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桃很給力,當時他原本是在別的城市走親戚的,可一聽說康喬要找他幫忙,當天上午就立馬趕了迴來,還親自帶著康喬去了搬家公司,找到了搬家公司的那幾個人,然後詳細地問了一下那些天的可疑狀況。


    不過雖然墨桃很幫忙,但事情的進展卻依然很不樂觀,因為墨桃和康喬並沒有從這一趟行程裏得到任何收獲。


    既然線索又斷了,那麽幾人便不得不開始從長計議。不過他們的隊伍已經再次壯大了,因為墨桃也加入了她們。


    莫重別對次的事情感到很意外,於是便試探著去問墨桃,你似乎是何暮朝那邊的人吧,竟也會相信月月?


    對此,墨桃是這樣迴答的:我不是何暮朝那邊的人,我是康喬的人。


    莫重別似乎聽出了什麽不同尋常的意味,於是了然地朝墨桃笑笑,並傳遞給了他一個很讚的眼神兒,但當事人康喬卻完全沒有聽出來,因為她的心思一直都在白風月身上,根本沒時間分心去考慮別的人。


    “姐,除了這條線索以外,還有沒有別的線索啊?”康喬趴在白風月的床邊上,歪著小腦袋問道。


    白風月正處於臥床期間,又加上身邊有兩個特別盡職盡責的莫重別和康喬,所以現在幾乎是連坐都不讓她坐了,連吃飯都是在她後背下麵直接墊高兩個枕頭,然後由康喬喂著吃。


    白風月想了想,然後沉默地搖搖頭。


    她該怎麽辦,沒有證據證明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又提供不出來新的線索……難道她注定又要與這個孩子無緣了嗎?


    不!不行!誰也不能搶走她的孩子!包括何暮朝也不行!


    忽然,白風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喬喬!我知道了!”白風月趕忙看向康喬,朝她道。


    康喬也是一喜,“姐!什麽事!”


    “我想起來了,何暮朝跟我說過他親眼看見了!這就是線索!”白風月急忙道。


    康喬不解地看向她,著急地問道:“姐,姐夫看見什麽了?什麽線索?”


    白風月激動地坐起身來,然後一把抓住康喬的手掌,“喬喬!我想他說的應該是他親眼看見了我和別的男人上床了!但是我很確定,在他找到我的那天,他絕對什麽都沒看見!”


    康喬被白風月忽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姐你快躺下!你不要亂動!小心寶寶!”康喬著急地道。


    白風月也是剛才一時情急,經康喬一提醒,當即反應過來,然後迅速地又躺迴去。


    見白風月重新躺好,康喬這才繼續問道:“姐,你說姐夫會不會是被那個lee醫生催眠了?比如會不會是lee醫生給他製造了幻像,讓姐夫以為他看見了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白風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有這種可能。”


    康喬想了想,然後朝白風月說道:“姐,要不我這幾天去找幾家心理醫生問問,打探打探情況,看看這種情況的話要怎麽解催眠?”


    白風月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暫時看來也就隻能這樣了。”


    “行,姐,事不宜遲,那我現在就去!”康喬聽完白風月的話,立馬站起身來,作勢就要往出跑。


    “等等,喬喬,你吃完飯再走,不差這一會兒!”白風月喊住她,急忙道。


    “沒事兒姐,我不餓!”康喬迴頭朝白風月笑道,一臉比白風月還要著急的樣子。


    說完,她一溜煙兒就出了門。


    原本莫重別是要跟著康喬去的,但是一想到白風月現在的樣子,身邊少不了人照顧,於是便隻得作罷。


    作為康喬的好朋友,墨桃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於是自告奮勇地跟康喬一同出了門,同樣也沒有吃飯。


    這一天,康喬跟墨桃找了十幾家心理諮詢,花了很多詢問費,但得出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催眠植入的語言暗示,隻有在再次催眠裏才能移除。也就是說,如果姐夫是被lee下了對姐姐誤會的暗示,那麽隻有再將他催眠一次才行。


