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醫館裏麵,不光羽白坐著,就是另外兩個大夫也靜靜的坐在那裏,好似並沒將太子放在眼裏。


    太子的隨從瞧見這一幕,立刻出聲斥責,


    “放肆!見到太子殿下還不快跪下!”


    一聲嗬斥,羽白這才緩緩起身,朝著太子敷衍的拱了拱手,


    “原來是太子殿下駕臨,失敬失敬!”


    旁人依舊是沒有理會。


    這樣的反應,令那隨從臉上多了一絲惱怒,剛要開口斥責,不過被自家主子攔了下來。


    太子眼中閃過一抹不悅,很快恢複平靜,隻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看向羽白,平靜道,


    “久聞神醫堂妙手迴春,醫術高明,卻不想這神醫居然這般年輕,著實令孤有些意外!”


    太子說著,便坐在了羽白麵前的凳子上,目光隱晦的開始打量眼前的神醫…


    羽白神色自然,於太子剛才的褒獎,並沒有露出別的表情,隻平靜的迴了一句,


    “殿下前來所為何事不妨直說,本神醫瞧著殿下身子康健,不像是來尋醫的。”


    平靜的話,好似有種催促的意味,這話,令太子又有些不悅。


    太子收起打量的眼神,環視一圈醫館,這才開口,


    “聽聞這妙手堂趙大夫記恨神醫堂,這才草菅人命,汙蔑你們神醫堂,孤正是聽說了一次這才過來瞧瞧…”


    太子說話有些微妙,開口便將矛頭指向了妙手堂的趙大夫,一句話都沒有提那柳二爺。


    太子安的什麽心,羽白又怎會聽不出來,在太子聲音落下之時,便插了一嘴,


    “殿下真是體恤我等百姓,不過今日這事,柳家二爺是主謀,那趙大夫是從犯,這件事,京城的百姓和官差都瞧著,做不了假!”


    一句話,令太子變了臉色,這人是真聽不懂他的話,還是故意為此!


    “倘若如你所說,你可知這京城世家關係錯綜複雜,要是得罪了柳家,這京城,日後怕是…”


    太子的話,說到此處便沒有繼續往下說,其威脅的意思甚是明顯。


    要是旁的人,聽到太子這話,必然嚇得臉色大變,跪下求饒…


    然,對於羽白而言,太子的話就是自找苦吃!


    羽白神色自若,幽幽說了一句,


    “這世上沒有不生病的人,倘若那人不想活了,盡管放馬過來!”


    輕飄飄的話,卻是有著強大的震懾力,似是挑釁太子,太子的臉立刻暗沉了下來。


    “莫不是要與孤為敵!”


    太子聲音微怒,隨著他的聲音落下,這屋子裏的侍衛皆都拔出了長劍,殺氣騰騰。


    想他堂堂太子,屈尊前來此處,話說的這般明顯,居然還是這般囂張!真是豈有此理!


    突然的拔刀相向,醫館先前還淡定的眾人,此時也染上了嚴肅的神色,若是細看,定能看出這神色中多了一抹淩厲。


    敢威脅他們白護法,定是活膩歪了!


    麵對強權,羽白平靜的神色多了一絲淩厲,


    “殿下這話,難道不覺得可笑?神醫堂行醫問診,不知哪裏得罪了殿下?”


    頓了頓,羽白又繼續開口,


    “殿下若想以權強壓,大可以試試!”


    最後這話,羽白的語氣不僅淩厲,還多了幾分不耐煩,氣勢絲毫不輸於太子,威脅之意尚濃,大有一種要撕破臉的感覺。


    羽白的正麵硬剛,是太子和一眾侍衛沒想到的,侍衛微愣後,立刻將羽白團團圍了起來,神色肅殺,隻等一聲令下,似是要將人拿下。


    醫館裏麵的人,神色淩厲,目光陡然一變,冷冷的目光看著那些侍衛,雖沒有踏出一步,可那眼神,好似隻一命令,便會有所行動…


    空氣安靜,劍拔弩張,氣氛詭異。


    太子眸光緊緊的看著羽白,氣勢冷冽,袖子下的手緊緊的攥著,好似即將爆發怒火…


    豈有此理!


    居然不將他一國太子放在眼裏!


    真以為他不敢動她了!


    太子陰沉著臉,想要喊出那幾個字,但不知怎的,那幾個字像是卡在了喉嚨,沒能說出來…


    太子不承認自己是被那淩厲又從容的神色所震懾,狠狠看了一眼羽白,隨後甩袖離開…


    坐上馬車,太子冷冷說了一句,


    “查!孤要知道這神醫堂的來曆!”


    隨從領命,領下了差事。


    本想用自己的身份讓神醫堂為自己效力,在將柳家的事處理了…


    卻不曾想這神醫堂的人不識抬舉,不將他堂堂皇太子放在眼中!


    他倒要看看這神醫堂的人,究竟有什麽能耐!


    太子的馬車,很快消失在了朱雀大街,而那些前來看熱鬧的人,開始了議論…


    而眾百姓議論最多的,便是太子求醫未果,這才憤憤離開…


    畢竟太子殿下從醫館離開時,那神色做不了假。


    隻不過因為這事,眾百姓驚奇起了白神醫的來頭,敢將太子閉之門外,難道就不怕?


    於是,這件事便逐漸傳開了…


    在太子離開神醫堂後不久,又來了一輛華麗的車駕,周邊還有侍衛相隨,看那些侍衛身上的衣裳,便知是三皇子府的人。


    不知道三皇子府發生了何事,侍衛走進醫館沒多久,白神醫便拿著藥箱上了馬車…


    太子迴到東宮,立刻命人前去京兆府施加壓力,本以為他出麵,京兆尹定會從輕發落那柳家二爺…


    不曾想,侍衛帶迴來的消息令太子差點氣吐血…


    柳家二爺畏罪自殺,臨死前還留下了一份認罪書,承認了他草菅人命的事!


    這樣的消息是太子沒有想到的,也因為接二連三的失利,太子氣的怒斥柳家人後,直接不管這件事了。


    時間一晃,轉眼到了第二日。


    今日朝堂,沒有意外,二皇子一脈的人參了柳院首一本,借柳家二爺之事,有人挖出了柳院首往日做的一些見不得光的事,雖然情節不重,但足以將柳院首從太醫院院首的位置上拉下來。


    而聖上也的確扁了柳院首的官,打了一頓板子,罰其迴家思過這事才算結束。


    這件事處理結束,大殿氣氛一片詭異,好似沒了可商議的事,眾人安靜不語。


    兩國使臣即將來朝,聖上想要詢問此事準備的如何了,然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一封密信送上了龍案。


    是湖州送來的信!


    不僅聖上疑惑這信,就是朝中所有人都不解湖州怎會有信送到京城來?


    不是應該晚些時日嗎?


    於是,包括太子,二皇子,一眾朝臣將目光看向了聖上,猜測起了信中的內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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