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確實是把秦攜打擊到了,饒是渾身無力也不需要別人來觸碰他的身體。所以一切都是他自己親力親為,哪怕在洗澡房裏不小心摔倒,也沒有叫過一聲。


    蘇淺當時就站在門外,聽得他裏麵叮叮當當的,隻恨不得馬上跑進去……但她忍了,反正都是沒有結果的事情,就不要再開始了。畢竟再幸福也是有結束的時刻,她不想再經曆一次痛苦的分離。


    隔天秦攜的車子就修好了,他拒絕了蘇淺的幫忙,自己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飯也不吃,就打算上路了。


    村長的女兒總是時不時的過來串門,盯著秦攜臉一看就是半天。那副失神的模樣,總讓人覺得會流口水。


    春泥也就敢在自個父母跟前還有蘇淺跟前囂張一下了,在秦攜麵前,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


    但她總是不甘心的模樣,總想做點什麽說點什麽,但最後又總是臉紅心跳的離開。受不了了,簡直就是受不了了,長得那麽好看,比電視上任何一個明星都好看,她光是看著就說不出話了!


    那個福貴之前或許會故意裝模作樣兩下,追累了也會去曖昧村裏其他女人,讓春泥嫉妒嫉妒,但這兩天他也意識到了危機,時不時往村長家裏跑。自然見到秦攜,男人隻恨恨的離開,但沒多久又忍不住跑過來,就怕自己女人跟人家跑了!


    秦攜的車子被村裏人繞著看了一遍又一遍,這麽好的車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摸一下都有些不敢的。


    最終難以拒絕村長一家人的邀請,秦攜跟村長一家人吃完飯之後,就告別了。


    那個春泥見自己爸爸也是客套的跟對方說話,卻沒有一句話是她想聽到的,隻忍不住插嘴道“爸,你是不是忘記說什麽了?我昨天是怎麽跟你說來著?”


    村長臉色有點不好看,礙於有客人在長,不便發火,隻道“你過兩天還是迴去老地方上班,再這樣胡鬧,到時候人家都不要你工作了!”


    “我不!”春泥脾氣頓時就上來了,說話都毫不客氣了“我要跟他們一起去,他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我要待在他身邊!你忘記啦,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


    秦攜的身份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光看他那車就知道了。她要跟著肯定能吃香的喝辣的的,總比在這個山溝溝裏呆著好一萬倍。她爸爸怎麽就一點都不通透,都不知道要幫幫女兒?她爸爸跟哥哥救了秦攜的命,怎麽說他也欠了他們家一個人情,所以帶上她一點都不過分吧?


    “你、你這是說什麽話?”村長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昨天那番設計陷害蘇淺已經讓他老臉丟盡了。沒想到今天她也敢說出來,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春泥又哼了一聲,這迴仗著自己爸爸在,直接跑到秦攜跟前,因為太矮的關係所以仰著頭看著他,大聲問道“你在家裏是做什麽的?是不是大老板?把我帶上吧,我能給你當秘書的啊!”


    她在電視上麵看過,那些當秘書的女人都很有氣派,她也想當!


    整個過程,蘇淺都抵著頭看著地板,就像是掉了錢一樣。


    秦攜臉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特別是嘴唇一看就知道他身體沒用完全恢複。他說話之前不動聲色看了蘇淺一眼,見她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隻淡淡笑笑,問了幾個問題“秦某確實是開了一個小公司,若春泥姑娘真想去我那裏工作也是可以的。”


    蘇淺身子一怔,下意識就抬起頭來看秦攜,然後正好看到對方看過來的冰冷的眼神時,她又猛然底下了頭。


    那春泥見秦攜開口說話了,而且還同意了,隻覺得對方定然也是對自己有意思的,就臉紅的道“真的嗎?阿爸你聽到了嗎?我可以去城裏上班了!”


    “你學的是什麽專業呢?”秦攜卻仿佛沒有聽到春泥興奮的叫喊,隻淡淡道。


    “啊?”春泥嘴巴長得老大,半天沒反應過來。


    村長倒是懂,畢竟家裏就他兒子讀過大學,隻羞愧道“她哪裏讀過什麽專業,初中都沒畢業就跟人家出去玩了,現在也整天跟那些不學無術的人混在一起。要不是他哥找人給她一份工作,她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


    “爸!”被人揭老底的春泥怒了,“你怎麽說話的呢?要是有後門,又哪裏需要什麽專業啊!”