    這就難辦了,以姐夫的身份地位和身手,想要強製催眠他是不可能的,看來這件事還得姐想辦法。


    得出結論後,康喬就和墨桃迴了白風月的公寓,將結果告訴了白風月。


    白風月沉吟了一會兒,雖然很不想跟何暮朝見麵,但看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於是,她主動給何暮朝打了一個電話。


    何暮朝此時正巧剛開完會,因此很快就接了她的電話。


    “暮朝,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你能抽空過來一趟嗎?”白風月單刀直入地道。


    聽到白風月的話,何暮朝忽然心情好了那麽一丁點兒,因為她終於肯見自己了。正好,他也想跟她好好解釋一下叢雪飛那天的事,所以立刻就答應了。


    接下來,他就把工作都分配給了手下的人,然後直接開車去找了白風月。


    白風月依舊在臥床,不過氣色倒是比之前好多了,而且似乎近幾天躁鬱症對她的影響也在逐漸地減輕。


    何暮朝到來的時候,白風月正靜靜地坐在床上,等著他。


    為了能給兩人留下足夠的空間好好談談,因此,康喬直接躲進了墨桃家,隻留下莫重別,以防白風月有什麽突發狀況,需要找人的時候找不見。不過莫重別也很識相,直接躲進了次臥,在沒有白風月召喚之前,絕不出來。


    “月月。”何暮朝來到臥室,看到白風月,語氣複雜地喚道。


    “暮朝,我有事情想和你說,你坐過來。”白風月平靜地道。


    何暮朝皺了皺眉,頓了幾秒,但還是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其實說個事情也沒必要非得讓他坐過來,她隻是想借機試一試,何暮朝現在是不是還是那麽排斥她,可是結果還真是不出意料的讓她失望。


    “暮朝,我這次找你來,其實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剛試探完何暮朝的白風月,心情有些地落地問道。


    “嗯,你說。”何暮朝低聲道。


    “暮朝,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接受過lee的催眠嗎?或者,你有沒有出現過類似於被催眠過的感覺?”白風月認真地盯著何暮朝,小心地問道。


    何暮朝一頓,“為什麽這樣問?”


    白風月不想拖拖拉拉,因為她害怕她拖的時間一長,自己情緒會再度被他牽引出來。於是,白風月直接迴答道:“暮朝,我懷疑你是被lee催眠過了的,我懷疑是她在你腦子裏放了暗示,所以你才會以為你看見了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但是其實這都不是真的,這都是她給你催眠的假象!”


    白風月說完,何暮朝的麵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唿吸也開始沉重起來。


    “所以呢,你想讓我怎麽做?”何暮朝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有些冷。


    “我想讓你再接受一次催眠!”白風月堅定地望著他,“然後把她給你留下的暗示移除出去!”


    接著,是何暮朝的沉默。


    他就那樣冷冷地盯著她看,沒有做動作,也不說話,隻是看著,目光中有著強烈的審視和不安的暴躁。


    “暮朝?”白風月再一次喚他。


    “你找我,隻是為了說這個?”何暮朝靜靜地看著她,語氣聽不出是什麽情緒。


    “你不想接受催眠?”白風月似乎看出了何暮朝的意思,問道。


    “你很想要留下這個孩子?”然而,何暮朝卻沒有正麵迴答白風月的問題,而是這樣問道。


    白風月先是一愣,隨即用力地點了點頭。


    何暮朝看見小女人眸色裏的認真,忽然心裏悶的難受,似乎還有一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所以,你究竟是真的想讓我去移除腦子裏的東西,還是想讓別人重新催眠我,然後在我的腦子裏放進新的暗示,讓我接納你肚子裏的孩子?”何暮朝忽然冷冷地道,神色也重新變迴剛認識那會兒的撲克臉,看不出任何情緒。


    白風月一愣。


    “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以為我是為了要留住這個孩子撒謊騙你的?”白風月扭起眉毛,急忙道。


    “難道不是嗎?”何暮朝冷冷地問。


    白風月一怒,“不是!根本就不是!”


