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準備和平解決的稷織,在這一刻突然有了殺人奪劍的想法。


    這想法來得不是沒有道理的,假如你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叫做殺人奪劍的瘋女人的話,你怕是也想將自己還未做的事付諸實踐的。


    “知交,你不要胡說。”赤鼻拉住那女孩,向稷織投去個一個歉意的眼神,“她年紀還小,不懂事。”


    “我沒騙人,我就是夢到有個黑衣女人殺死了赤鼻哥哥還拿走了赤鼻哥哥的劍!”女孩從赤鼻身後探出頭來,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警惕地盯著被她認做危險的女人,“我從小做的夢都會實現的。”


    “夠了知交,不許再說了!”赤鼻隱隱有了些怒意,“你怎能僅憑一個夢便懷疑別人?”


    知交被他嚇得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澄澈的眼裏蓄滿了淚水:“赤鼻哥哥,你是寧願相信兩個外人也不相信知交嗎?”


    赤鼻見她幾乎落淚,愧疚地低下頭,卻沒有直接迴答她的問題:“你已經定了親了,就不要總往外跑了,迴去吧?”


    “赤鼻哥哥是大壞蛋!”知交不敢相信她的赤鼻哥哥竟然會為了兩個陌生人趕她走,扔下飯籃子,轉身就抹著眼淚往迴跑。


    稷織與顧邪無對視一眼,意料之中地看到了對方眼裏燃出的興味。


    赤鼻想追,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硬生生地止住了步子,隻是那身影怎麽看怎麽有些落寞,捏著劍柄的手緊了又緊。


    “她什麽時候開始做這種預見的夢的?”稷織突然問道。


    赤鼻一愣,似是急著解釋,語氣中竟帶著幾分慌亂:“別聽她瞎說,她不過是……”


    “小孩子胡言亂語當不得真的嘛。”稷織適時地接過話來,好像也並不在意這件事一樣。


    可赤鼻卻不免有些局促,他明明沒做錯些什麽,卻偏偏感覺自己就是錯了,再看向稷織時眼中竟帶上了愧疚。


    人家是好心,人家也並沒有貪圖自己些什麽,為什麽要提防人家,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好不容易有了可以聽他說話的人,他為什麽還要騙人家?


    越是這麽想著他便越是愧疚,這種情緒堆壓在他的心裏,令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迫切的需要一個人能聽他把積壓在心裏的一切都講出來。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顧邪無的聲音總是帶著點危險的蠱惑意味。


    “你還是迴去看看知交吧,她一個人總是不大安全的。”稷織拍了身邊的人一下,向赤鼻說道。


    少年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麽了,如果不是手中的劍突然發燙讓他清醒過來,他就真將知交的事說出來了。


    想到這,他不禁一陣後怕,那個男人看起來十分危險,若是真的知道了保不準會不會對知交做出什麽來。


    果然,他的心性還不夠堅定,仍然需要磨煉。


    迴到顧邪無臨時恐嚇這山中精怪搭建出的破草屋,稷織的一腳踢翻了唯一的一張桌子,然後平靜地坐在了簡陋的床榻上:“真是麻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魔君我們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狗王餘煞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狗王餘煞呀並收藏魔君我們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