    哥哥就是爸爸走了不知道多少個後門才進了醫院的,別當她不知道,所以她對後門這個東西敏感著呢。


    秦攜又淡淡的笑了笑“話不能這樣說,就好比說你想做秘書,但秘書得會很多東西。英語翻譯自是不用說,身高也得打到一米六五以上,還有……”


    秦攜聯係列出了好幾點,每一樣都讓春泥羞愧得無地自容。


    “你聽到了沒有?想走後門也是要有本事的,你有什麽?不學無術,難道要讓人家養你一輩子啊!”村長都有些吹胡子瞪眼了。


    “就是養我一輩子又怎樣?我們救了他……”他要是娶了她,那她就不用幹活了啊,整天在家裏等著吃穿就可以了……但在老爸兇狠的眼神下,春泥到底沒敢說出來。


    秦攜最後還是笑了笑“等哪天你做到了我剛才說的那些,隨時歡迎你到東城找我,這是我的名片。”


    說完,就又轉頭跟村長說“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秦某一定義不容辭。”


    村長點點頭,再次道了歉意告別。


    然後秦攜就上路了,蘇淺慢慢在後麵跟著。那個春泥眼巴巴的在後麵看著,最終也沒敢再說什麽。


    見秦攜就要去開車,蘇淺忙道“我來開吧……”


    他身子還沒有完全恢複,開車會有安全隱患不說,還會累著他自己。


    秦攜看都不看蘇淺一眼,隻冷冷的上了車。


    蘇淺不說話了,沉默的上了副駕駛。其實她居然想過,就算是出了什麽事故,那她陪著他一起死也挺好的……


    雖然她恨過他,也怨過他。可是當他不顧一切救她的時候,她心裏感激之餘,她才猛然醒悟過來。原來,或許在她心底,始終還是無法抹掉那抹身影吧。


    但那又如何呢?生活又不是童話,又哪裏有那麽多完美的結局?喜歡一個人,或者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跟他在一起。愛一個人可以有很多種方式,她隻是選擇了一種最安全的,最保守的方式。那就是遠遠的看著就好了,看著對方開心,就可以了。


    所以,就這樣吧。哪怕他會誤以為她是鐵石心腸,她也要堅持這條路走下去了。


    蘇淺把頭轉到窗外,看著外麵拂過的風景,她再也沒有了之前旅遊時的那種灑脫心情。漸漸的,她閉上了眼,不想再去想那過往的是是非非。過去的事情都都當它過去了,她認清自己看好以後的路子就可以了吧。


    目光無意識落在了秦攜身上,隻見他額頭居然滲出了一顆顆汗珠,臉色跟嘴唇都蒼白得像白紙一樣,蘇淺整個人都驚怔了。


    “你怎麽了?難道毒液又發作了嗎?”


    或許就是呢,畢竟鄉下的醫術不比城裏,他的蛇毒到底還是沒有徹底清除,所以他才會這麽難受是麽?


    他沒有理會她,隻繼續沉默的開著車。蘇淺把手伸過去,想摸一下他的額頭看看有沒有發燒,卻被男人無情的揮開了。


    他揮手的模樣看是無情,卻是沒有什麽力道的,仿佛他已經虛弱到連揮開她都不行了。蘇淺慌了,忙道“秦攜,快停車!”


    男人卻仿佛沒有聽到一樣,更是加快了速度。車外的景物飛了一樣往後退,蘇淺緊緊扶著扶手,嘴唇咬得緊緊的。


    “怕麽?”男人低沉道。


    蘇淺沒有說話。


    “嗬,”男人冷冷的笑了笑,嘎的一聲猛然踩了刹車。隻見他扶著方向盤,麵色更蒼白了幾分,並且大口的喘氣,仿佛被丟棄上岸的魚兒在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最後的空氣。


    蘇淺看到他如此模樣,扶著他的手要哭了“秦攜,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哪裏又難受了?你下來,我來開車,我馬上送你去附近的醫院!”


    “為什麽?”男人卻無動於衷,努力的扶著方向盤,額頭上還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跟我重新在一起,就那麽難受麽?”


