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黎瑾末結束訓練,乘坐飛機返程。落地打開手機,點了位置查看眾人的定位。


    基地給買的機票都是隨機的位置,他現在離漳州市至少兩個小時的車程。


    頭打車走前,他也習慣先看看其他人的定位,若是剛好在附近他就不用打車迴了。


    童閱的定位在藝大,秦博安和趙呈岩的定位在c省,沈冬的定位在禹州,趙呈允的車就停在這個機場停車場。他給趙呈允打了電話,在停車場出口等他。


    秦博安和趙呈岩一同出現在c省很有可能是趙衛海把他們叫迴去的,趙呈允為什麽會在這兒就奇怪了。


    他給秦博安發了消息告訴他自己結束密訓的消息,把墨鏡別在衣領,望向車出來的方向。


    趙呈允的車實在不好認,車牌號也不好記,深秋的天黑的越來越早,黑色車一輛輛從他眼前開過,他等了二十幾輛才看到主駕內熟悉的臉。


    車上暖氣開的很足,黎瑾末脫了外套放到後座,後座上放了幾個袋子,看牌子是女生用的一些護膚品,大概是趙呈允剛在機場買的。


    趙呈允瞥了黎瑾末穿著的藍色的毛衣一眼,上周一塊吃飯童閱穿的也是一樣的一套衣服。


    明明兩個人的戀愛談的在他們這群人裏眾所周知了,他在碰到他們暗戳戳地秀恩愛時心裏仍會有一些難過。


    幾天前開始童閱早晨就泡在畫室畫畫,他猜測黎瑾末出任務了。


    今天來給舞蹈係的兩個教授送機,人送上飛機他剛買了幾樣護膚品接到了黎瑾末的電話,黎瑾末能給他打電話肯定是看了他的定位知道他也在機場。


    黎瑾末調了座椅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問:“你在機場幹嘛呢?”


    “送兩個教授去出差。你這趟任務時間不長啊,不錯,也沒掛彩。”


    黎瑾末聽了這話凝了下眉,又快速恢複正常。他這趟出來從報到到下機才用了五天,就像趙呈允說的,時間不長也沒掛彩。


    他在基地接受了三次測謊和兩次心理偵察試驗,除了正常的體能測試外,他甚至沒有經曆高強度的體能訓練,更別提突擊實戰訓練。


    與以往的秘密訓練比起來,他這次密訓在體能上實在太輕鬆,更多的是針對他是否記起實驗室,記起白雪計劃而開展的心理偵察試驗。


    密訓結束,他過關了,下一個,就會是秦博安。


    趙呈允不知其中原由,黎瑾末應付了聲岔開了話題:“藝大組織學生參加的繪畫慈善拍賣你了解過嗎?我看康君城家的公司近幾年也在社會愛心企業的名單裏。”


    “康氏公司原本就是做設計起家的,這幾年積極參與公益活動,招攬了不少有才之士進康氏企業,在整個設計圈也算有些名聲。


    企業花錢買的可不是這些學生的作品,而是他們能為公司帶來的後續價值,主要是利用一些學生想要求發展謀利益的心理許,以高薪簽訂合同。


    同樣,也有不少學生願意借助這些公司的實力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算是相互成就的好方式。


    這兩年我也聽說過一些小道消息,有些企業簽訂的合同都是壓榨這幫不懂法的學生的,學生辛辛苦苦做的設計都被以公司的名義賣出去。


    公司賺了不少自己卻沒掙下什麽錢,名聲也打不出去。所以這裏麵,水深的很。


    不過你不用怕童閱會簽公司,魏藍家的一七研發團隊跟她談了很長時間,她都看不過眼。”


    聽他提到一七公司,黎瑾末凝眉:“一七是魏藍家的?”


    趙呈允愕然:“秦博安追了魏藍這麽長時間,你們沒調查過?”


    黎瑾末搖頭,一七高奢手表是隸屬於os集團的子公司,os做珠寶起家在國外是走高奢高定的。


    國內的子公司隻有寥寥幾家,一七手表和一七珠寶僅在幾個一線城市有分店。


    隻是沒想到一七是魏藍家的,他們隻知道魏藍父母都在國外,對魏藍的了解來源僅限於童閱。


    秦博安喜歡魏藍,出於尊重,根本沒想著去調查魏藍的家世背景。


    “說來也奇怪,秦博安平時幾天追一個換一個的,這都三個月了還在魏藍身邊晃悠。童閱叫魏藍跟我們一塊吃飯,他混過來刷存在感也就算了,能把在場的男生盯出洞來,護得跟什麽似的。之前那些女朋友也沒見他這麽上心啊。”


