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身子又不大妥當了,每日裏不管吃什麽也不香,脾氣也一天比一天差。許媽媽在外麵請來的藥膳師傅根本不能讓老夫人滿意,老夫人不僅不喜歡,還覺得難吃極了。


    直接把人打發走了,許媽媽心裏有些不大樂意,這可是自己精挑細選的人,就這麽讓老夫人打發了,自己這臉往哪裏放呀!這藥膳不是人人都做的好,能懂那些藥理的人本就少,還想做的好吃,這就更難了。許媽媽沒法子,也隻能繼續差人打聽了,看哪裏還有合意的做藥膳的師傅。


    桑可柔倒是想討好老夫人,可是老夫人成在發脾氣,動不動就會拿何府的事情刺桑可柔,這更加讓桑可柔覺得為難。老夫人這不是存心讓自己難受嗎?可是桑可柔也明白,老夫人就是不待見自己,若不想法子讓老夫人吃的香,怕是不等到王爺上門提親事,自己就得讓老夫人作賤死了。


    而桑可敏同樣不好過,老夫人前幾日就因為桑可敏沒有按時到跟前按時請安,直接就讓桑可敏禁足了。桑可敏隻是不想去老夫人那兒受氣,老夫人脾氣又大,成天擺著一張大冷臉,動不動愛訓斥人,誰愛去自討苦吃呀!所以桑可敏就故意說身子不適,晚去或者直接不去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最初還不在意,也不知道是哪個丫鬟透的口風。說二小姐這幾日成天往府外跑,在二小姐跟前當差才舒服,可以跟著去府外逛街。這話落到老夫人耳朵裏後,可把老夫人氣壞了,老夫人生氣二丫頭居然膽大的騙自己。


    當時就黑著臉差人去請桑可敏,可是哪知道丫鬟們卻說二小姐出府買東西去了。雖說江南商戶人家對小姐們要求並不太高,出府逛街也是可以的。可是老夫人平日裏把規矩訂的嚴厲,一月也就隻能出府幾次罷了。這個二丫頭居然成天不著府,上次把莫纖雲弄走的事情,這新仇舊賬一起算。老夫人可是把桑可敏罵的半死了。


    所以桑可敏迴府後,非常的可憐,直接讓老夫人罵了個半死,而且還被禁足一個月。這下桑可敏真是後悔了,好不容易這日子痛快些。如今自己再出府赴宴時,大家都會待自己另眼相看,怎麽說也是桑府唯一沒訂親的小姐,大小姐桑可柔算是廢了,那麽桑府一定會好好為二小姐尋一門好親事,依桑府在江南的地位,肯定不會再嫁到商戶人家,多半是要嫁官身的。


    這樣以前看著不打眼的庶女,居然有比嫡女更好的前程,還真是走運呀!所以小姐們在一起買東西,或者喝茶時,就會有人開始巴結桑可敏了。桑可敏了就得意的忘形了,人家隻要有邀約就出府,成天玩的不著邊。這好日子才沒過幾日呢,沒想到就讓老夫人罰了,桑可敏氣極了,自己真是倒黴透了。明明瞞的好好的,誰會去老夫人跟前嚼舌頭呢?桑可敏的直覺就是大姐,一定是大姐成天在老夫人那兒受氣了,見自己過的痛快,所以故意在老夫人跟前透露自己的行蹤,讓老夫人生氣。這大姐親事都訂下了,還成天呆在府裏,早點嫁到何府雲不就得了,也不必成天受老夫人的閑氣。


    桑可柔接到東方玄的信時,心裏還高興著呢?沒想到打開信,才知道王爺隻是讓自己去辦事,而且是讓自己去接近莫纖雲,桑可柔心裏一陣失落,可是這會子再失落又有何用呢?王爺的吩咐自己是必定要尊從的,所以桑可柔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決定去看看。也不知道莫纖雲在那條窮人的巷子裏,會過的成什麽樣,八成肯定是不大舒服的。


    這過慣了好日子的人,哪裏吃得下苦,指不定這會心裏真悔著呢?隻是老夫人沒張口,莫纖雲又是高傲的,不肯輕易低頭,所以才一直僵持著。自己若去了莫纖雲那兒,要不要幫老夫人把莫纖雲接迴府呢?這樣自己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而且也更方便幫王爺拿到他想要的東西,這樣王爺日後必定一直念著自己的好。


    至於莫纖雲算計自己的仇,隻要王爺拿到他想要的東西,自己再讓王爺收拾莫纖雲就很容易了。是莫纖雲讓自己失的清白,那麽莫纖雲將來的去處,肯定是**,自己要讓她比任何人都髒,都惡心。桑可柔想到此,臉上都然出現陰冷的笑。


    邊的洛梅不由心裏一寒,這大小姐性子太陰沉了些,也不知道當初跟大小姐是對還是劃,不過大小姐比二小姐聰明是真的,至少大小姐在如此劣勢之下,還能安穩度日,相比之下二小姐明明有好的優勢,可是卻一樣的讓老夫人厭棄,這才是真的讓人看不起。


    桑可柔打扮好後,就帶著洛梅出府了,馬車是府裏最尋常的馬車,不過桑可柔已經習慣了。桑可柔相信,隻要自己在為王爺的女人,將來隻會坐更加華麗的馬車,桑可柔出現在莫府門前時,還真有些不習慣,這裏太簡陋了,連個門方也沒有,隻是一進的小院子,看來莫纖雲過的並不如意呀!門口掛著大大的莫字,看來莫纖雲還真是開醫館了。


    莫纖雲一身棉布衣裙,正在曬草藥。桑可柔的嘴角微微上揚,“莫姐姐倒真是有雅興呀?”


    莫纖雲轉身看到桑可柔時,臉上卻沒有桑可柔想像中的失落和傷感,反而是一張燦爛的笑臉,“桑小姐才有雅興,居然會屈尊來我這裏做客,不過這裏的茶葉全是最便宜的,可是沒有桑府的茶葉金貴,桑小姐可別嫌棄。”


    桑可柔壓著仇恨,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今日妹妹來,還真隻是想來與莫姐姐閑聊幾句,並無其它意思。莫姐姐怕是還在為之前的誤會生我的氣吧?”


    莫纖雲挑眉,自嘲道:“桑小姐能想明白最好不過了,害人之人終害已,桑小姐覺得可是?”


    桑可柔眉心微微擰起,很顯然已經很生氣了,可是卻強壓著罷了。僵硬一笑,”莫姐姐就不請我坐下來喝杯淡茶?”


    莫纖雲朝品香看去,淡淡道:“請桑小姐隨雲後院吧!”


    兩人就一同去了莫府的後院,與前院的種的大塊小塊的草藥地相比,後院種的則是一些花草,而且還有一個大大的葡萄架子。下麵有一張石頭桌子,還有一個秋千架,隻是這些落在桑可柔眼裏,全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要知道自個在桑府的院子,可比莫纖雲這後院看著華麗多了。也就隻有莫纖雲這種出身低的人,才不會覺得住在這在樣的院子裏委屈吧!本來桑可柔還擔心莫纖雲會想迴桑府,現在看來自己還真是白擔心了,莫纖雲倒有幾分骨氣。這可不像桑可敏那樣,是打腫臉裝出來的,而是莫纖雲臉上滿足恬淡的笑容,還有眼裏的知足。這些都告訴桑可柔,莫纖雲根本不想迴到桑府雲。想想也是,在桑府莫纖雲的身份確實尷尬,而且處處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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