    他不介意她撒謊,不介意她說絕情的話,可是她不能一次次的推開他,更不能把他往別的女人懷裏推。要選擇跟誰在一起,跟誰過一輩子,都是他的事情,她沒有權利去幹涉。


    “說話!”見女人又在沉默,秦攜忍不住怒聲逼問。


    看著他沉怒的神情,蘇淺鬆開了抓住他的手,又重新靠在椅子上,眼神靜靜的看著前方,最後輕輕道“秦攜,你忘了嗎?”


    “……?”


    “我們都分手了,還是你提出來的。”蘇淺咬了咬牙,狠心繼續往下說“我也是有自尊的人,從分手的那一刻開始,從我心底認同我們分手開始,我就沒打算重新開始過。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不吃迴頭草!”


    她閉上了眼睛,逼迫自己去迴想那段絕望的過去,讓她的心腸再恨一點。


    “過去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想迴憶,但是隻要跟你在一起,我就總是會想起那段不堪的過往!總以為憑著自己的努力,就能麻雀變鳳凰!”


    “別說了!”男人低吼著,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


    “……是我對不起你,那你要我怎麽做,你才肯原諒我?”


    “秦攜,或許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我已經不愛你了,所以你再怎麽做,我們都不可能重新開始了,就隻是這麽簡單而已。”


    明知道說出這樣的話會有多傷人,她還是選擇說了出來。原來她也隻不過是一個虛偽的女人罷了,一邊告訴自己說不恨他了,一邊得到機會就狠狠刺傷他,仿佛是為了報複當初她受到的痛一樣。


    秦攜嘴唇抿緊,身體僵硬得猶如冰塊一樣。最後他再次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所以……是一點挽迴的機會都沒有了是嗎?不管他多麽努力,不管他為她做了什麽,陪她去多遠的地方。過了一段看似無比幸福的時光,但時間一到,這些幸福就都像泡沫一樣,一個一個爆破了嗎?


    所以,她是真的不愛他了,即便他為了她去死,她也無所謂了是嗎?


    漸漸的,男人彎下腰,劇烈的疼痛襲擊著他的每一條神經,他的雙手緊緊抱著腦袋,仿佛裏麵被針紮著那麽痛。


    蘇淺驚怔住了,直到他在她麵前徹底倒下她才反應過來,她到底是在做什麽啊?就算再恨,就算再怨,也不應該選擇在這種時刻,在他身體孱弱的時刻加以打擊啊!


    “秦攜……你怎麽了?”


    她試著去觸碰他,他卻再一次用力揮開她的手,虛弱道“不是不愛了麽?那就不要管我死活!”


    一個簡單的揮手,卻仿佛耗盡了他全身力氣一樣。他再次虛弱的靠在椅子上,大口的唿吸著。


    “秦攜!”她才吼完又覺得自己語氣太不好了,又緩和道“我不該在這種時刻說這樣的話,對不起,我們不要慪氣了好不好?我先送你去醫院……”


    “我死了……不就如你所願了嗎……就再沒有人來纏著你了……”


    “秦攜……秦攜……”


    ……


    “病人都已經身體不好了,你怎麽還要跟他吵?有沒有常識啊,你不知道這種情況下病人不能過於激動嗎?體內的蛇毒沒有徹底清除,要再晚一秒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街上的人民醫院裏。


    蘇淺低著頭聽著醫生的訓斥,都是她的錯,所以她一句也不會反駁。醫生訓斥完畢後,就帶著護士離開了。


    秦攜一個人躺在裏麵的病床上,特別的孤獨。


    蘇淺沒有走進去,而是選擇坐在病房外麵的椅子上。


    她已經過了天真的年紀了,再沒有當年那種為愛不顧一切的勁頭了。秦攜,對不起,你的愛我承受不起了。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像是兩條相交線,錯過了就是永遠錯過了。


    你的人生應該找一個家庭條件跟你差不多的女人陪你度過,那樣的婚姻與愛情才有資格獲得長長久久的祝福與幸福。而不是像她這樣,偶然獲得一段幸福,就跟偷來的沒什麽兩樣,等時間到了,就得還迴去了。


    這樣的愛情太折磨人了,她不敢也不想嚐試了。往後的路,她會認清自己,就去找一個不是很有錢,也不要太沒錢的,條件跟她差不多的男人結婚。像他們這樣的太子爺,她要遠離一些。


