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曦隱隱覺得體內有異樣,她將牧然的頭顱取出來,卻發現青燈浮現的光華弱了少許。這盞燈如果滅掉,就算九天神仙也救不了牧然,塵曦非常清楚。她臉色大變,詢問蘇蘇當日在哪裏遇見的那位苦行僧。


    兩人騎著奇葩風馳電逝踏上虛空,隻留下一道殘影。


    這一日,許多老百姓在議論,他們看見了兩條龍,一條龍赤黑如墨,一條龍晶瑩剔透泛著白光。一黑一白兩條龍在天邊盤旋纏綿,畫麵極為壯觀,據說持續了兩炷香的時間,便消失了。


    人群中都傳開來去,許多老百姓都是第一次見到龍,他們紛紛跪拜請香,並興建了許多龍廟。


    “小女塵曦懇請靜初神僧現身一見”塵曦的聲音迴蕩在曾經現身苦行僧的上空。


    連續三聲,傳遍了整片長空。


    “小彌陀佛”一身爽朗的佛號想起,正是那日被誅仙劍打跑的靜初法師。


    “大師能否救救他”塵曦拖著牧然的頭顱道。


    “小彌陀佛,施主若是再晚來一步,就算貧僧也迴天乏術”靜初法師盤坐在蓮花台上,手裏握著一串念珠。


    “大師隻要肯救他,小女願聽一切差遣”塵曦說道。


    “差遣倒是不用,隻不過從此以後他便會遁入空門,施主可曾想好了”靜初法師莊嚴肅穆的道。


    半晌,塵曦說不出話來。現在隻有這一條路能夠選擇,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牧然死去。可一旦皈入佛門,便從此兩兩相望,尤其是這種法力無邊的神僧,一旦成為門下弟子便真的被度了。


    塵曦臉上一行清淚流了下來,終於,她開口了:“小女已經想通了,隻要大師能夠救他一命!”


    “小彌陀佛!”靜初法師口頌佛號,一隻金色大手掌將牧然的頭顱拖了過去,隨即他食指如劍,點在頭顱上,瞬間青銅燈便恢複了此前的光華。


    “多謝大師”塵曦拱手抱拳,跪了下來。


    “施主殺孽太重,身患大道之傷,貧僧可用佛法化解,若施主遁入空門,貧僧願助你一臂之力!”靜初法師道。


    蘇蘇緊緊拉住塵曦,她說什麽也不會讓最後一個親人遁入空門的。


    “蘇蘇乖,我不會遁入空門”塵曦笑了笑撫摸著蘇蘇。她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上一次她將明國皇城覆滅的時候,她自己都控製不住,腦子裏一片殺伐,她雙眼滴出血淚,那是一股“恨”意。不過暫時還沒有什麽生命危險,這種傷會影響自己的道。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塵曦拱了拱手對靜初神僧道:“多謝大師,小女有自己的路要走,若是身死他鄉,那也是自己的命!”


    “小彌陀佛,施主請隨我來”靜初念了一聲佛號,向下方遁去。


    這是一座廟宇,算不得大。坐落在半山腰上,可以看得見很多凡人擰著貢品上山朝拜。


    “師傅,您迴來啦!”一位光頭小師傅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道。


    塵曦幾人隨著靜初來到廟宇的後院,這裏很清淨。空氣中彌漫著陣陣花香,這種香氣很特別,卻又說不出來。


    不一會兒,便有人來上茶。靜初神僧收起神蓮台,看起來就像廟宇裏的一個普通僧人,他沒有塵曦第一次見到時頭上掛滿虱子,蓬頭垢麵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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