    趙呈允提起這事就來氣,秦博安幾乎把他們幾個男性朋友得罪了個遍。


    黎瑾末聽聞哈哈笑了,像秦博安的性格。


    之前的那些女朋友,都是頂著個女朋友的名號罷了。


    秦博安對待她們也沒用心思,全看他的心情,高興了分手,不高興了也分手。


    無聊了就找新女朋友,約會項目除了給她們買東西,帶她們逛街,就是去看電影。


    秦博安要的就是圖自己開心,絕不是多情亂來的人,對待那些女孩可以說除了付錢什麽都不付。


    對魏藍卻是完全相反的一番情境,他喜歡魏藍,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靠近魏藍的男生不論敵友都表現出一副退後勿擾的占有欲。


    “你應該慶幸你認識魏藍比他認識魏藍早,不然他能連你都盯出洞來。”


    趙呈允無奈地搖搖頭,在他眼裏秦博安對待喜歡和不喜歡女生的反應真是不可理喻。


    看趙呈允的車偏離了迴程路線,問了句:“這是去哪兒?”


    “我定了花今天到貨。”趙呈允停好車,拿了錢包下車。


    黎瑾末跟著趙呈允下了車,進了一家營業中的花店。趙呈允把取貨單遞給店員,店員從冰櫃裏取了包裝好的兩盒泡沫箱,裏麵是一個小時前剛空運來的石斛花。


    “趙先生,我們老板吩咐讓我們妥善查看保存的,一共是七十朵石斛花,您過目。”店員熱情地招唿。


    麻利的打開保溫箱,露出整箱的包裹著泡沫的石斛花。


    “下批什麽時候到?”趙呈允遞過去卡等店員刷卡。


    “半個月後。其實您不必親自來的,我們可以安排送貨。”


    “不用,我接一趟放心。”


    黎瑾末跟趙呈允搬了箱子放到後備箱,兩人上了車繼續往迴走。


    黎瑾末從剛剛的對話中已經明了,趙呈允來這裏主要是為了這些花順路送兩個教授,花是送誰的,不言而喻。


    他沒有秦博安占有欲那麽強烈,但當著他的麵給他女朋友買花,他還是有些別扭。


    “送童閱的?”


    趙呈允嗯了一聲,他來拿花,也沒想會在機場碰上黎瑾末。


    “以後我會給她買,就不勞駕你了。”黎瑾末宣示主權,聲音裏也聽不出情緒,平淡如斯。


    “你什麽意思。”趙呈允看他一眼,向來晴朗溫和的臉上收斂了笑容。


    黎瑾末毫不示弱:“趙呈允,童閱是我女朋友。”


    “你不用提醒我。”趙呈允迴過頭,專注開車。“童閱喜歡你,我尊重她的選擇,但我喜歡了她這麽多年,放不下了。我比你早認識童閱,陪伴了她這麽多年讓你搶了先。我後悔的很,後悔沒有早點跟她告白。”


    他自認為了解黎瑾末,堅信黎瑾末也不會跟童閱表白,但從黎瑾末被劫迴來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童閱和黎瑾末在一起後他心裏雖不舒服但一直嚐試著接受現實。


    他見過童閱畫的黎瑾末,知道她心悅於黎瑾末,所以他沒想要破壞他們的感情。


    他不想幾人因為這件事生了嫌隙,選擇把自己對童閱的喜歡掩藏的更深。這麽多年的守護,他輕易割舍不下。


    黎瑾末不置可否,論認識童閱他比趙呈允早的多,但感情又怎是以認識的時間長短來認定的。


    黎瑾末迴他:“世上可沒有後悔藥。”


    “守護好童閱,她若受到傷害,我會不擇手段搶迴來的。”


    黎瑾末白他一眼,語氣帶了幾分不開心,皺眉道:“你這是君子所為?”朗朗少年溫潤如斯的趙公子,竟會用“不擇手段”一詞來威脅他。


    趙呈允腹誹,嗬,誰要當君子。


    “你若不信,大可以試試。”


    黎瑾末覺得不可思議,倒不是被趙呈允的話嚇到,完全是因為趙呈允哪裏還有一副風度翩翩氣度斐然的模樣,盛氣淩人之勢比他還要多出幾倍。


    趙呈允當初收拾康君城時大抵也是這般樣子吧,現在這話聽到他耳朵裏,挑戰他的權威。


    他忍不住迴懟:“我跟童閱好得很,你想搶童閱下輩子吧……下輩子你也搶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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