    ……


    再次迴到東城,迴到這個華麗的城市,蘇淺神情都有些恍惚了。在山裏呆久了,仿佛她就是山裏的孩子一樣,如今進了城,居然有一種鄉巴佬進城的感覺。


    秦攜……已經迴去了。是後來許痕他們打電話過來她接了,說了秦攜的情況,報上地址,他們就直接開直升飛機過去接人的。本來許痕是不想讓她坐直升飛機的,但是怕二爺醒來會找人,就讓她上來了。


    怎知迴去這段路上二爺一直沒有醒來,這讓許痕又心疼又後悔,早知道就不讓她上來了……


    秦攜被轉入了東城最好的醫院去治療了,蘇淺沒有跟著。來到了他的底盤,身邊有一堆他自己的人守著,就不需要她了。


    許痕在聽說二爺是為了救她而中毒的,隻恨恨的說了一句“禍害!”


    蘇淺也默然的承受了,然後她就轉身離開了。


    出去差不多有兩個星期這樣,迴來整個世界都變了。


    梁昊跟袁夢雪倒是沒什麽,兩人畢竟有著深厚的感情,大風大浪都過去了,如今都是要當爸媽的人了,自然不會再鬧出什麽幺蛾子了。


    隻不過是袁夢雪食欲越發不好了,她當年為了當明星,把身子骨連得瘦瘦的,如今怎麽養都不胖。那個三個月的肚子比蘇淺的肚子還要小,這讓梁昊深深擔憂著。每天都定時帶她去檢查,就怕有哪裏出問題了。


    結果醫生們都說了沒事,一切順其自然就好。畢竟每個孕婦懷孕過程不一樣,不是每個人都能胖胖的。


    梁昊知道工程的事情時,秦攜都已經讓人處理好了。他隻愣了半天,然後給蘇淺打電話,才知道她已經跟秦攜去了山裏慰問家屬了。


    那個時候的梁昊心底也是複雜的,他不知道這是好現象還是壞現象。他什麽都不怕,就怕蘇淺再次受到傷害。當年醫生說過了,如果複發,可能就很難治愈了。如今秦攜的改變讓他再一次遲疑了,他是男人,自然能看得出秦攜是認真的。可是蘇淺卻不一定能看透,所以他才更擔心……


    這兩天她迴來了,表麵上看不出什麽,但是他就是能感受到她情緒有點不對勁了。可是具體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最後還是袁夢雪再次出馬,用她三寸不爛之舌去套蘇淺的話,然後想像過去一樣開導她。可這次她失算了,蘇淺的嘴巴就像是被人用針線封住了,她怎麽拐彎抹角的問都問不到一絲有用的東西。


    袁夢雪覺得肯定是自己變笨了,都說一孕傻三年,她現在就已經開始了。瞧她連話都套不出來了,想當年為了把那個一線明星設計下去,她在記者媒體麵前輕輕鬆鬆幾句話就把人家往火坑裏送,如今卻搞不定一個蘇淺了……


    晚上迴到了房間裏跟梁昊抱怨,梁昊都習慣了她這陣子的嘮叨。醫生說過了,孕婦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傷感,然後說一堆沒用的廢話。而這種時刻,作為老公的就耐心的聽著就好了,時不時答應兩句就可以了。反正就是不能跟孕婦爭執的,因為萬一處理不當了,把小寶貝嚇壞了就不好了。


    然後就是林淨,蘇淺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臉上已經恢複了原來的笑容。看得出婚禮上開槍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她太久,或許這就是會生活的人吧,知道難過也改變不了什麽,就開開心心的過著。


    關於唐帝軒蘇淺倒是也見過一兩次,雖然能看得出來他對林淨很好,但是蘇淺總覺得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就好像他們不是夫妻,而是兄妹一樣。所以她接機問林淨有沒有洞房時,她也是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最後林淨才說他們又重新住進唐家了,還是跟唐少邢住一個大宅子裏,那是唐家的老宅,也是最古老最莊嚴的地方。雖然唐少邢是唐家當家人了,可是唐宅也是有一部分是屬於唐帝軒的。


    他對唐少邢開槍打他的事情沒有計較,或許男人有他們自己的解決辦法,在那之後,唐少邢還買了花去醫院看他,當麵道了歉。如今兩人就又像過去一樣,嫩稱兄道弟的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是熟悉的人就都能看出來了,這不就是笑裏藏刀麽?到底是為了一個女人,親人不是親人了。


    也有人說林淨是禍水,她隻當做沒聽到。她本就不是那種喜歡多想的人,怎麽快活怎麽過。


    隻不過,有些話她沒有跟蘇淺說,也沒有跟唐帝軒說。那個唐少邢在他二叔不在的時候,曾經把她按在牆上……


    完後男人居然還會擦著嘴巴,邪笑道“味道不錯,我的二嬸!”


