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又從東華門喊來在那裏值班的徐聘,又帶著一百多名皇宮侍衛,徑直走向京師北邊的一個渡口。


    未相如老早就有所準備,兩艘諾大的帆船停靠在長江的江麵上,未相如一聲招唿,船就緩緩的靠向碼頭來了,可是張琰還沒有帶著禦馬過來,大家就隻能幹坐著。


    未相如令人搬來了桌椅,兩人對著淺灰色的江麵,吹著江風喝起了暖茶,冷冷的江風吹拂著剛剛煮開的暖茶,這酸爽怎一個“牛”字了的。


    二個時辰過後,張琰一頭大汗的牽著馬趕到了,莫然很是鬱悶!“好好的馬你不騎,怎麽牽著馬過來了。”


    張琰無奈的搖頭道:“皇上這可是禦馬哎,禦馬是皇上你騎得馬,。我可不嫌命長。”


    莫然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隨即欣慰的拍了拍張琰的肩膀。


    人到了,馬也準備齊全了,長江南邊的碼頭本身晚上是禁止航行的。隻是莫然的聖旨一出,碼頭上駐守的軍隊不僅放行了他們,還派遣五艘小艇,親自引渡船隻過江。


    六合城的西北處有一坐淺灘,淺灘上麵有著不少的蘆葦和枯黃的草葉,淺灘左右兩側,散落著幾十匹毛發顏色略有差異的蒙古馬,主要以兔褐色、棕色、青灰色為主。


    大致的數了一下,零零散散馬匹大概有一百多頭,這些馬明顯是馴服過後的馬匹,當看到有人騎馬飛奔而來,也不過抬起頭來,仰望了一下,然後繼續沉浸在吃草大業中去。


    未相如指著馬兒說,這一百二十匹馬,是直接從努爾幹都司接壤的一個蒙古部落中交易來的,這次我交易了數十個部落,得到蒙古馬三千多匹,不過大部分還在遼東集貿市場那裏停留,我也就帶迴來那麽多。


    莫然下馬,順著淺灘轉了一圈,莫然的禦馬監告訴莫然,這匹馬的狀態大致都是一樣的,沒有經過精挑細選。


    禦馬監匯報對這馬的評價“此馬骨骼結實,肌肉充實,雖不善跳躍但不易得內髒疾病,結實的肌肉讓其運動中不易受傷,體力恢複會較快。


    蒙古馬對吃食不怎麽挑剔,宮中的馬匹常常要**細的麥麩。而蒙古馬是遇到什麽吃什麽,這樣會不易掉膘(這點保證了它在條件極差的情況下的生存),蹄質比關中馬還要堅硬,肺部發育良好使其唿吸良好,能適應拖載超重的東西奔行,蒙古馬的睫毛致密,不會有眼疾,關節矮小不突出。”


    莫然細細的點頭,以後要是要剿滅瓦刺的話,十有八九要與他進行反複追逐,所以說所騎的馬匹真心很重要,馬的耐力和吃食也要講究。


    莫然令侍衛把自己的禦馬拉下去好生照料著,讓禦馬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準備好好測驗一下這蒙古馬的力量,隻要不比自己的禦馬差太多,都是挺好的……


    下午,莫然的禦馬被拉去細細的照料。莫然則指揮禦前侍衛,沿著稻田旁邊的官道,仔細規劃了賽馬的路程。


    路程是來迴四次,整整二百裏路(一百公裏),若是自己的禦馬放開腳步的奔馳,估計這一百公裏也要將近兩個時辰,這蒙古馬卻不知道效果怎麽樣。


    當天莫然就從自己的侍衛裏找到善於騎馬的十個人,十個人通過抽簽,五個人得到了皇上的禦馬,五個人得到了禦馬監挑選的蒙古馬。


    仔細尋思一下後,莫然決定設立獎懲製度,十個侍衛隻要能讓各自的馬匹跑到前六名就會有獎勵,但又想到馬的身體素質不一樣,就做了以下更改。


    禦馬要跑到前三名才會有獎勵,後三名就不會有獎勵。蒙古馬要是能跑到前七名也能拿到獎勵,獎勵前三名是升官一級,還有二年二十兩銀子的賞賜,後四名是獎賞十兩銀子(若是蒙古馬跑到前三名會有特別獎勵,跑到前六名也可以拿到前三名的獎勵)。


    當天晚上十個侍衛也就在淺灘旁邊,和自己的馬兒仔細交流,或是喂草促進感情,或是試著騎乘感覺馬本身的力量。有的蒙古馬持有者,直接讓馬好好休息,這賣相這麽難看的馬,有什麽能力和禦馬爭鋒。


    第二天早上寅時剛剛過去,天還沒有太亮,各個選手就來到了賽場,1——5號是莫然的禦馬,5——10號是精挑細選的蒙古矮腳馬。


    隨著張琰的一聲吆喝,各個馬兒開始邁著大腳丫向前跑,官道上跑起一圈塵土,莫然每隔半裏路多一點,駐守一個侍衛觀看,五十裏的路程,兩旁站著七十多名皇宮侍衛。


    比賽雖然沒有時間規定,但是麵對心動的獎勵,大家是牟足了勁往前跑的,剛剛開始,五匹禦馬就遙遙領先,把五匹蒙古馬甩的遠遠的。


    特別是三號禦馬更加誇張,到三號禦馬跑完一百裏路,迴到莫然身前的時候,其他禦馬返程已經將近走了一半(七十多裏路),而五匹蒙古馬的五十裏路程有的剛剛走完,有的還有十來裏路才會走完。


    到第三圈的時候,跑了一百裏路的禦馬已經速度有點降慢,基本上和蒙古馬的速度相等,第七號蒙古馬甚至已經和最後邊的二號禦馬距離逐漸拉短。


    當最後五十裏返程的時候,三號禦馬仍然是最先跑到頭的,其他四匹禦馬也漸漸走到終點,隻是當二號禦馬走最後的二十裏路程的時候,居然被七號蒙古馬反超。


    二百裏路下來,有良好血統以及千般嗬護的禦馬居然被蒙古馬反超,真是意想不到啊!


    三號禦馬得了第一名,五號禦馬得了第二名、一號禦馬得了第三名、四號禦馬得了第四名、七號蒙古馬得了第五名、二號禦馬得了第六名。


    這些名次讓莫然意想不到,本以為有專人照顧的禦馬會甩蒙古馬上百裏路,在前六名得獎馬匹陸續抵達終點後,最後一匹蒙古馬離終點還有四十裏路。


    當十匹馬陸續抵達終點後,未相如央求莫然再來一場這樣的賽事,未相如說隻有這樣才能看出蒙古馬的優勢。


    莫然讓十名侍衛繼續上路,這一輪勝利者還會有新的獎勵,隻不過這次蒙古馬再也沒有特殊待遇。


    前三名得獎升官一級,外加二十兩白銀,後三名得獎十兩白銀。


    十匹馬按照第一輪的樣子繼續賽跑,禦馬再也沒有第一輪那麽威力十足了,僅僅跑到第一百裏路的時候,有三匹禦馬的腳步明顯慢於蒙古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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