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老子跟他拚了,下車!”刀疤男人啐了一口唾沫,從懷裏拎出手槍,拉開車門走下,大步舉著槍向秦無歇走去。


    而膽兒小的胖男人已經哆哆嗦嗦地癱倒在駕駛座上,顯然是被眼前的場景給嚇住。


    “嘭嘭——”兩聲槍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刀疤男人怒瞪著雙眼,醜陋的臉幾近要把秦無歇吞噬殆盡。見兩槍落了空,又拉了拉槍頭,瞄準了秦無歇。


    然而,他一係列的招招致人於死地的動作,卻沒有傷害他眼前的這個黑衣男子分毫。


    秦無歇仿佛失去了耐心一樣,冷笑著朝手握著槍的男人走來,甫一須臾,那槍已停止了長鳴,秦無歇左右手握著折斷了的槍,兩眼淡淡腥紅迸發出地獄修羅一般的殘忍嗜血。


    “你……你是誰?”手中的槍已被麵前看起來極其危險的男人奪走,刀疤男人再無反抗之力,方才的囂張已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恐懼地往後退,卻跌倒在地。


    秦無歇本不屑同一個將死之人開口。但他皺著眉頭思考半晌,僅僅削斷了刀疤男人拿著槍的半個手掌,刀疤男人慘叫一聲,昏死過去。秦無歇冷冷地從他身邊踩過。


    在他沒有足夠力量在這個現代社會睥睨天下之前,他不想任何事情包括警方的調查,成為他和宋宜人之間的阻礙。


    車上的胖男人見同伴鮮血淋漓的慘狀已經慌張地跌下了駕駛座,身上地上一片液體,顯然已被嚇得尿褲子。


    秦無歇不緊不慢地走近,冷笑著一抬手,便是利落地削斷了他同刀疤男人的相反的另一個手掌,殘忍至極,卻仿佛玩笑一般:“想必剛剛的槍聲已經吸引了警察,如果不想待到監獄去,現在就該起身滾了。”


    餘信忠也是一身顫栗地看著麵前不知是敵是友的殘忍男人的一舉一動,卻如何也掙脫不了。直至秦無歇向他走來,打開車門,解了他的繩子和腰帶,他才看清楚秦無歇的臉,仿佛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親人一般,老臉上竟縱著些淚,隻是因為,麵前的秦無歇,伸似他十歲因故去世的外孫子。


    而秦無歇看到餘信忠的表情,隻是覺得這人是在表達一種獲救的感激,他並沒有和餘信忠多說任何一句廢話,而是玩味地開口問:“不知a市首富的命,值多少錢?”


    餘信忠從痛失外孫的悲傷中迴過神來,強撐著傷站起身,夜色中,他看到秦無歇充滿癘氣的臉,但他死去的外孫卻是陽光晴朗的,無他不一樣,也許是他太過思念親人了:“開個價吧。”


    “真是爽快。”秦無歇冷冷一笑,倒明白了餘信忠為什麽會坐上今天這個位置:“我要你,半副的身家。”


    他冷靜地花了幾天的時間適應現代社會,這個真正的宋宜人所處的年代,也明白自己不過是遊戲中任人消遣的一種角色。而要想真正地將獵物咬在嘴裏,必須取得和在武林中一樣的權勢和地位,他雖在武力上勝過任何人,但單靠武力統治不了現代的人,唯一的方法便是尋找一個有身家的人,替代他,迅速成為人上人,直到他在大街上聽了新聞,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年輕人,你就不怕,我反悔?”餘信忠身上絲毫沒有劫後的滄桑,而是反問了秦無歇一句。


    秦無歇玩味地看著正掙紮逃跑的那兩人,迴了一句:“我隨時可以殺了你。”


    餘信忠卻是顯得很冷靜,他和秦無歇十分投緣,也相信他會立刻抹斷了自己的脖子,但還是拋下了話:“這樣吧,除了半副身家,我還可以將我旗下的餘氏全權交由你打理,如果你做的好,等我歸土後,便可繼承餘氏所有的財產,但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有意思,秦無歇環著手,看著這個年過七旬的老人:“你憑什麽認為,我會跟你談條件?”


    餘信忠似乎早就猜到了秦無歇這麽問,不急不慢地說道:“我餘信忠的財閥勢力雖位於a市之首,然而周遭覬覦之人也是數不勝數,財富對我來說,來之容易,失去,更容易,如果沒有我教導你,指導你如何在a市風生水起,那麽你得到的一切,權勢金錢地位,很有可能在一夜間覆滅。”


    餘信忠一生閱人無數,他明顯看出了秦無歇眼底的欲望和野心。


    秦無歇卻沉默了,餘信忠確實說的不錯,他不僅僅滿足於在a市的地位,這需要一個這個時代聰明的人的協助,並且,現代的規則僅僅靠他一個人是適應不了的,有餘信忠在,可以省去他一半的力氣。


    “什麽條件?”


    “我會對外宣稱你是我餘信忠的外孫,至於你——”餘信忠緩緩歎了一口氣:“對內,你也需要對我履行法律上的監護職責。”


    “可以。”秦無歇並沒有多想朝答應了,時間不等人,他必須盡快地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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