    林淨當時就想甩他一巴掌,男人輕輕鬆鬆就擒住她的手腕了。


    又一次就有二次,男人更加大膽了,在走廊過道碰到,也會趁沒有人的時候把她按牆上……再就是在吃飯的時候男人的皮鞋伸過來,林淨有時候會逮住機會用鞋跟狠狠踩上去,直到聽到男人的抽氣聲才罷腳。


    每每這時那個陳涼就一幅關懷的模樣,對唐少邢噓寒問暖的。唐少邢看了看自己二叔,又看了看陳涼,輕輕鬆鬆道“沒事,粥太燙了。”


    ……


    蘇淺也是通透的,自然知道林淨隱瞞了些什麽。但是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她總不能去死纏爛打問出答案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而後聯係她的人就是夏婕了,她居然還是沒有找路南攤牌。聽說路南這陣子找她都找瘋了,逢人就問有沒有看到夏婕,有沒有看到他老婆。要不是認得他是二爺身邊得力的左右手,誰都忍不住想把他丟出去的。


    夏婕說的話讓蘇淺震驚了好半天。夏婕跟路南兩個人的情況,可以用這樣一句話來形容:一個做初一,一個做十五。


    原來夏婕跟那個小交警好上了,這裏說的好可不是搞上了,而是兩人都仿佛有了一些眉頭,小交警罰款了夏婕後,為了道歉他親自請夏婕吃飯。


    夏婕這個人也就隻有在麵對路南的時候說不出話來,對於別人那是口若懸河的,小交警本人挺老實的,被夏婕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夏婕特別能說,隻要小交警開個頭,她就能說到尾。


    什麽天文地理,話題跳來跳去都難不倒她,最後說著說著夏婕看到小交警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時,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小交警已經說了,他說“夏婕,我們交往吧。”


    “那你答應了沒有?”蘇淺震驚過後,問了一句至關重要的問題。


    “沒有沒有,哪裏敢答應啊,我可是結婚了的人,人家可是黃花……單純男人一個,不能帶壞了人家。”夏婕道。


    “那你心虛什麽?”蘇淺可不是夏婕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的人。


    “……蘇淺,如果我說,其實我對他也有那麽一點感覺……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賤?一個有婦之夫還想出牆,是不是特別不要臉?”夏婕居然也不隱瞞,十分老實道。


    蘇淺搖搖頭“愛情這種東西本身就沒錯,一個人一生能遇到摯愛本就是難得的事情,如果遇到了……我提倡去努力爭取。可是如果你是真的喜歡他,就應該把情況跟他說清楚,還有……你也得跟路南這邊說清楚。把事情都交代處理好了,你才能擁有你想要的。”


    夏婕歎了口氣“你以為我沒說麽?我說了,然後你知道怎麽樣嗎?”


    蘇淺用眼睛橫了她一眼,要說就說,別賣關子。


    夏婕又歎了口氣“我說我有老公了之後,他當時起身就走了……過了兩天他又迴來了,他當時站著我麵前,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站著我麵前,低著個頭說,沒關係,這樣就有兩個人對你好了。”


    意思是她老公對她好也不妨礙他想對她好,他還說,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我不想放棄,可是我也不想拆散你們。所以,在不打擾你家庭的情況下,我會用我的方式守著你。


    夏婕當時沒忍住就想哭出來了,她想對她好的男人也不是沒有。當年在學校追求她的人大把,想把心窩掏給她看的人也不是沒有。可是她卻就喜歡路南一個人,但是如今,她這顆心居然又再次跳動起來。這讓她有點難以接受。


    “那你打算怎麽辦?還要繼續當縮頭烏龜嗎?”蘇淺對她說話可不含蓄,怎麽直接怎麽說的。


    “後來也不知道蔣程是從什麽地方聽說的,路南是我老公,然後我過得不好。他直接找到我,說帶著我一起去跟路南攤牌……”


    這個情況可真夠糾結的,蘇淺怎麽也不會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換做是她早就崩潰了吧。


    夏婕深吸一口氣,“我想過了,我要跟路南說清楚的,這個婚是要離了的。因為我的心已經背叛這段婚姻了,那就不能繼續欺騙下去了。”


    “如果跟路南離婚後,你會跟那個蔣程在一起嗎?”


