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雲端笑著叫喚了一聲:“現在看起來氣色是好多了,精神也是好多了。”


    她歎口氣,有些哀落地說:“再怎麽好,還是一天比一天差了,哀家老了,再也不可能迴到重前了。”


    “隻要心裏想著,就能的,好好的養著就好。”


    “你也不用哄哀家了,哀家自個的身體,自個最是清楚。”


    “嗬嗬。”她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太後的作息,是越來越不正常,幾乎吃不下什麽飯,隻是吃些易消化的東西而已。


    好在這是宮裏,什麽名貴的補品,藥品都不缺,還有禦醫時時待命著。


    “太後娘娘,江鳳儀和國舅夫人不是在宮裏嗎?怎麽好像這二天我在乾林宮裏,都不曾看到一樣呢?”雲端是好奇地沒事找個話題問一聲。


    太後頭也不抬,看著那黑唿唿的藥說:“哀家自有安排。”


    “哦。”難道給藏起來了。


    是太後娘娘想保護她們吧,若是皇上殺無郝,那太後可以私下放了她們,讓她們遠走高飛,好歹也是為江家留了個後。


    太後不想說,她也不好再問了,反正她也不是很想知道這些。


    太後端起藥,隻是喝了半碗,就欲要吐出來,還是用力地蹩著,一手捂著嘴不讓剛喝下的藥吐出來了。


    泌林姑姑上前去,輕輕地順著太後的背,一手端著水:“太後娘娘,先喝一口水去去苦味,還剩得半碗,一會再喝。”


    太後用力地將喉口邊的藥咽了下去,再喝了大半杯的水,還一直咳著,難受得眼淚都出來了。


    泌林姑姑見狀,趕緊又拿著帕子給太後擦拭幹淨:“太後娘娘慢些,不急不急。”


    喝藥都這麽辛苦,太後此刻也不知承受著多重的難受。


    一會兒平息之後,泌林姑姑將那剩餘的半碗藥端給了太後,太後接過,可是看了良久,然後放在桌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吃也罷了,哀家這身體,吃這些,又還有什麽用呢?”


    無言的傷感讓雲端心裏也是歎息,是啊,這到底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想要好起來,但是又無力從心。


    “皇後娘娘,你倒是勸勸太後啊,哪能不吃呢?”


    “唉,吃藥也這麽的難受,少吃一點也沒有關係了,太後娘娘,如今外麵的光景正美呢,不如我扶著你去外麵看看,說不定有荷花已經開了。”能看就多看看,想吃什麽就多吃點吧。


    上官清說,隻怕沒有多久了,他對她有什麽話都不會藏著,也是讓她有個心理準備的。


    “太後娘娘這身體,哪能去外麵呢,皇後,這可使不得。”泌林姑姑趕緊就反對。


    倒是太後笑了:“哀家倒也是想去看看,想著去年的時候,也是荷花剛開,哀家就提議說,不如將煙城的雲端給接進宮裏來做個皇後,好讓六宮有主,也好陪著哀家,看看荷花,治理治理後宮。”


    雲端也扯起了笑,唉,算不算是個因果關係,那時隨意說的,現在倒是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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