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太後的懿旨召見後,袁大頭急忙坐上馬車直奔頤和園去見如今大清國真正的主人,西太後.葉赫那拉.老佛爺。


    急匆匆的趕到頤和園後,袁大頭急忙擠出熱切的笑容向眼前的大太監李蓮英開口道:“微臣袁世凱,前來覲見西太後!”


    而李蓮英掃了一眼袁大頭後,丟一句話:“先候著吧!”隨後轉身離去。


    和剛剛在紫禁城裏,光緒皇帝等待袁世凱覲見不同,一來頤和園,袁大頭就清晰的感覺到了什麽是“天恩浩蕩”!


    沒辦法,袁世凱隻得老實跪著,等待老佛爺的到來。


    袁大頭這一跪就是差不多半個小時,跪得膝蓋都麻木了,一副雍容華貴的老佛爺在李蓮英的攙扶下,這才姍姍來遲。


    隱身坐在一旁的朱潛龍看到這個大清朝的當今權利第一人,權利堪比武媚娘的老娘們到來,眼中頓時迸發出一到殺雞。


    雖然恨不得一拳打爆這個老娘們的狗頭,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先讓這個老娘們多活幾天吧!到時候讓她過續來的兒子光緒帝親手弄死她才是硬道理。


    “微臣叩見老佛爺,老佛爺千歲千歲千千歲!”看到西太後出現,袁大頭急忙五體投地,趴在地上高高的翹著屁股高唿道。


    西太後.葉赫那拉.老佛爺出現以後,並沒有急著和袁大頭說話,也沒有讓他起來。


    而是在袁大頭一臉奇怪的目光中,拿著眼鏡仔仔細細地給袁世凱相了一會麵。


    不得不說,這老娘們雖然這一番動作看似有些奇怪,卻是製造出了一種奇怪的氛圍,加深了自己的神秘感。不愧是手握大清權柄,這一套玩的溜的飛起。


    氣氛的營造、神秘感的維護已經讓袁世凱開始有些發抖,但慈禧太後震懾袁世凱的過程尚未結束。


    看了袁世凱一會後,西太後這次開口說道:“你就是那個袁…什來著?”


    一旁的朱潛龍見狀,不得不感歎,這老娘們權術就溜。


    這老娘們以前雖然從未見過袁大頭,但“袁世凱”這個名字已經無數次出現在了她的耳朵裏。


    更何況,西太後召見袁世凱是主動為之,絕對不可能出現忘記名字的低級錯誤。


    而她之所以有此表現,和前麵製造的緊張氣氛一樣,也是為了讓袁世凱清楚一個事實:


    “你一個小小的天津新軍練兵統領還沒資格讓我記住名字!”


    看到老佛爺發話了,袁大頭趕緊報上自己的名字道:“迴老佛爺的話,微臣叫袁世凱。”


    “這樣啊!”西太後在李蓮英的攙扶下坐到軟榻上後,開口向袁大頭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袁世凱啊!剛剛皇上召見你時都說了些什麽呀?”


    西太後突然就直奔主題,直擊命門,這種簡單粗暴的提問方式再次打懵了袁大頭的一些小琢磨,讓其一頭霧水,同時又產生一些恐慌。


    始終無法琢磨明白西太後提問的真正意圖,袁世凱隻能趕緊迴答道:“迴老佛爺的話,皇上問了微臣有關練兵的情形,皇上讓微臣為了朝廷好好練兵!”


    在這裏,袁世凱刻意隱瞞了自己不再歸屬榮祿節製的內容,因為這是光緒皇帝拉攏自己的條件,更是西太後必然會產生猜忌的所在。


    隻不過,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瞞得過西太後遍及各個角落的眼線。


    一聽袁世凱不老實,慈禧太後並並沒有發作,隻是輕描淡寫地追問了一句:“就這些嗎?”


    西太後雖然隻是輕聲問了一句,但袁世凱並不清楚這句問話背後到底有多危險,這種未知的恐懼才是真正的無解。


    很明顯,這句問話讓袁世凱倍感壓力,趕緊給出解釋道:


    “就這些!啊,稟太後,皇上還問了微臣一些情況,但主旨確實和練兵有關!”


    先強調“就這些”是為了表明自己上一句迴答並沒有說謊;給予追加說明是為了迴應慈禧太後的不信任。


    袁世凱的這兩句話合起來就是告訴慈禧太後:光緒皇帝召見我隻是為了詢問練兵事宜,就算皇上有別的意思,我也隻認為僅和練兵相關,我沒聽出來也不會聽出來有別的意思。


    意思很明確:皇上拉攏我了,但我不答應,請太後給予最終指示!


    西太後聞言揮揮手,讓李蓮英交給了袁世凱一本書,然後問道:


    “這本書讀過嗎?”


    西太後給這本書乃是張之洞的呈貢,外人很少觸及,袁世凱當然沒有讀過。


    看著麵前接過書,一頭霧水的袁大頭。西太後直接開口下達了命令道:


    “隨便找一段,念念!”


    袁大頭隻得照搬辦,讀完裏麵的一段內容後,西太後接著給出了問題:


    “張之洞這新舊之論,說的是什麽意思?”


    袁大頭隨便找一段都能讓西太後找到話題,而且還恰巧和正在進行的“維新變法”息息相關,這時候的西太後已經不是人了,已經成精了!


    隻因為李蓮英遞過去的時候,這本書已經翻好了位置,“新舊之論”正是這頁書上的單獨標題。


    袁大頭雖然沒有過這本書,但卻知道張之洞是太後的人,所以,就算他不清楚這段書的真正意思,也肯定知道如何迴答這個問題。


    “迴稟太後,在臣看來,這都是至理名言!”袁大頭一臉恭敬的以萬金油的方式迴答道。


    西太後對袁世凱的迴答非常滿意,終於進入了這場對話的主題開口道:


    “你有這個見識還算是聰明!變法自然是要變新,但是維新也還是要知舊,雖說是破舊才能辟新,但是沒有舊,這新又從何而說呢!”


    一句話,慈禧太後已經對“維新變法”不滿了,甚至已經對堅持“破舊推新”的光緒皇帝不滿了!


    隻是,慈禧太後為什麽說這些呢?她轉向李蓮英,問及了這本書的寫作時間,李蓮英迴應“一年前就開始寫了”。


    也就是說,張之洞的見識要領先於“維新派”,慈禧太後手下的老臣才是真正的國之肱股。


    然後,慈禧太後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袁世凱,你聽見了吧,這才叫老成謀國,你要多學著點才是!”


    沒有拉攏、沒有示恩、更沒有冠冕堂皇的官方要求,隻是建議袁世凱向一位封疆前輩學習。


    但西太後的暗示卻非常明確,那就是讓袁世凱跟隨張之洞的腳步,認清“維新派”的真實麵目,向自己靠攏。


    袁大頭立馬會意,一臉恭敬的高唿道:“微臣謹遵太後懿訓!”


    西太後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向李連英招了招手,連個招唿都沒打就徑直離去,留下一頭懵逼的袁大頭。


    “怎麽樣!和這老娘們見過後,你有什麽想法沒?”離開頤和園坐上馬車迴法華寺的路上,馬車內,朱潛龍的聲音突然響起道。


    “啊!”朱潛龍的神出鬼沒,再次把袁大頭給狠狠的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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