    “嗬嗬,不一定,這個看情況吧。”畢竟相愛容易相守難,談戀愛是很簡單的事情,若是要涉及婚姻,她得好好想想吧。


    ……


    迴來的路上蘇淺想了很多,她突然覺得其實不止是自己的愛情滿是波折的,就連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也是如此。


    林淨的婚姻看似開始步入幸福殿堂了,可是總感覺像是有一顆炸彈在隱藏著,隨時都要爆炸一樣。


    而夏婕,她跟路南的婚姻真的很難繼續了。因為路南始終放不下小嫻,那麽著就很不公平了,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夏婕不可能一輩子包容他的這種三心二意。


    從理智上說她是支持夏婕離婚的,可是從現實去想,如果離婚了就是離異的女人了,就像王生的母親說的那樣,隻能找個條件跟自己相當的人結婚,要不然很難走下去。


    而蔣程,一個沒有結過婚的男人,就算他肯娶,他的家人又肯麽?如此,夏婕往後的路肯定又是一番波折。


    哎,自己的事情都理不清,就不要去想太多其他的事情了吧。而且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她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迴來半路看到了核桃,她覺得自己最近用腦過度了,便順手買了一些迴去。


    用哪個鉗子鉗著核桃,一路慢慢吃迴去。


    “你居然還有心情吃得下去!”


    一道沉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淺抬頭,就看到許痕一幅怒氣衝衝的模樣。


    看到了許痕,她下意識就想到了秦攜。如今許很不好好的在醫院守著秦攜,來找她做什麽,莫非……


    “合著我們二爺就是救了一白眼狼,他那邊痛得要死,你這邊倒是輕鬆自在好不瀟灑!”許痕冷嘲熱諷道。


    “秦攜怎麽了?”蘇淺問。


    “難為你還記得我們二爺的名字,我謝謝你!同時也希望您高抬貴腳,跟我去一趟醫院。我們二爺不肯吃東西,作為這次事故的主要負責人,你總得出麵去看看吧?哪怕是窮人家養的一條狗喂口飯都知道要對著主人汪汪兩聲表示感謝呢,你說是嗎?”


    “……”


    許痕以為,他都親自來了,又說了這麽多,是個人都該軟了心腸去看看吧?誰知道蘇淺卻真的是鐵石心腸了。


    她輕輕道“我也不是醫生,我去了也幫不了什麽忙,他不肯吃飯可能是胃口不好,你們多做幾樣菜可能就會讓他有食欲了。”


    許痕驚呆了,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你再說一遍?”


    “再說兩遍也是一樣的,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我不會去看他了。如果哪天他有需要我為他償命的地方,隻需要說一聲,我一定刻不容緩把自己的命給他……你放手,你要做什麽?”蘇淺才說完話,手就被用力拉住了。


    “我們二爺要是餓死了,你現在就去償命,別跟我說什麽以後!我不信這套!”許痕粗魯著呢,為了二爺,他可是什麽都做得出。


    拖著蘇淺就跟拖著一袋米差不多,蘇淺的鞋跟都要掉了,到醫院下車的時候,她走路都有些狼狽了。


    饒是如此度沒能阻止許痕的腳步,他硬拉著蘇淺的手進了醫院,上了七樓。


    病房門口的人看到了蘇淺,都十分震驚,卻有迫切的看著她。小嫻是淚眼朦朧的模樣,看到蘇淺恨不得撲上去咬幾口。路南也看了過來,雖然眼底也有迫切,但卻又冷冷的別過頭了。


    其他人眼神如何蘇淺不管,如今她已然到了這裏,不去看是不行的了。也沒有再多想,就越過眾人,推門進去了。


    “說了不許進來打擾,滾!”


    看也不看就嗬斥起來了麽?她看了看地上,滿地的碎片。隻輕輕歎了口氣,走過去蹲下了慢慢的撿起那些碎片。


    把粥都打翻了,果真打算絕食麽?


    來人感覺不對,男人猛的轉過身來。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又因為蛇毒難清需要時間迴複,所以在他大力轉身的情況下,居然覺得眼前有些眩暈,最後他盯著蹲在不遠處的蘇淺老半響,仿佛在確認什麽,屋內沉默了一陣子,最後他才冷冷道“你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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