人都要到我頭上了。”


    “我不過是誇了她一句,她便說非我不嫁,一路跟著我迴九重天,還賴在我宮中不走,你說我還能將她扔迴去不成?你方才說誰讓我思過?”“我。”


    “你何時讓我思過了?”“現在。”


    “賀明你如今怎得如此過分。”“論起過分,天上天下誰又敵得過傅堯神君你。”


    傅堯神君是這天上出了名的風流,因長相陰柔俊美,無官無銜整日無所事事又極愛遊蕩於這大荒各處。


    他欠下了不少風流債,可偏偏是這等放蕩不羈的人與那清冷寡淡的賀明上神還有年少不凡的彥明天君確是知交好友。


    “上神放話我豈敢不聽,隻不過,我今日可不是跟你討論那些個煩心的女人的,我是來給你送禮的。”


    若是提到送禮,賀明上神在天上可謂一向來者不拒,平日裏旁人送禮都是投其所好,這才稍抬雙眸瞥了傅堯一眼。


    隻見傅堯從袖中掏出一血紅色玉樽來,賀明上神拿在手中把玩一番:“你不送我美酒送我這酒杯作甚,禦合宮像是缺了你這一個酒杯?”


    “還不是漳州神君那長女,來我殿中不好生待著,與我置氣便將我那些個美酒盡數倒在了花池中,這美酒好端端的全都浪費了,氣得我當日便將她扔迴漳州去了。”


    “那你今日莫不是來向我要酒的吧。”


    傅堯還算是識趣,“我想讓你同我迴去將你釀酒仙草在我殿中種上一片,日後我便不用再向你討酒喝了。”


    賀明上神看了眼那玉樽又看了眼傅堯,嘴角一勾:“你這算盤打得倒是好。罷了,我便同你走上一趟。”


    二人才走出禦合宮幾步便撞上了一人。“見過賀明上神。今日傅堯神君如此有空,在上神宮中得個空閑?”“月仙大人不牽紅線倒是管起我的閑事來了。”


    若說起紅線,這月仙的眼睛都閃亮了幾倍,嘴上揚起了一絲絲甚至有些猥瑣的笑,摸了摸他那壓根就不存在的鬢角,作勢道:“前幾日我識得一小姑娘,那模樣生的甚好,我正尋摸著給她牽個夫婿。”


    “哪家的姑娘,領來給我見見可好。”


    “她是南荒人,叫...叫什麽來著...對,韶華,就叫韶華。”


    一聽提的是這名字,賀明上神的臉色倒是冷了幾分,“傅堯你若不想我去,我便迴宮了。”“哎,走走走。我不過是與旁人閑扯幾句。月仙大人,再會,再會啊!”


    月仙看著二人離開的身影,又不禁摸起了那“鬢發”,搖著頭道:“那般好的姑娘給你可不行,淨想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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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便是這合虛國的王君?”“不知二位找本王是所謂何事?”


    “我奉命來此處尋人,卻得知近日裏合虛國的百姓死傷無數,你可曾知道此事?”


    “王公公。”合虛國王君避而不談,韶遠一直似有似無的觀察他,談及此事,隻見他神情有異,低頭那一瞬與身旁的王公公目光相對而後又匆匆移開。


    王公公接話道,“雖不知二位是何人,奉誰的命,但如此貿然闖我王宮,此乃死罪。來人!”


    韶遠手握長劍在空中一橫,冷眼道,“我乃奉天界天君之命前來尋南荒帝君,若是耽擱了你們全國上下的命都要搭進去,不如實招來還要治我的罪,你膽子倒是不小。”


    那王君一聽是天界派下來的人,又想到了方才的失言頓時變了臉色。


    王公公先反應過來,跪在了地上,那王君忙不得整理衣衫,匆忙起身走到韶遠麵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朝著旁邊衝進來的侍衛一個勁兒的使眼色。


    “你若是再不說實話,我將此事告訴徳胤王君,不用天界親自動手,你這命也留不下,你還想瞞到什麽時候?”


    這人界如同天界一般大,徳胤王君乃是天界選出來掌管著數十個國家命運興衰的王君,擁有無盡的壽命,數萬年守在人間。


    合虛國王君跪在地上哆嗦著半天才說出一句整話,“並非刻意隱瞞,實屬無奈,本王實在是實屬無奈啊!”


    “這位天上來的殿下,我知道實情。”


    韶遠轉頭看向門口方才推門而入的少年,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又聽跪在地上的王君道:“你懂什麽,還不快退下。”


    韶遠瞪了合虛國王君一眼,走到少年麵前從袖中掏出一塊蜜糖遞了過去,“你將實情說給我聽,我在這看看誰敢動你。”


    “那殿下,你能救救我的娘親嗎?”“你娘親?她在何處?”


    “一年之前有個女子來到我合虛國境內,父王納她為妃,可自打她進了宮後合虛國便陸陸續續有百姓暴斃,因而百姓家中各自養著走獸,便以為是尋常瘟疫。


    可後來越來越嚴重,宮中大臣也有人一夜之間就薨了,直至我外祖父也過世了,我娘親是合虛國的王後,她多次向父王上奏,可父王整日與那妖妃尋歡作樂。


    後來有一日來了一群人殺入宮中,娘親為了救我被抓走了,後來那群人又抓走了妖妃,以此來威脅父王,國中此異象至今已有一年有餘。懇請殿下救救我娘親,救救合虛國眾多百姓!”


    “那你可知那些人長什麽模樣?”


    “他們身穿黑衣皆蒙麵,雖見不得模樣,但我清楚地記得他們的左手上都有一個紫色的印記。”


    “你可曾看清?”


    “殿下你可知家恨國仇,我豈能忘!”


    “好,那你便跟著我,認出那群人查清此事,救下你娘親,如何?”“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殿下可喚我作宇兒。殿下...”“我有一個猜測,又或者說是一種感覺。”


    “你且說。”“他們身上的氣息與常人不同,瞳色也都異於常人,我倒是覺得他們像是與妖族有關。”


    韶遠拍了拍宇兒的肩膀,轉身走到那在地上抖著身子的王君,望著他頭上歪歪扭扭的冕,冷笑了一聲。


    他抬頭拽著韶遠的袍角,“使不得啊,不可啊。”


    “我暫且留著你的性命,等我迴來再跟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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