    “好啊,那你證明給我看。”何暮朝盯住他,“證明你愛我,證明我為你受的苦都是值得的,證明你沒有撒謊騙我,那就拿掉它,證明給我看。”


    何暮朝緊緊地盯住她,說出來的話沒有情緒,仿佛隻是在說旁白。他的目光中有疼痛,但語氣卻是陌生的,令白風月心裏當即一涼。


    “啪”。


    在沒有任何主觀意識的情況下,白風月忽然狠狠地揚起手臂打了何暮朝一巴掌。而男人明明是遇見了到的,卻絲毫沒有閃躲,而是硬生生地承受了這個巴掌。


    “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它也是你的孩子啊!”白風月憤怒地說道,有淚水開始在眼眶裏不斷地打轉。


    何暮朝被打的狠了,耳朵有些發鳴,但卻還是清晰地聽見了白風月的話。


    “它不是。”何暮朝側著頭,依舊保持著剛剛被打的姿勢,涼薄地說道。


    “何暮朝!”


    白風月氣急了。


    這個人真的是何暮朝嗎?他怎麽會變成這樣子?他以前分明那麽疼他們的孩子,他以前……


    “月月,我很愛你,比愛我自己都愛你。所以我可以不計較你跟別的男人做過,甚至不計較當時你是不是情願的,但是唯獨這個孩子,不行。我們還這麽年輕,想要孩子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是嗎?你為什麽偏偏一定要留住這個孩子?難道你想把它留下來,今後日日提醒著我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不愉快嗎?”何暮朝淡淡地說著,語氣已經有所緩和,但依舊不複從前的溫柔寵溺。


    白風月悲傷地看著他,“何暮朝,你為什麽不相信我,這個孩子真的是你的!”


    “你愛它,剩過於愛我嗎?”忽然,何暮朝帶著巨大的疼痛問道。


    白風月安靜了。安靜地看著他。安靜地審視著這一切。


    成人的世界,喜歡什麽都是要有前提的。就比如一個人喜歡下雨,但不能在他沒有傘的時候下。


    同樣的,現在的何暮朝也一樣。他愛白風月,可以抹掉男性的尊嚴,壓下心中的惡心感,甚至不惜直接跟她結婚。但是這些的前提都是那些事情已經發生過了,他沒有能力去改變已經發生過了的事情。而這個孩子卻不是,它是正在發生的,就在當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它存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著他,白風月和尹世炫曾經發生過那樣的事,它存在的每一秒都像是命運在對他最張狂的嘲諷!


    “何暮朝,如果我堅持留下它呢?你要怎麽做,跟我離婚嗎?”


    白風月的心有些疼,特別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瞬間就開始忐忑了起來。他會怎麽說?會用什麽樣的表情來迴答自己?陰冷?霸道?憤怒?


    然而都沒有。何暮朝沉默著,沒有說話,起身離開。


    原本準備好的解釋,原本準備好的道歉,最終,何暮朝一個都沒能說出來。他也沒有迴答白風月的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如果小女人執意要留住那個孩子,他究竟會怎麽樣。


    何暮朝走了,來了沒多一會兒就走了。


    聽到關門聲的莫重別偷偷地從臥室裏探出頭來,然後是上半身,然後是整個身體。


    這就,走了?


    莫重別來到白風月的臥室,想問問事情的進展,卻發現床上隻有一個憋著氣、淚流滿麵的白風月。


    康喬聽見何暮朝走了,也急忙跑迴來,看見的景象卻跟莫重別是一樣的。


    “姐……”康喬難過地走到白風月身邊,卻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隻能朝她遞過去小小的、瘦削的肩膀,然後猶豫著說了一句:“姐,你哭的時候,寶寶是不是也會跟著難過?”


    這一句話是極好用的止哭劑,隻見白風月沒用多久就平靜了下來,然後拚命地做著深唿吸,甚至還找出來特別歡快的音樂聽了一會兒,來調整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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