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腳步不停,逢秋每天都能在網上看到關於鶴東的報道,各種財經博主都發布視頻和文章來分析如今鶴東的局勢。


    甚至連營銷號也瘋狂蹭鶴東的熱度,一瞬間,輿論鋪天蓋地。


    逢秋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因此不清楚鶴東這次到底是怎麽了,她隻是擔心徐清。


    這一個月,逢秋隻在網上看到過關於徐清的一段記者發布會視頻。


    視頻中,他穿著一套黑色純手工定製西裝,神色冷遂沉穩,平靜地應付港媒記者的每一個刁鑽問題。


    記者最後的一個問題,“聽說您已經結婚了,請問徐先生,鶴東這次的危機涉及到您的新婚太太嗎?”


    徐清淡淡地看了眼問出這個問題的記者,深邃的黑眸如古井無波,卻又充滿壓迫。


    “我太太是內地人,鶴東發生的一切,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當晚,逢秋洗完澡,緊張地給香港那邊打了一個電話。


    幾聲忙音後,電話被接通,男人聲音低沉清冽,“這麽晚還沒睡?”


    逢秋抿抿唇,“我睡不著,徐清,要不然……要不然我去香港找你吧,我請一個星期的假。”


    那邊沉默片刻,徐清好像在一個很安靜的地方,空氣中沒有任何雜音,“沒事,別擔心,我很快就迴去。”


    逢秋幹淨的指尖捏著睡衣裙擺,心不在焉地揉捏著,“哦,那你照顧好自己。”


    “知道的。”徐清道,“別說我了,逢秋,你這段時間怎麽樣?工作順利嗎?有好好吃飯嗎?”


    “挺順利的,也有好好吃飯。”


    “嗯。逢秋,相信我,等我迴去。”男人聲音低沉冷遂,像是正在做出某種承諾。


    逢秋咬唇,輕輕點頭,“好。”


    此刻,鶴東香港總部,頂層辦公室。


    徐清坐在辦公桌後的老板椅上,剛掛了逢秋的電話,對麵的周述禮就調侃道,“阿清,你老婆這麽黏你啊?”


    徐清懶得搭理他,聲冷,“董家還能堅持幾天?”


    聽到這話,周述禮挑了挑眉,“最多一周。”


    徐清點了支煙,矜貴優雅,“嗯,一周後你留下善後,我先迴內地。”


    周述禮垮臉,不樂意地嚷嚷,“阿清,你秀恩愛的同時也要考慮考慮兄弟的感受好不好?我和阿檀可都是單身狗。”


    “不好意思,我隻考慮我老婆。”


    ……


    南城,入秋後開始多雨,有時候逢秋的衣服都晾不幹。


    下班後,逢秋洗完澡蹲在陽台上看她的小玫瑰苗。


    這株玫瑰以前都是徐清幫她養的,徐清養的時候,小玫瑰苗健健康康的,她才養了一個月,葉子就黃了。


    逢秋抿了抿唇,重新給小玫瑰苗鬆土,看看能不能再拯救拯救。


    收拾好小玫瑰苗後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逢秋又去浴室洗了個澡,才擦幹頭發上床睡覺。


    十分鍾後,逢秋翻來覆去睡不著。


    二十分鍾後,逢秋躺在以往徐清躺的位置上也睡不著。


    三十分鍾後,逢秋歎了口氣,翻身趴在床上,開始玩手機。


    剛打完一局遊戲,徐清來了電話。


    “小姑娘還沒睡幹什麽呢?”徐清笑著問。


    飄飄浮浮的心髒一下子落了下來,逢秋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眉眼彎彎的樣子有多開心。


    “打遊戲,但是輸了,還被搶了裝備。”逢秋聲音柔軟,聽起來撒嬌似的。


    徐清不怎麽玩遊戲,因此不是很了解這些遊戲規則,“裝備能不能買?”


    “能。”


    “用我的卡,想買多少買多少。”


    逢秋彎了彎唇,“等我下次想玩的時候再買吧。”


    “好。老婆,已經十一點了,你該睡覺了。”徐清聲音清冽,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逢秋平躺在床上,手機放在枕頭上,通話直到徐清確認她睡著了才掛斷。


    同一時間,依舊有人難以入睡。


    香港市區頂級公寓內,一個美豔女人裹著浴巾從浴室走出來。


    唇紅齒白,膚如凝脂,胸前弧度傲人。


    她就是孟羽蝶,香港孟家的獨生女,上一屆白玉蘭影後。


    孟羽蝶披上浴袍坐在沙發上,小助理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照片。


    複古咖啡廳裏,男人和女孩相對而坐,男人靠著椅背,坐姿慵懶矜貴,女孩手肘撐在桌子上,托著臉頰,眉眼彎彎地和對麵男人在說什麽。


    就連男人向來疏離矜貴的臉上也帶著笑。


    一邊喝咖啡一邊聊著雙方都感興趣的事情,他們看起來幸福又般配。


    孟羽蝶握緊手機,咬了咬唇,穩住自己的情緒,低聲問,“這就是阿清的新婚妻子?”


    小助理點點頭,“是的,她叫逢秋,是南城虞家剛人迴來的親生女兒,在小城長大,養父養母都是普通的中學教師。”


    聽到這話,孟羽蝶舒展眉心,隨意把手機丟給助理,“不過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女人而已,聽說阿清是被徐爺爺逼著娶的,塑料夫妻而已。如果沒有徐爺爺的堅持,就這樣的女人,肯定不配出現在阿清麵前!”


    小助理連連點頭,“我感覺徐先生就是逢場作戲而已,畢竟是徐老爺子的命令,對那個女孩太過分,徐老爺子肯定是不高興的。依我看,徐先生遲早會和那個女孩離婚的。”


    孟羽蝶很喜歡聽這話,翹起唇角,端起桌子上的紅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兩天後,香港的一個雨夜。


    黑色邁巴赫停在市中心高級會所門口,司機撐著黑色雨傘下車,恭敬地拉開後座車門。


    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下來,朝司機微微頷首,“麻煩了,你可以先迴去了。”


    “好的,徐先生。”


    司機離開,徐清走進會所。


    忽然在接待廳被人叫住,“阿清,好久不見。”


    徐清轉過身,孟羽蝶一襲酒紅色吊帶裙站在他麵前,波浪長發,紅唇魅惑。


    “有事?”徐清神色平淡。


    孟羽蝶沒想到徐清這麽冷漠,心裏有一瞬間的不痛快,隨後仰著笑臉說,“沒事,就是我剛迴國,聽說你結婚了,還沒來得及恭喜你。說真的,即使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也猜不出來你會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


    徐清本不想再和孟羽蝶多說,可是她問到逢秋,他鬼使神差迴答了這個關於逢秋的問題,“內地人,一個小麻煩精。”


    他說這話時語氣中是孟羽蝶從未感受過的重視。


    孟羽蝶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察覺到,對於徐清來說,逢秋並不僅僅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可那又有什麽關係,她是香港人,她和徐清才是天生一對,他們更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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