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滑了下來,滑到了他的指,那滾燙的淚就像刀子一樣,在他的心裏劃了過去:“雲端,對不起,我來遲了,讓你受苦了。”


    她隻是哭,什麽也不說。


    “雲端,別害怕,我會治好你的,你別怕,不管如何,你不會是一個人了。”


    他真的是讓她很感動,出現在這裏,還要說這此話,真是過份了啊,讓她的淚想停了也停不了,本就是渴極了還要流淚。


    “渴。”她說了一個字。


    他趕緊放下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你等一會,剛才有扔水下來,我給找來,先喝些水。”


    摸到了水袋,湊到她的唇邊:“慢一點喝。”


    她也想慢一些,可是一碰到水的時候,哪裏管得著那麽多,大口大口地喝著,喝得個夠了這才停下來大口地喘著氣。


    她一定是渴壞了,這不,都喝了差不多一水袋的水。


    “上官清,你怎麽在這裏?”


    “你現在就別問那麽多了,來,把受傷的手湊到這有光的地方來,我得給你清清傷口,再敷藥上去,不然一定會留下疤痕的,你一個女子,若是留下了不好。”


    他真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現在還理她會不會留傷疤,她能大難不死就是一件好事了。


    不過上官清就是上官清,他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他說到,他會做到的,她就是閉著眼睛,她也會很相信上官清的。


    他輕握住她受傷的手:“你別怕,我會很輕很輕的,不會弄痛你的,隻是一會兒清傷口會有些痛,上藥粉也會有些痛,你得忍著,若是太痛了你就咬我。”


    她靜靜地聽著他說話,其實現在痛是麻木的了,不過喝了水,也吃了他給的藥丸,她的燥熱與不適已經是消除了很多。


    上官清輕輕將雲端的衣袖撕開,借著那微弱的光線看到血肉模糊的刀口,他的心又痛了起來。


    真的是下好狠的手啊,虧得雲端還是撐過來了,也不知道他沒來的時候,她是怎麽樣的一個感受。


    “上官清,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的?”她再問了一句。


    可是上官清卻說:“現在不是問這話的時候,你忍著,我要清理傷口了。”


    他製的藥酒輕搽下去,雲端痛得差點要跳起來,他按著她,輕聲地安撫著:“沒事的,很快很快的了。”


    她咬著牙關,滿頭的汗又冒了出來。


    很痛,她忍著,她知道上官清比她更想平靜她身上所有的痛楚,他是那樣的認真,那樣的小心翼翼,就伏在她的身邊,捧著她的手像珍寶一樣,細細地用帕子拭著上麵的血漬。


    上藥粉的時候,熟練如他,也是手在微微地顫抖著,就是為太後做更重要的事,他也很少這樣的。


    她咬著唇,一聲也不吭隻任由他清理,上藥。


    血肉已經模糊一片,慘不忍睹的手讓她不想再看了,這些傷,也不知是不是為自已的一些任性而買單的。


    她可以不這樣的,她可以在李栩的身邊,做隻討他歡心的金絲雀,這樣,他就會像保護上官明雪一樣,也重兵保護著她,免她於受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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